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可能這是段意涵和任雨霜的冰釋前嫌。
蘇寒卻清清楚楚,並非如此。
二女心中都有委屈,只是不知該以何等的方式去宣泄。
如果這是一種恨意。
那她們恨的,可能是冰霜大帝,是傳奇國主……
是在場所有前來參加大婚,還口口聲聲在祝賀的那些來賓!
氣氛漸漸不對。
蘇寒首先轉身,朝着蒼穹神國那邊走去。
不是他覺得蒼穹神國要超出其他神國,而是蒼穹神國的宴桌,就在傳奇神國旁邊。
“哼!”
當蘇寒來到蒼穹神國這邊的時候。
司寇時雍那毫不客氣的冷哼聲,立刻傳了出來。
“滾開!這邊無需你來敬酒!”
蘇寒腳步一頓。
沒等他開口。
太子太傅便起身笑道:“蘇大人,太子殿下並非此意,還望蘇大人能夠理解。”
“理解?”
蘇寒當着司寇時雍、太子太傅,以及一衆蒼穹神國大臣的面。
直接將杯中酒,盡數灑在了地面上!
本來因爲蘇寒和司寇時雍的過節,就導致在場很多人充斥着看熱鬧的心理。
蘇寒此刻的做法,頓時讓他們眼睛一瞪,開始亢奮起來。
要知道。
只有喪事之時,纔會將酒灑落地面。
蘇寒這麼做,不僅僅是得罪了司寇時雍,更是得罪了整個蒼穹神國!
“蘇大人,你這是何意?”
太子太傅臉上也掛不住笑容了,看起來有些陰沉。
神國的太子太傅,可不是普通老師。
拋開這層身份不談,太子太傅本身就是一位僞至尊強者!
“蘇某何意,你們這位太子殿下最爲清楚。”
蘇寒平靜道:“這杯酒,本就是敬你們蒼穹神國的,司寇時雍不接,蘇某難道還能拿着,再去敬別人不成?”
聽聞此言,太子太傅直接語塞。
“那你也不應該把酒倒在地上!”有蒼穹神國的大臣喝道。
“蘇某倒在哪裡,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蘇寒不屑一笑。
司寇時雍與他本就有了不解之仇。
況且蘇寒與任雨霜的婚事已成定局,就憑司寇時雍的脾性,難道蘇寒對其好臉相迎,他就能放下這種恩怨了?
癡人說夢!
明知如此,那蘇寒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
“蘇大人,你過份了!”那大臣再次開口。
蘇寒卻是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想法。
而是朝司寇時雍道:“你喜歡任雨霜,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揚言不同意這門婚事,那你爲何不直接搶親?”
司寇時雍猛的擡頭,雙眸收縮,不敢相信。
只聽蘇寒繼續說道:“說不定你要是有那個勇氣搶親的話,冰霜大帝會考慮到兩國國民安危,從而對你網開一面呢?也說不定,你的真情能感動冰霜大帝和明妃娘娘,讓他們將這場婚事取消,然後把任雨霜許配給你呢?”
“再不濟,你司寇時雍也歸爲蒼穹神國太子,冰霜大帝肯定不敢殺你的,你說是不是?”
“蘇寒!”
司寇時雍大聲喝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
“怎麼,蘇某說的這些,你認爲沒有道理?”
蘇寒繼續道:“你不敢啊司寇時雍!你口口聲聲與任雨霜青梅竹馬,口口聲聲與任雨霜私定終身,口口聲聲唯她不娶!”
“然後呢?你看着我與任雨霜成婚,卻沒有絲毫辦法。”
“你的勇氣去哪裡了?”
“你信不信,今日這門親事,只要你司寇時雍敢搶,我蘇寒就敢給!”
聽到此話。司寇時雍面紅耳赤,胸口劇烈起伏,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蘇寒敢給,這一點他不否認。
可他敢搶麼?
管你和任雨霜之間,究竟有沒有所謂的‘感情’。
放眼整個宇宙,誰敢搶冰霜大帝的女兒?!
活膩味了!
司寇時雍非常清楚。
蘇寒就是因爲知道他不敢,更知道蒼穹神國不可能讓他去搶。
所以纔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些話來嘲諷自己!
偏偏他又無力反駁,只能這麼幹聽着!
“司寇時雍,我與任雨霜的這門婚事,大家都知道箇中原因,你既然不敢搶,那以後就別在我面前陰陽怪氣。”
“蒼穹神國的國民將你視爲太子,宇宙生靈視你爲天驕榜第七。”
“但在我蘇寒眼中,你只是一個懦夫,懂麼?!”
氣氛已經跌到了冰點,蘇寒卻是絲毫不懼。
他緩步擡腳,漸漸走到了司寇時雍面前,兩者之間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望着司寇時雍那赤紅的雙眸。
蘇寒最後說道:“至於你暗中僱傭九聖軒殺手,前來伏擊我一事,我自然不會忘記,留待以後慢慢清算就是!”
“就憑你?”
司寇時雍緊咬牙關:“本殿拭目以待,只求你別提前夭折了纔好!”
“借你吉言!”
蘇寒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去。
再看太子太傅,以及蒼穹神國那些大臣。
雖說心中有怒,可傳奇國主、冰霜大帝、萬鴻至尊都在這裡。
他們縱然是再不憤,卻也敢怒不敢言。
“雨霜!”
眼見任雨霜也要離去,司寇時雍不由得開口。
任雨霜腳步頓住。
略微猶豫之後,終究還是轉過身來。
“司寇時雍,你幫我的,我心中記着。”
“但你我之間,的確並非青梅竹馬,更沒有私定過終身。”
“父皇的旨意,我不可能違逆,也違逆不了。”
“自此之後,我便是蘇寒的妻子,你……莫要在我身上留念想了!”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擊打在了司寇時雍的心上。
那不僅僅是沒有得到任雨霜的不甘,更像是缺失一些什麼,讓他心痛至極。
眼見任雨霜離去,只留給自己一個背影。
“噗!”
司寇時雍再也忍不住,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太子太傅和那些大臣,都是神色一變,連忙過來將司寇時雍扶住。
其他看熱鬧的人,也忍不住嘆息了聲,暗暗搖頭。
堂堂神國太子,能對一個女子如此動情,的確少見。
可惜。
任雨霜對他的態度,以至於讓兩人之間的關係,連‘孽緣’二字,都稱不上。
永遠都是司寇時雍一個人,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