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偉大的自稱會洗碗的白雙盈小白狐小姐,便開始了她的教洗碗之旅。
“首先,我們要用淘米水來洗,但是在洗之前這淘米水一定要加熱,這樣才能去除碗裡面的油漬。”說着,白雙盈就要動手示範一次給他看,但是,看到那還在冒着熱氣的,一看就知道很熱的淘米水,她有些遲疑了,因爲她本身是蠻怕熱的。
不過,看着泠風正一臉受教地看着她,她只能是硬着頭皮,小心地將手伸到水裡,想要測試一下水溫,看下水會不會太熱。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的一小部分輕輕地碰了下水,然後又很快地縮回來。好像……沒那麼熱啊。這麼一想,她這才放心地把手放了進去。
結果,她雙眼泛淚。
怎麼剛纔碰地時候根本沒有那麼熱啊,怎地這會兒把整隻手都伸了進去,這水卻是這麼熱呢?鬱悶啊!
泠風在一旁看着她的神情一會兒凝重,一會兒釋然,一會兒又緊蹙,隨既又雙眼泛淚的樣子,心裡直覺得她真是可愛啊。短短的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臉上的表情便這麼地豐富。
雙手在水裡適應了會兒,白雙盈便覺得沒有那剛開始地那麼熱了,看來是自己的雙手已經適應這水溫了。這麼一來,她便可以開始了。拿起一旁的乾布,放到水裡,拿出其中一個碗,再將弄溼的布拿起來洗碗,一邊還不忘教導泠風如何做,“你看,要像這樣,一邊轉動着碗,一邊用布不停地抹,將裡面的污漬給抹掉。”
然後,“砰”的一聲。白雙盈和泠風一起低頭看着那被摔得粉碎的碗,一陣無語。
白雙盈尷尬地輕咳兩聲,道:“剛纔的是意外,重來。”
於是,白雙盈重新從洗碗池中拿起一個碗,像剛纔一樣繼續洗着,然後,再次地,一個碗就這麼犧牲了。
白雙盈眨了兩下眼睛,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呢?最終,她歸咎於這個碗太滑了,所以纔會滑出她的手掌心的,不關她的事。
“這碗太滑了,不聽我手的控制。我們重來。”
泠風忍住笑,點頭。
過了一會兒,泠風看着那地上一堆地碎片,想着等下可得跟白母道歉,明天也得去買些碗盤來才行,不然大家可都沒有碗可以吃飯了。
白雙盈則好像是跟這碗較上勁了一般,摔了一個又一個,一心都撲在了這疊髒亂的碗碟之中。
最後,沒有一個碗碟能夠“倖存”下來……哦,錯了。其實還有一樣倖存下來了,那便是由竹所製作而成的筷子。
一臉尷尬地,白雙盈站了起來,看着腳下那堆破碎地碗盤碟,吶吶道:“呃,那個,沒有碗了,下次我再教你吧?”
嗚,鬱哭無淚,真夠丟人的!明天她一定要孃親教她怎麼洗碗,不然下次又要在泠風面前丟人了。
泠風本身倒是沒什麼所謂,而且能夠更多地與她接觸,他自然是不會反對的。所以,他點頭。
“行,說好了。你可別反悔啊。”
“放心吧!我白雙盈說的話一定不會反悔的!”白雙盈道。一激動,後頭的九條尾巴便露了出來。
還好泠風早已然知道她的真面目,倒也是沒有被她給嚇到。
泠風沒被嚇到,白雙盈自己倒是被嚇到了。
她有些擔憂地看着泠風,擔心他看到自己露出真面目後會害怕自己,然後逃開。
不過,看他這個樣子,是不會怕嗎?
“你,都不害怕嗎?”
“我爲何要害怕?”泠風反過問她。
“因爲我是妖怪啊!狐妖哦!”說着,還特地將自己地九條尾巴給動了動,放到他的面前,其中的一條尾巴更是觸碰了下他的手。
泠風一點也不怕,反而一手將她那觸碰他的尾巴給抓在了手裡,極爲曖昧地放到自己的脣邊,輕吻了一下。
刷地一下,白雙盈臉紅了,連忙將自己的尾巴給收了回來,有些微嗔怒地瞪了他一下,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吻人家的尾巴?
“我怎麼了嗎?”泠風眨巴了下眼睛,似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剛纔那個舉動很是曖昧。
看着他眼裡的戲謔,白雙盈不滿了,“你這人真是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泠風卻是不惱,也不擔心會因此而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變差,因爲看她這個樣子,也並不是完全的討厭他的這種行爲。
“你討厭死了。回去啦你!”白雙盈見他還是一點歉意都沒有,不由得惱火想要趕他回去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見。”泠風一句反駁都沒有,乖乖地就這樣轉身想要走了。
如此一來,白雙盈又有些不滿了,剛纔還不想看見他的,但是這會兒他真的要走了的時候,自己又有些捨不得了。雖然明天還會再見面,但是,心裡總是覺得悶悶地有些不舒服。
“你就這麼走啦?”
“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泠風轉身問道。
“吶!”白雙盈指着地下的那堆她剛纔製造出來的垃圾,對泠風說道:“你要走,起碼也得把這些收拾乾淨才能走!”
