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上次小產,李香蓮就煩透了楊天賜,又怎麼會讓他近身呢,這會兒,他一靠上便更加厭惡,身形一閃,躲了開來。
楊天賜觸不及防,摔在了地上。
“蓮娘,人家想你了麼,你看人好多天了……”楊天賜很快就爬起來,雖然身形瘦弱,可好歹是個男的,李香蓮東躲西躲就被困在了牆上,外衫都快要扯開了。
“啪!”李香蓮揚手揮了過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楊天賜的臉頰上,他難以置信地望了過去,滿眼委屈地問道,“蓮娘,我做錯……錯做了什麼,你要打我。”
“給我滾!”李香蓮狠狠地剜了楊天賜一眼,推開了他。
原以爲能離開了,誰知道楊天賜後身後抱住了她,而這次的力道似乎更大一些。
“楊天賜,你瘋了,快點放開我。”
“蓮娘,我就是很想你麼,我……”楊天賜從身後拉掉了李香蓮的衣服。
誰說是夏天,可是在下大雨,難免有些冷,惱得李香蓮伸手朝楊天賜的下身去。
“啊!”楊天賜放開了李香蓮,嘶呼嘶呼地拼命倒吸冷氣,滿頭大汗地吼道,“疼死我了!”
“疼死最好,”李香蓮拉好衣服,瞪楊天賜一眼,回了自己的屋子。
楊天賜委屈得只想哭,心想只有王春梅一個人對他好,便又折回了主屋,可是看到王春梅在閉幕眼神,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聽到了抽泣聲,王春梅立刻睜開了眼睛,驚呼道,“天賜,你咋地啦?”
“娘,我身上疼,”楊天賜走了上去,指了指下身,“蓮娘給打的,真是疼煞兒子了。”
“啥?她打你命根子啦?”王春梅像是炸了毛的獅子驄,掀被就想翻身找李香蓮說個清楚,可是她流血過多,勉強起身時,頓時覺得頭暈目眩,“不行啊,娘這會兒走不動。”
“娘……”
“你等着,娘要讓那個小賤人好看,”王春梅輕拍了楊天賜的手,揚聲開始罵道,“小賤人,死婆娘,李香蓮,臭妖精……”
李香蓮在屋裡頭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罵聲,哪裡能淡定了,從淨室裡提起尿桶就往主屋裡開了。
母子兩個還沒回神,便是被屎尿給噴了滿頭都是。
“嘭!”李香蓮把尿桶往地上一摔,憤恨地說道,“老妖婆,死到臨頭了,你居然還這麼張狂,小心不得好死。”
王春梅哪裡敢張嘴回罵,不然的話,便是要滿嘴噴糞了。
李香蓮得意地拍了拍手,像似出了一口惡氣,出了主屋,便聽到王大春走不遠處走了過來。
“天賜媳婦兒,你婆婆回來了沒啊?”王大春揚着身影和李香蓮打招呼。
“大春姨,你找我婆婆啥事兒啊?”李香蓮一聽說王大春知道王春梅去了鎮上,便好奇地問了一句。
“問你家大伯哥的生辰八字啊,”王大春說着頭往堂廳裡探,“好像聽到你婆婆的聲音了,那應該是回來了,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李香蓮沒有走遠,而是立在窗前聽屋裡的人說話,許是王大春看到屋裡的污穢,都沒敢進去,就在門外頭說話了。
王春梅說了一頓楊天生和沈如玉的不是,最後又謾罵了李香蓮一頓,聽得是王大春唏噓不已,“老大姐啊,你最近這般倒黴,是不是撞邪了。”
“啥?撞邪!”王春梅一聽這話,頓時煞白了臉,“大春,你進來和我好好說話。”
王大春哪裡願意啊,屋裡臭烘烘的,根本就不是人待得的地方,有些嫌棄地扇了扇口鼻,“你還是弄乾淨了在說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哈……”
“嘿……”王春梅哪裡動彈得了,攔不住王大春,只得作罷,這會兒看看自己身上的污穢,愣是又把李香蓮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天賜啊,你讓你婆娘過來給娘收拾乾淨了,”王春梅真是咽不下這口氣,可又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幹粗活,只得叫李香蓮來了。
“好嘞,娘,”楊天賜才從之前的疼痛之中緩過神來,提着骯髒的衫擺出去了,看到李香蓮站在院子裡,又湊了上去,“蓮娘,我給你你認個錯兒,你去給娘收拾收拾?”
“楊天賜,你魔怔了不成,你娘這麼罵我,我還給她收拾,我呸!”李香蓮朝地上啐了一口,又朝屋裡投揚聲喊道,“老妖婆,你別做夢了,你死了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啥?你說啥?”王春梅憤怒的聲音從窗戶裡傳了出來,“你給我等着,老孃非弄死你不可。”
“好啊,我等着你,”李香蓮說完,冷眼掃過楊天賜,回了右偏房,將門重重地關上了。
楊天賜是個男的,洗個澡衝個涼什麼的都很方便,倒是王春梅手指頭傷了,沒有辦法動彈。
“天賜,把你爹喊來,”王春梅沒辦法了,只得讓楊富貴幫忙了,“就說,娘給他娘子買下酒菜。”
楊天賜聽到有銀子,眼睛都亮了,“娘,九月要考秀才了,您給點銀子我去買點兒筆墨紙硯啥的呀。”
“成啊,兒子,長志氣了,回頭給娘考個狀元回來,讓娘高興高興,”王春梅說着,從炕頭的櫃子裡摸出一串銅錢,“拿着,省着點花。”
“謝謝娘,”楊天賜拿着銅錢,樂不可支地走了,王春梅得了許久都沒等到楊富貴。
到了天黑,楊富貴纔回來,看到屋裡投烏漆墨黑的,立刻罵開了,“臭娘們,是不是嫌日子過到頭了,傷成那樣了還成天不着家的?”
“罵什麼罵,你個老東西,趕緊過來幫一下老孃,”王春梅說完,覺得不對勁兒了,“我讓天賜叫你去了,咋地纔回來?”
“什麼天賜,我下地去了,”楊富貴聞到惡臭,連忙後退了一步,“王春梅,你太不要好了,屎尿都屙在炕上了?”
王春梅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可想着自己還需要楊富貴幫忙,便討好道,“老頭子啊,這都是老二家的在造孽啊,你說吧,我對老二那麼好,她還這樣對我,從今個兒開始啊,我只對你好,省的養白眼狼。”
說完,她又從炕頭摸出一串銅錢,搖得叮噹響,“看,拿去買下酒菜,往後啊,我們倆個好好過日子。”
楊富貴立刻被搖晃得銅錢吸引了,不過他轉身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