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要把他叫回來?”到底是自己妹妹,楊天賜心軟了。 ()
楊天生愣了一下,擡頭看了眼外頭的天色,便點了點頭。
“天賜,帶把傘出去,”李香蓮朝門後努了努嘴巴,可是楊天賜只看了一眼,便衝進了大雨之。
“這……”李香蓮嘆息了一口氣,只好作罷了,然後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孩子,滿眼柔光,“小皮蛋別怕,娘會保護你的。”
沈如玉聞言,也看了眼孩子,心想這孩子也是命大,如若楊天恩心懷嫉恨的話,被丟得淹死的孩子估計是他了。
“香蓮,這孩子怎麼這麼吵都沒有醒?”沈如玉很怪,這孩子太能睡了!
“是哦,”李香蓮拿起皮蛋的手搖晃了一下,又逗了逗他的鼻尖,輕聲喚道,“蛋兒,醒醒。”
孩子沒什麼反應,李香蓮便作罷了,“估計睡得熟了呢。”
“不對,”雖然每個孩子都不一樣,但是這麼吵都沒吵醒,實在有些怪,“給我看看。”
李香蓮有些猶豫,沈如玉也不勉強,撥開皮蛋的嘴脣,輕輕聞了聞,發覺真的有問題,“怕是被餵了蒙汗藥了。”
“什麼?”李香蓮嚇得臉色發白,“是哪個挨千刀的……”
還沒說完,她意識到除了楊天恩,不會有別人了,“我沒見着她進屋啊。”
楊天生起身看了眼皮蛋,剛鬆緩下來的臉色又冷峻起來了,雙拳握得緊緊地,未消的怒氣更盛了。
“我楊家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真是……”
原生家庭是唯一自己無法選擇的,沈如玉只能心疼楊天生,“都過去了不是麼?天賜和天餘都挺乖的。”
楊天生愣怔了一下,走到了門口。
雨漸漸停了,地全是水。
楊天賜一個人回來,看着屋裡的人搖了搖頭,“找不到人。”
“繼續找,”楊天生說完,朝沈如玉說道,“你帶着寶兒先回去,我一會兒自己回家。”
“我知道了,”沈如玉應下,看着楊天生和楊天賜並肩出去了。
皮蛋還太小,一不能催吐,二不能喝藥,只能多喂點水,看看是否排除體內。
沈如玉囑咐了李香蓮一通後,打算離開楊家了。
“玉娘,你等等我,”李香蓮拉住了沈如玉,小聲說道,“載我一程,可好?”
“你要走?”沈如玉十分不解,看李香蓮的樣子,是對皮蛋格外的喜愛的。
“是該離開了,”李香蓮眉眼之間滿是疲倦,許是心放下了,又補充道,“天賜對冬至好,兩人又有了孩子,我在這只是多餘的。”
“怎麼會……”
“不要勸我了,玉娘,離開這兒,我會生活得更好,”李香蓮說着更加釋然了,“我去去來。”
看着李香蓮瘦小的身影,沈如玉唏噓不已,吩咐素芬道,“你在這兒伺候着吧,回頭等冬至出了月子,你再行回來。”
“知道了,夫人,”藥鋪那邊不缺人伺候,素芬應聲後跟這李香蓮去了右偏方。
馬車,李香蓮特別感慨,“還是你想的周到,天賜有你和大哥這樣的家人,真是輩子有福了。”
“瞧你這話時說的,”沈如玉一笑而過,沒去接話。
到了藥鋪已經是午了。
胖姑看到沈如玉回來,忙說道,“怎麼回來了?不是要在那兒吃飯了再回來嗎?”
“說來話長,”沈如玉沒有多說,只是讓胖姑去準備點吃的,而回了後屋的臥房,簡單洗漱後又換了件輕巧的衣衫。
剛出淨室,沈如玉發現楊天生正滿身溼漉地坐在桌邊,“什麼時候回來了?”
楊天生回頭看了一眼,壓着桌子站了起來,紅得發紫的嘴脣動了動,什麼話都還說,人朝前栽了過去。
“天生,”沈如玉嚇了一下,連忙去扶他起來,誰知碰到的他的手,異常滾燙。
發燒了!
這麼大個人,沈如玉好不容易纔把他扶到牀,脫下衣服時,發現手臂的傷口已經化膿了。
他居然受傷了還能隱藏得這麼好。
原以爲他之前說的只是說說而已。
沈如玉坐在牀邊便挑膿邊流淚,還沒收拾好,胖姑來叫他們吃飯,“唷,大官人這是怎麼了?”
“沒事,”沈如玉拿掉擱在楊天生額頭的溼棉布,吩咐胖姑道,“給他熬點兒粥,再讓青山過來一趟。”
“哦,哦,”胖姑忙不迭地應下。
青山提着藥箱過來,看到楊天生已經露出了紅肉的傷口,臉色變了變後才鎮定下來,依着沈如玉的話把藥抹,又纏的棉布帶。
“嫂子,大舅哥身子還這麼熱,可怎麼辦?”
“不礙事兒,休息一晚好,”等手臂的藥起了藥效,身的熱度自然去下了。
“那我先出去,回頭再來看大舅哥,”青山得體地退了出去,悄悄帶了門。
這一夜,沈如玉差不多半個時辰醒一次,拿下熱帕子,換涼帕子,在公雞第一聲打鳴時,還是忍不住睏倦,在楊天生身邊躺下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感覺耳朵癢癢的,有東西在撓她似地,回神時,才記起來身邊躺着的是楊天生。
“別鬧了,”沈如玉翻了個身,正面對着楊天生,伸手探了額溫,發現不燙了,這才放心,“受傷了爲什麼要瞞着我。”
“小傷,”楊天生明亮的眸子倒映出沈如玉明媚的臉龐,看得他說不得挪開眼睛。
“還小傷呢,”沈如玉嗔了他一眼,幽怨道,“傷口不治,會死人的。”
“有你在我身邊,我捨不得死,”楊天生說完,便欺身而了,貼着軟糯的身子,他恢復過來的身子立刻有了反應。
沈如玉羞得臉一紅,雙手攀了他的脖子,仰頭在他的薄脣碰了碰,柔聲說道,“等你傷好了再說。”
“我沒事,”面對嬌顏,他怎麼捨得放開,“我想你想得太久太久了。”
他的剖白讓沈如玉心尖一顫,一陣暖流涌過,腦子更是如閃過一片燦爛煙火一般,簡直美妙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