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來的人的確是周江海,這時候的他財大氣粗,摟着身邊的女子不放手,使勁兒地親,而其他的姑娘不高興了,他便從袖口扯着銀票出來,這一下子,老鴇吩咐身邊的姑娘賣力伺候周江海。
“今個兒哪個人伺候不周的,老孃大刑伺候,”老鴇說完,從姑娘們手裡抽走了銀票,摸了一下口水,翻點着走掉了。
周江海被錦修找得滿地方躲,許久沒有碰過女人了,這會兒便如那乾柴碰了烈火,痛痛快快地爽了一場,然後累得癱在了牀,這纔想起自己來花響樓的原因。
“你這裡可是有叫‘綵鳳’的姑娘?”周江海從脫掉的衣服裡摸出一張銀票摔在身邊的姑娘臉,“把人給我找過來。”
那姑娘趕忙把銀子私藏了起來,不然老鴇看到了,一定會被沒收的,“好的,爺,馬給您找。”
姑娘一走,周江海累得沉沉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陣哭聲吵醒,睜了睜眼睛時,才發覺牀邊坐着的綵鳳昨晚還要嫵媚嬌嫩。
“鳳兒,你怎麼了?”周江海心思活老老,摟着綵鳳便湊了嘴巴過去了。
怎料,綵鳳並未同意,騰地站了起來,走開了兩步。
周江海險些掉下牀,還好及時穩住了,“怎麼了麼,鳳兒?”
“你說……”綵鳳未語先泣,楚楚可憐地惹人心疼,“你說過今個兒來找奴家的,可是你呢,到了這兒便和其他女子好了,你……你……”
綵鳳說着,跺了一下腳,坐在了鋪了金色流蘇桌布的桌子旁邊,捏着手帕,暗自垂淚。
剛睡醒的周江海還有些蒙圈,猛地捶了幾下腦門,嘆了一口氣,“確實有些累得緊。”
“你……”綵鳳瞪大了眼睛,淚光閃閃地看着周江海。
“好了,不生氣了,我……”周江海連忙回頭找衣裳,摸了一陣之後,纔回神,“我的銀票呢?”
綵鳳早知道周江海的到來了,一直沒出現也是因爲楊天生和錦修的示意,這會兒看到周江海沒了銀子,便按着計劃行事了,“我咋知道你的銀票。”
“不對啊,我帶了五百倆銀票過來的,”周江海愣了一下,突然說道,“一定是被騙了,鴇媽呢,我去找她。”
說着,周江海穿了衣裳。
綵鳳尋思了一下之後,起身走到周江海的面前,哽咽道,“還是我去吧,好歹我和鴇媽熟。”
“鳳兒,你對我太好了,”周江海激動得紅了眼眶。
綵鳳走出屋子,帶了門,啐了一口之後才朝樓梯走去。
“怎麼樣?”錦修和楊天生從樓梯邊的房間走了出來。
“一切照着計劃行事,”綵鳳福了福身,沒敢擡頭直視兩人,接觸久了,她已經學會了聰明,爲了保住贖身這個機會,她必須得小心翼翼着來。
不一會兒,老鴇帶着打手氣沖沖地跑了樓,然後一腳踢開了周江海房間的門。
“你們幹什麼?”周江海剛繫好腰帶,看到老鴇這般不客氣地對待,頓時警覺起來。
“沒銀子還想逛青樓?你當我們這花響樓是善堂啊,”老鴇說完,毫不客氣地揮手示意身邊的打手,“給我好好伺候這位爺。”
“喂,你們怎麼能這樣……”周江海急得跳了牀,可這是死路,根本沒處可躲,很快,他被打手拖到地,像只烏龜一樣趴着了,“快點兒放開我!”
“放開你?成!先拿銀子出來再說,”老鴇半蹲在地,甩着那滿是脂粉味的帕子,笑得格外詭異。
“銀子……我不是都給你們了麼,我……”
“啪!”地一聲,沒等周江海說完,老鴇便一記耳光甩了出去,“你說給了給了啊,誰給你作證。”
“你……”
“啪”,又是一記耳光,甩得周江海口水都流出來了。
“你知道你自己睡了我幾個姑娘麼?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頭牌花魁啊,你那點銀子還不夠給她們提鞋呢,”老鴇說完,站了起來,得意洋洋地吩咐道,“打,給我往死裡打。”
“是!”打手齊聲應和,強壯的拳頭毫不猶豫地招呼了下去。
周江海是個做買賣的,平日裡懶散不適強身健體,這會兒被兩個打手猶如沙包一樣來回地揍了起來,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差不多了吧,”錦修聽到周江海的慘叫聲,眼盡是笑意,“這法子真是絕了,這銀子也花得值。”
“有錢燒得慌,”楊天生可不這麼想,他更多的是擔心萬一沈如玉知道他在青樓的話,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錦修撇了撇嘴,起身走到門邊,可是叫聲突然停了,他便回頭問道,“不會被打死了吧?”
“我去瞧瞧,”楊天生走到門口,打打開了門,可是還沒跨出去,忽然又把門關了,一臉警惕地看向錦修,“錦覺來了。”
“他來了?我沒看到啊,”錦修貼着門縫,並未看到錦覺的身影。
“我聞到他身的氣味了,”楊天生摸了下鼻尖,將門關死了,“先看看再說。”
“狗鼻子啊,這麼靈光,”錦修揶揄了一句,便回到桌邊坐下了,一臉困惑道,“這麼快找來了,可是要壞了我們的大事了。”
“可是我們不能被發現,”楊天生一臉肅然,希望能想到一個好法子。
正當楊天生還在想法子的時候,綵鳳哭着跑進了周江海的房間,身子撞在了他的身,那打手的拳頭便落在了她的背。
“小鳳兒,你幹什麼?”老鴇吃了一驚,吩咐打手們住手。
“媽媽,求求你別打他了,他快被你們打死了,”綵鳳跪在了地哭着央求了起來。
“鳳兒……鳳兒……”周江海被打得和豬頭沒什麼兩樣了,意識還算清醒,知道誰在他身邊。
“想吃霸王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兒,”老鴇眯着眼,臉色格外的陰沉,“不成,今天要麼給銀子,要麼搭這條命。”
“媽媽……”
“敢動我的人?媽媽你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舒坦了?”一記朗聲嘲弄傳入,緊接着,錦覺身着一喜白色明紋錦衣,邁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