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意?”錦修隱隱覺得不安,面前的沈如玉是如此的平靜,他已經沒有辦法從她的臉看出一絲清晰的情緒了,甚至是越來越覺得她變得難以捉摸了。
“南疆既然有藥王谷,那麼讓聞人昊先種情蠱,到時候從他身取得解藥……”
“不行,”錦修連沈如玉說完的機會都沒有給一言給打斷了,“不是大哥我給你潑冷水,而是你想過沒有,這其的危險性有多大?”
“我會小心的……”
“我說不行不行,”錦修轉身要走,不想聽沈如玉繼續說下去,生怕自己最後會被說服。
“大哥,”在錦修轉身的那一瞬間,沈如玉雙膝一彎,跪在了地,堅定的目光盯着眼前這個能給自己希望的背影,央求道,“沒有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哎……”錦修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回眸時發現沈如玉腿傷口留出來的血已經侵染了她的裙衫,便走回來要扶她起來,“你先起來。”
“答應我!”沈如玉死死地盯着錦修的臉龐,只要他有一絲的猶豫,她都能看到更多的希望。
錦修雙脣緊緊地抿着,凝視沈如玉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無奈妥協了,“那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沈如玉這才展露一個笑容。
“保護好自己,安全回到天生身邊。”
“好,我答應你,”沈如玉扶着椅子站了起來,臉因爲興奮而有了一絲血色,“大哥,謝謝你,你放心,我會讓綵鳳拔得頭籌成爲聞人昊最喜歡而且唯一的妃子。”
“這些都不重要,傻妹子,”錦修沉沉一嘆,更是心疼沈如玉了。
因爲楊天生的病情在鍼灸之後得到控制,所以沈如玉抽給綵鳳做了一件新衣裳,並且讓她穿着這件衣裳給自己看。
爲了讓效果更好一點,還叫了錦繡幫忙看。
晚的時候,院子裡點了燈籠,平時更亮堂一些。
沈如玉見錦修和李氏兄弟都已經坐好,便揚聲說道,“鳳兒,你可以出來了。”
半晌之後,一道被拉長的影子便出現在了院子裡。
“出來吧,”沈如玉很滿意自己設計的衣服,尤其是細節方面,更能大動男人心。
“小姐……”綵鳳扭扭捏捏地不肯出來,雙手拉着裙子使勁想遮住裸露的地方,可是怎麼也遮不住,“這裙子不好穿,冷颼颼的,好不舒服。”
“讓你出來出來,囉嗦什麼,”錦修雖然沒有看清楚,但還是眼前一亮,“這聞人昊什麼女人沒見過,你不努力的話,怎麼取得他的信任和賞識?”
果然,錦修一句話低過沈如玉好幾句,剛說完,綵鳳便不自在地踩着步子出來了。
“放輕鬆點,昂頭挺胸,”沈如玉見綵鳳那緊張的樣子,便開始擔心了,“你這樣不行,還沒到聞人昊面前,你腿軟了。”
“可是,小姐……”綵鳳低頭看了眼裙衩開到大腿位置的裙子,真是有些窘迫,紅着臉對沈如玉悄聲說道,“小姐,奴婢雖然青樓出聲,可也沒穿過這樣的裙子啊,您看看,奴婢的腿都露光了。”
“放心,露不出來,”沈如玉柔聲安慰,而後朝李繼問道,“李大哥,你覺得如何?”
“美,”李繼脾氣急躁一些,說話也更加直接一點。
沈如玉點了點頭,看向李續,“李續,你覺得呢?”
李續這才從綵鳳身抽回眼神,不過還沒說話,被沈如玉搶了先,“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哈哈哈……”李繼忽然笑了出來,打趣道,“李續,看到美人你挪不開眼睛了,是吧?”
“你給我閉嘴,”李續惱得瞪了李繼一眼之後,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別處。
沈如玉看向了錦修,發現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綵鳳看,便沒有追着問,只是叫綵鳳按着自己說的步子再走幾步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錦修緊鎖的目光,綵鳳之前更從容了一點,步伐沉穩老辣,自信滿滿,一眼便能吸引人的眼球。
“不錯,”錦修重重地擊打了一下摺扇,挺身站了起來,微蹙眉頭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欠缺了一點。”
“樂曲,是不是?”沈如玉怎麼能忽略這一點呢,綵鳳穿得可是她用了兩天的時間裁製出來的旗袍,若是沒點兒古典音樂那怎麼行,“大哥可是會春江月夜?”
“這個曲子……”錦修怔了怔後,有些沒把握,“此時沒月亮又不是在江邊,一點兒不應景。”
“您給吹一個,”沈如玉才了片葉子送過去,這邊又從他的手裡拿走了摺扇,挨着綵鳳說了一會兒,這才示意錦修開始。
燈影朦朧,錦修一抹欣長的身形挺拔英偉,雙手捏緊了葉子,輕輕地放於脣邊,隨後,一個優雅的音符便被吹響了。
綵鳳羞澀地不敢看錦修,那少女的美好情懷卻從她的眼尾隱隱而溢。
幾個來回下來之後,沈如玉送了摺扇,叫她怎麼在關鍵時候展開,又怎麼讓自己的一笑一顰更迷人。
許是真的放開了,綵鳳幾乎是一點透,省了沈如玉不少力氣,又練習了一會兒這才散去。
入夜,沈如玉檢查了楊天生的脈象,發現平穩之後纔回房。
“娘,”楊元寶拉着沈如玉,示意她蹲下說話,“綵鳳姨姨好怪,一個人笑了好久。”
楊元寶一個疑惑讓沈如玉不由地擔心起來,將小傢伙安撫熟睡之後,她纔對拔步已經躺下的綵鳳說道,“鳳兒,你若是想反悔,現在還來的及。”
話音落下好久,都沒有得到綵鳳的迴應,沈如玉這才趟了下去,依稀聽到綵鳳的輕泣,也沒有出聲了。
第二天,綵鳳好像沒事兒人一樣起來伺候沈如玉,“小姐,那件衣裳的胸口有些悶,可否讓領口開得低一點,要是天氣一熱,奴婢的妝花了,怕到時候見着那南疆王子,要嚇着人家。”
這話好像是綵鳳向沈如玉表明的決心,非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