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州白員外之女白夕顏,年十六!”紫禁城的大殿內選秀進行中。
“參見皇上,皇太后。”白夕顏行禮道。宦官**的看着這個被皇上注視了許久的女人,當真是一等一的極品。不論是相貌還是身段都是超出了這次選秀的標準。
“讓朕看看你的臉。”聲音雖然年輕但也不失絲絲霸氣,久久地迴盪在空曠大殿內。
白夕顏緩緩地擡起那張一隻惹麻煩的臉。絕美的臉頰上不填一絲一毫的胭脂,完完全全的素面朝天。髮絲也只是梳了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垂掛髻,餘下的髮絲用一隻不加任何裝飾的素白象牙木簪盤在頸後。
“這秀女長得甚是悅目,皇上,你覺着如何?”皇太后滿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夕顏。
“你這妝容畫得甚是豔美,用了甚麼胭脂水粉?”豪華的薯莨綢後走出一個女子,華服長裙的裝束與白夕顏的素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臉上妝容更是不要說,輕挑着的遠山眉、微啓着的紅脣,無論是什麼地方都透着一股子妖嬈的氣息。
“參見皇上,皇太后。”女子微微行禮道。
“湘黛青,你來了,”皇上笑眯眯地看着這個無禮的女子,“你覺得這個秀女怎樣?”
“快些回答啊,不會什麼說不出口的胭脂吧?”被稱爲“湘黛青”的女子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充滿着嫉妒。
“小女從不施加任何胭脂水粉。”白夕顏淡定自若地說道。
話一出,引得在場人一陣騷動。
“哈,何等地無禮?這裡可是紫禁城,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皇上居住的地方,你要見的是皇上,不施加任何妝容便敢登堂,這便是對皇上的不敬,對大繁之國的不敬!”湘黛青的話語字字擲地有聲,說得殿內的氣氛凝結起來,降至了零度。
白夕顏輕咬着下脣,她不知爲何這個見都沒有見過的女人會對她這麼有敵意,真的只是因爲她沒有化妝嗎?她不是聽說過,正真喜歡一個人不是看外在,而是看內心的嗎?看來這個皇上也不是什麼真命天子,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
“皇上,你意下如何?”皇太后轉過被頭上的髮飾壓得痠痛的脖頸,她是多麼希望皇上快快決定,好讓這副老骨頭休息一下。
至高無上的皇上不語。
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硝煙味,不如說是酸醋味。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愛妃不會連這點都不知吧?”皇上一臉嚴肅地看着這個挑起紛爭的女人。
“臣妾當然知曉。”湘黛青尷尬着說道,她深知皇上這是話中有話。
“那就不必多言了,”皇上大手一會,“賜牡丹。”
“橫州白員外之女白夕顏,賜牡丹。”一個姑姑在宦官尖銳的聲音中從暗處走出,來到白夕顏的前面,爲她簪上這朵被稱爲國花的牡丹。
“謝皇上,皇太后。湘黛青。”白夕顏站起身,拍去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理了理衣衫,依舊隨着衆秀女站在殿前。
那幫秀女都看着低垂着頭的白夕顏。有羨慕,有不屑,有嫉妒,有怨恨。
“除了方纔的那個,都是一羣俗物。”皇上看着花枝招展的衆秀女,口無遮攔起來。
“大小姐!”早在殿外等候多時的蕭秋拿着狐皮裘小碎步到剛剛暫且掏出魔鬼之口的白夕顏。
“蕭秋,你說我今後該怎麼辦?”白夕顏擔憂道,愁色滿面。
“看出來是選上了呀!這應該高興纔是啊!這可是喜事啊!這賜的還是牡丹花!”蕭秋興奮地看着白夕顏髮髻上盛放着的牡丹,“大小姐前途無量啊!”
“有什麼前途無量的。我這張臉太惹麻煩了,這下子進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又是平添煩惱。”白夕顏嘆氣道。
“回去吧,老爺、夫人該等急了。”蕭秋識趣地閉上嘴,扶着白夕顏進入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