金林無奈地搖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蒲牢這經歷和金林也很相似呢,他不由起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對了,你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我看到一滴水忽然變大,然後就進來了。”蒲牢看了看周圍,依然很疑惑。
“你說對了,這裡就是水滴裡面。”金林點頭道。
“水滴裡面?”
“一滴水,也可以是一個世界。”金林故作高深地笑了笑,“這個有空再解釋吧,現在先看看二龍子和六龍子,他們在幹什麼。”
“看他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還在他們旁邊?”蒲牢更加震驚。
“對的。”金林指給他一個方向,“你看這裡。”
在金林所指的地方,出現了一片光幕,太虛境外面的情形,就從這光幕中清晰地顯示出來,斥文和牙孜此時還在湖邊,怒火沖沖地尋找着蒲牢的蹤影。
“好一個神奇的法寶!”蒲牢由衷地驚歎。
“二哥,現在我們怎麼辦?”牙孜雖然厲害,但並不是個太有主見的人,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徵詢二哥的意見了。
“怎麼辦怎麼辦,就知道問怎麼辦,我哪知道怎麼辦!”斥文也是又急又怒,有些失去了分寸。
“二哥,你衝我發什麼火!”牙孜瞪起銅鈴一樣的眼睛。
斥文回過神來,這兄弟是自己唯一的心腹,可不能冷了他的心。斥文不由換了副臉色:“六弟,不是二哥要對你發火,二哥也是煩惱啊!老三要是真的回去跟父皇說,父皇知道了我們要殺他的事,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到底該怎麼辦?”牙孜想了下,試探着說,“要不我們直接反了?自己出來獨立一個勢力,也是逍遙自在!”
“你傻啊!”斥文冷笑,“反了?大哥都不敢反,五弟都不敢反,我們這點人手,能反出龍族?”
大龍子霸下,也是手下勢力最強的一個龍子,而五弟金猊,這些年越來越多的人投靠他,儼然成了第二強的勢力。可是他們兩個,也絕對不敢有背叛龍族的念頭,只敢爭一下繼承權而已。斥文雖然在龍族地位高,還是仙庭的長老,但真正聽命於他的手下人,還不如五弟多,他怎麼敢跑出去獨立?仙界龍族很輕鬆就可以把他剿滅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斥文想要拉攏其它勢力成爲自己的助力,這種需求比別的龍子都要迫切。比如霸下對啓元門,也只是抱着能拉攏就拉攏,拉攏不到也就算了的心態,而斥文不同,一個天狼門對他來說,就是不可忽略的力量了。
斥文向來擅長的手段,就是玩陰的,借刀殺人。刺殺的手段,也是屬於借刀殺人的一種。檯面上堂堂正正的實力,他還不行。
可是現在,蒲牢逃走了,他們兩個意圖殺害自己兄弟的罪名已經落實,不但龍皇知道以後饒不了他們,其餘兄弟和龍族的其他王爺們,恐怕都容不下他們了。可以說,在仙界龍族,他們如今的處境更糟糕了。
怎麼辦?斥文覺得真是頭痛。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很晦氣,也不知道觸了什麼黴頭了,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
當初在天狼星域,斥文安排的那次看起來萬無一失的刺殺,居然失敗了;後來英才會上刺殺金林應該也很有把握的,居然也失敗了,而且本來很保密的一件事,居然還被蒲牢給識破了;剛纔他對着蒲牢,很有把握能夠殺人滅口,卻也因爲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蒲牢給逃走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蒲牢到底是怎麼逃走的,那個忽然出現的水滴,到底是什麼玩意?
向來善於玩陰的斥文,此時卻也頭大如鬥,心亂如麻,不知道怎麼辦了。
太虛境此時還是一滴水滴的大小,飄到了一個角落。蒲牢和金林呆在太虛境裡,偷偷地觀察着斥文和牙孜的動靜。
“二龍子,您可是有什麼煩惱?”忽然一個聲音在附近響起。
可是附近,根本沒有其他人了。
“誰?誰在這?”斥文大喝一聲,轉頭四顧,可是除了他自己,和牙孜之外,沒有看到任何人。
“二龍子不用找,我就在這裡,不過二龍子先答應我,能確保我的安全,我纔敢現身。”那聲音說道。
“不用鬼鬼祟祟的,快出來就是,我可以不殺你。”斥文喝道。
“好。”那聲音說了一聲,接着那已經乾涸的湖底,一個人的身影漸漸浮現,那個人居然就隱匿在這乾涸的湖底,和周圍融爲一體。
太虛境裡的金林和蒲牢對視一眼,暗自吃驚,這個人什麼時候來的,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而且這人出現在湖底,也就是說,剛纔他應該在金林太虛境的附近。還好太虛境實在太過奇特,就算那個人,也沒有發現太虛境的存在。
“影殺門?”斥文冷冷地看着那個人影,“你擅自闖入我的地方,是想做什麼?”
“鄙人是影殺門門主,二龍子可以稱我爲影子。”那影子說道,“不過,二龍子爲什麼不問問,我又是怎麼能進來的?”
斥文不由錯愕,對啊,他是怎麼能進來這裡的?
這個園林佔地很大,而且被斥文到處都佈置了仙人禁制,外人闖入不可能不會發現。
蒲牢進來這裡,他是知道的;而牙孜本身就因爲信任,所以擁有自由出入的資格。至於金林,斥文當然不知道,金林的太虛境,那是擅長陣法的仙尊伊吉的寶貝,斥文的這點禁制,對伊吉來說等於沒有,太虛境出入他的禁制,完全沒有任何阻礙。
所以,斥文只知道蒲牢和牙孜進入。可是,那個叫做“影子”的影殺門門主,卻不應該有這麼高深的陣法水平,即使他會隱身術,也一樣會觸發禁制。他絕對不應該在斥文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進來這座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