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一抹黑影護着一道俏麗的身影回了應府。
沈如玉敲了兩下門,發現門沒鎖,便推了進來。
誰知道,儲物間裡傳來了哼哼呀呀的曖昧聲和調笑聲。
沈如玉聽了面紅耳赤,帶門退出去了。
剛纔的聲音很明顯是孫伯和周媽發出來的,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關係,居然如此的急不可耐,在應府後廚開始行事了。
“怎麼不進去?”楊天生悄聲躍下,關切的眸光打在了她的臉,異常溫暖。
“孫伯在,”沈如玉避開了楊天生的眼神,往外頭走了兩步,回頭時,發現楊天生貼着門在聽什麼,隨後,臉色一滯,好像是聽清楚了裡頭的聲音。
“我帶你回家,”楊天生很不自在,感覺待不下去又走不了。
“不用了,一會兒好,”沈如玉說這個話的時候,自己都想笑,她拉着楊天生的手坐在了後門的門檻,笑聲地說着話,“你怎麼認識這孫伯的,他和周媽什麼關係?”
“我剛來盤龍谷的時候,是孫伯幫着找了房子,寡婦碰鰥夫,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原來是這樣。
“往後這種事情怕是多了去,你還是……”
“你忘啦?”沈如玉連忙推了下楊天生,小聲說道,“我以後在夫人屋裡的小廚房燒飯,這兒怕是不常來。”
“玉兒……”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楊天生捨不得,只是她心意已決,也沒有辦法勸了,便摟着他,平心靜氣地坐着,不敢有任何意思歪念頭。
聞到他的氣息,沈如玉倍覺安心,不知不覺之睡着了,直到感覺臉潮潮的才甦醒。
扎一擡眸,發現楊天生在親她的臉頰。
“怎麼了?”沈如玉故作若無其事地擡起頭,這才發現天微微亮了,而自己這麼在楊天生的懷裡睡了一夜,而他不僅大汗淋漓,臉色也不好看,“傻瓜,你爲什麼不叫醒我?”
“我沒事,孫伯昨晚住下了,”楊天生笑得嘴角晚翹,幸福的樣子從那發亮的眼眸可以看出來,經歷了一晚的折磨,卻是甘之如飴,“你看我完全沒有問題,玉兒,若是以爲生不了孩子也隨他去吧,我真擔心你,這裡到底不安全。”
沈如玉動了動紅脣,說不出話來,只是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了,心裡更清楚一件事情,那便是爲他做一點事情這才能回報他對自己的寵愛。
“咦,你們怎麼在這裡?”周媽開了門探出頭來了,見是沈如玉兩人,便照顧孫伯早點兒離開。
孫伯急忙離開,留下倉皇背影。
不顧楊天生還在場,周媽推着沈如玉進屋去了,“和你哥聊天來日方長,但是夫人的早飯不能等。”
還沒顧得回眸看楊天生一眼,門關了。
沈如玉狠狠擦去眼淚,有些惱了周媽,還飽含淚水的眼睛瞪着她看。
“喲,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周媽嚇了一跳,趕忙賠笑,“好了,好了,算周媽不對,但是周媽也是爲了你好啊,這夫人屋裡的差事不好當啊,老爺在家裡頭呢,你啊趕緊去弄早飯。”
應元培也要吃自己燒的早飯?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想到這,沈如玉擦乾了眼淚,拔腿要往前院走。
“阿花,你先別走,”周媽又叫住了沈如玉,解釋道,“這一頓早飯你先在這裡做,回頭收拾了小廚房再說。”
差點忘記了,桂苑那小廚房許久不用,必須要收拾了才能用。
既然應元培也在,沈如玉便多想了一點兒花樣,希望能順帶博取他的歡喜,從而探取更多的事情出來。
那麼這一頓,必須要別出心裁了。
“周媽,你幫我剁點肉末,三分瘦七分肥,熬煮出油後悶着別開鍋蓋,”這是沈如玉的第一步,專門是爲了應元培做準備的,第二步是講糯米稍微泡一下,鍋隔水蒸起來。
這兩樣準備好之後,沈如玉炸了香酥油條,然後切成碎末,待糯米飯盛好之後,撒肉末湯和油條碎末。
“這樣好啦?”周媽很不可思議,“至少拌一拌啊?”
“拌了之後油條不脆,賣相也不好,讓人吃着肯定沒滋味,”沈如玉簡單說了一遍,着手準備應夫人的早飯。
也是以糯米飯做底,不過量不多,黃酒溫熱之後,撒少許,外加了芝麻和核桃碎末,聞去一股子黃酒的清香。
把兩道早飯裝進食盒,沈如玉跟着來催早飯的柳媽媽一同出去。
拱門處,應夫人正等着,接過食盒便要往桂苑走。
“夫人,”沈如玉連忙叫住了應夫人,恭聲說道,“是否可以讓奴婢打掃一下小廚房。”
“可以,”應夫人微微一笑,看起柔弱嬌媚,“你若不提我都忘了,跟過進來吧。”
沈如玉跟在了應夫人的身後,趁着走路這會兒,她才發現自己面前這個女人的走路姿勢很眼熟,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小廚房在睡房的左後邊,是一間很小的獨立間,這樣的結構,算是小廚房着火了,也不會殃及睡房。
院子裡打掃得很趕緊,是去廚房的路也是清清爽爽的。
廚房沒有落鎖,一把能推開了。
“咳咳咳……”沈如玉被迎頭掉下來的灰嗆得咳嗽不止,一股子黴晦的氣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什麼人在那裡?”一記不友善的聲音從沈如玉的身後傳了過來,使得她剛擡起的腳又停了下來。
一轉身,便看到了精瘦的呂雙開。
呂雙開走近了幾步,警惕地打量沈如玉,“你不知道這裡沒有老爺的允許是不能進來的嗎?”
一個廚房不準人進來?
沈如玉心裡陡然升起一個疑惑。
“還不給我滾?”呂雙開加快了腳步來,朝着沈如玉揮手過來了。
沈如玉一驚,急忙蹲了下來,還沒來得及擡頭,突然聽到呂雙開悽慘地叫了一聲,隨後,血珠子撒了下來,猶如血雨。
嗅進鼻子裡,令沈如玉作嘔。
“怎麼回事?”呂雙開的聲音,驚動了屋裡的人。
沈如玉擡眸時,看到應元培和他的夫人疾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