泠風無語,這堆垃圾好像不是他製造出來的嗎?再者,她身爲一個妖怪,只要稍微使用一下法術不就可以了嗎?
想歸想,泠風卻還是做了。讓白雙盈拿了掃帚和簸箕給他,他開始了生平第一次掃地行爲。沒一會兒,他便將地上給打掃的乾乾淨淨地,正打想把這滿簸箕的碗盤碎片拿去倒掉,白雙盈手一揮,垃圾連同掃帚簸箕全都消失不見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泠風轉身便走,走沒兩步,卻又被叫住了。
“等等!”
頗爲耐性地,他停下腳步,無一絲不滿地轉身看着她,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白雙盈走上前去,摸摸鼻子,側過頭去不正面看他,道:“你明天陪父親去山上採藥,小心一點。”
泠風覺得心裡一陣暖意悄然上升而來,看着她這有些彆扭地樣子,心裡滿滿地都是對眼前這個女子的無限愛意與柔情。
“還有,你腰間佩帶的玉佩是有那個防禦結界的,在你遇到危險時,這個防禦結界便會開啓。”白雙盈拿起泠風掛在腰間的玉佩,說着她從父親那裡得知的它的功能,“不過雖然這個玉佩會保護你,但是你還是要多加小心一點。”
泠風雙眼一亮,原來這個玉佩還有這等功能,怪不得之前每次他在重要關頭的時候總是會倖免於難,看來都是多虧了這個玉佩的功能啊!不過,她既然知道他身上的玉佩所有的這個功能,那是不是就是代表,她的記憶有些恢復了嗎?
“你,有想起些什麼嗎?”他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這次輪到白雙盈納悶了,她自己有忘記什麼東西嗎?她仔細地回想了遍,好像沒忘記什麼東西啊。
“我……有忘記了什麼嗎?”看他一臉期待看着自己的樣子,難道自己真的有忘記什麼?
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我……
隱約的,那個以前在夢裡出現的男子那似懇求又哀傷的聲音迴盪在腦海中,讓她有些迷糊,那男子的身影輪廓與泠風的輪廓漸漸合而爲一。
她一驚,是他嗎?
看着白雙盈一臉呆滯迷茫的樣子,泠風便知道她還沒有恢復記憶。關於玉佩的事情,看來應該是在白父那、裡聽說的吧。
心裡有些失落,不再多說什麼。他轉身離開了,留下還在因剛纔的猜測而震驚不已的白雙盈。
夜深,靈犀正準備就寢,門便突然響起。
嗅了嗅,發現是白雙盈,心裡有些奇怪,不明白這麼晚了爲何她來找自己是有什麼事情。
“盈兒,這麼晚了,有事嗎?”打開房門,看着門外的白雙盈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靈犀問道。
“表姐,我是不是……有忘記什麼?”白雙盈有些悶悶的聲音響起。
靈犀心裡一驚,她,這是想起什麼來了嗎?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呢?”靈犀注意着她的舉動,試圖看出些什麼,但是白雙盈始終低垂着頭,讓她無法看透她此時的表情並加以推測。
“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什麼東西了,很重要很重要,不能夠忘記的事情。”白雙盈終於擡起頭來,表情卻是一片迷茫。
聽到她這麼說,靈犀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道:“你想多了。你並沒有忘記什麼事情。你看,姨母姨夫還有我跟君之你不都還記得嗎?你小時候的事,以前的事,你不也每一樣都記得嗎?怎麼會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真的嗎?”白雙盈有些遲疑,總感覺心裡沉甸甸的,難受的緊。
“真的。你現在呢,趕緊回去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麼都沒了。”靈犀道。
白雙盈點頭,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嗎?雖說靈犀讓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是躺在牀上的白雙盈翻來覆去的卻是怎麼樣也睡不着。腦海裡總是不停迴盪着以前做過的那個總是很相似的夢,以及夢裡那麼模糊的身影。自從那日聞到泠風的味道,那個夢便不再出現,但是剛纔,她卻再一次地想起那個夢,並且,泠風與夢裡的那個男的身影更是合而爲一了。泠風,會是夢裡的那個男人嗎?不要忘記……是要她不要忘記什麼?她,有忘記什麼東西嗎?
頭好痛!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麼一折騰,天亮了。
想着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覺,白雙盈乾脆坐起身來,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她便離開了房間。
院落裡,平時便習慣早起的白父正在打坐採集清晨的天地靈氣,好幫助自己的修練。
似是感應到了有人靠近,白父慢慢收功,睜開眼睛。看到白雙盈有些驚奇,自己這個女兒平時不都是睡到日曬三竿才起牀的嗎?怎麼這會兒天才矇矇亮,她便起來了?
“盈兒,你今兒個怎麼起得這麼早?”白父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睡不着。”白雙盈有些無精打采的。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睡不着呢?說出來我聽聽。”白父問道。
看着一臉擔憂的父親,白雙盈慢慢地將自己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包括那個夢事。
她的這一段拆說,卻也是讓白父心情很是煩憂,不知該做何反應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