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不孝,這些事本應當兒媳來做,但這些天卻勞累了母妃也跟着受累,身爲兒媳實屬不該。”祁瑤楓福了福身,便與這年輕地過分的婆婆歉意地道。不管婆婆如何體貼無所謂,她該道的謝意與歉意還是得道。
“這些年母妃虧欠銳兒不少,照看這兩天而已有何勞累不勞累。”夢妃搖搖頭半分不放在心上,反看着她的臉色目帶關懷,“倒是你得多休養幾天,臉色到現在還不大好,藥神醫知道你給自己下了藥堅持到他回來,氣得差點就不給銳兒治了,母妃知道你關心銳兒,可有些時候自己的身子也是要照看好,不然銳兒醒了,你又倒了,這可就得不償失,而且銳兒也不願意你這般做。”
祁瑤楓噓聲應諾,又淡笑道,“母妃您別放在心上,師傅他不過是嘴上說說,真的遇事了他不會見死不救的,特別還是我相公,說那種話不過是他一時生氣才說的氣話罷了。”
夢妃點點頭沒多言,見她堅持要留下來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現在兒子已經是娶了兒媳的,她在怎麼關心兒子,那也是得交給兒媳去照顧,兒媳纔是那個要照顧兒子一輩子的人。
“那銳兒就交給你了,可也得照顧好自己?”夢妃帶着她的手親和的道,“要是堅持不住就喚人去告知母妃?”
這個時間不早了,皇宮裡處理完政務的禹帝剛好過來,見着她不再守着兒子,難免情操大好,在外面聽到她的話,一進房間禹帝便道,“身爲妻子豈能這點照顧丈夫的本事都沒有?愛妃你隨朕去休息,這兒就交給老七家的她自己照看就好了。”
夢妃這些天也還是懶得去跟他說太多,祁瑤楓心裡雖然不大喜歡這個盛氣凌人的公公,但是沒辦法,身份擺在那,也只得點頭應諾。
她見不慣他這長輩,禹帝又何嘗不是見不慣她,哼,這麼久了連他一聲父皇都沒喊!不過他才懶得計較這些瑣事,愛喊不喊!
又囑咐了兩句她要好好照顧自己相公之類的話後,便一路上就跟着夢妃去大廳那邊用晚膳點心去了。
“小姐,用些粥吧?”阿梅把粥端進來。
祁瑤楓自知自己也得把自己照看好,點了頭便過來喝粥。
阿梅阿如姐妹伺候她用了兩碗粥,見小姐身子雖說疲倦但已無大礙後邊也先退出房間。
祁瑤楓坐在牀邊,用了粥身子也有些力氣了,伸手觸摸着他這些天消瘦了不少的臉頰心裡不禁涌起一股酸澀,看到他雖瘦了但卻好好的,她不禁心裡慶幸,好在他已經平安無事。
這些天他的毒退下去了,但是卻沒有甦醒過來的趨勢,聽阿梅阿如從她師傅那得知的,好像還需要一兩天。
不過祁瑤楓不着急,現在他一切能好,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懷念地輕撫着他的臉頰,喃喃地與他低語道,“你睡了好久了,都這些天了怎麼還不醒來?母妃她們都在,你就是想故意叫我擔心,可不能叫她們也這般擔心你啊,這般不孝,擔心將來你兒子也學你一般……”
“師傅他說你這兩天就能醒來,到時候還得多多休息不能下牀,不早些醒來,將來在牀上躺許久,怕屆時你就該煩了,且我也不會進來與你說話,叫你一個人去煩惱……”
“……”
在皇甫銳身邊守了一陣,說了許久的話之後她也覺得疲憊,身子剛醒來還沒完全恢復,體力大不如從前,便順勢躺在了他身邊不知不覺間慢慢睡過去,只不過握着他的那隻素手卻是不曾鬆開過。
昏睡了兩天一夜,但她卻是沒能休息好,不少夢裡夢見的都是不祥之事,她恨不得把那些夢破裂,此時睡在他身邊,感受他身上久違的安全氣息,她才能全身心的深度入睡。
原本剛嫁給他的時候,她是想着自己能給予他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曾經的打算已經不知不覺被他給攪亂,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陷入那個蜘蛛網了。
而且她覺得,似乎掉進這個蜘蛛網的感覺也不錯,躺在上面蠻舒服的,那時候她方纔知道,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被他給俘虜了。
她想,他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叫她能置身事外的吧?
最叫她覺得自己不爭氣的是,她還喜歡極了他的強勢霸道,喜歡極了他的不願她悄悄溜走,被他一帶,她就順勢的願意站在他身邊與他在一起面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皇甫銳一直在沉睡,今天睡夢中的他卻是睡得特別香甜,祁瑤楓睡着了不知道,但是她的手卻是被人反握着的。
將自己的大手緊帶着她的小手,那像是一種天性本能的保護,對自己在乎在意的人一種潛意識的呵護。
不可否認皇甫銳剛開始是惱她那小心思的,因爲既是嫁給了他,她怎麼還能置身事外?偏偏她就想,想着把他推出去她好自己安享和樂,好在後來這丫頭倒是被他同化了,甚至出乎意料地喜歡跟他相處,她如此他自也是歡喜的。
阿梅阿如兩個丫鬟輕輕地推門進來,見着小姐也睡下了,兩人對視一眼把燈吹了,就退了出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朝曦的陽光慢慢升起,睡了許久的祁瑤楓也慢呼呼的醒過來,睜開惺忪迷糊的眼後看見的,便是一對溫潤包容、深情款款的眼眸。
對上這對雖帶着疲倦但卻掩蓋不下它那風華的熟悉紫眸,祁瑤楓心神晃盪了一下,須臾,腦袋慢慢清楚了,心裡卻是平靜非常,像是以往一般地問他,“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不久。”皇甫銳臉色還沒恢復,依舊慘白,擡手輕輕地在她臉上描繪着她那分開看絕對好看的五官,“睡了好久,叫你擔心了。”
“我知道你會醒的。”祁瑤楓半眯着眼由着他觸摸自己,感受着他帶給自己的熟悉感滿心的心滿意足,“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師傅說你可能還得睡一天。”
“我可是等不及了。”皇甫銳一笑,看着她好奇的目光,俯首親吻了她的額眉,大有一種‘我終於苦媳婦熬成婆’的嘆謂,道,“有人曾在我昏迷的時候告訴我,會給我生好多孩子,你說,我怎能不快些醒來養好身子,與你生孩子?”目帶深情地凝視她,像是要把她被溺斃一般。
祁瑤楓一怔,旋即臉色發紅,“這……這些你怎麼知道的?”
“自然能知道。”皇甫銳輕笑,“可記得你還欠我一個大人情?”見她又跟小兔子一般閃着疑惑純潔的眼,他便乾脆道明,“那時你承諾過我要你做什麼都可以的,現下,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我何時欠你……”祁瑤楓蹙眉,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禁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遭遇刺殺那天晚上救我們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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