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所知,夫人可是在春季和秋季鮮少出門,是出門也是坐着轎子?”沈如玉剛說完一句便看到了錦夫人臉的驚訝,便接着說道,“夏季太熱,夫人不敢出門,冬天帶冷,夫人也不敢出門,玉娘說得可是對?”
“了,”錦夫人一臉意外,細想了一下,連忙擺手道,“不對,不對,一定是我家修兒事先與你說過了,對不對?”
沈如玉抿脣微笑,搖了搖頭,錦修不曾說一句有關錦夫人的‘一字半句’,這事先說過又從而說起。
“沒有說過?不可能!”錦夫人錯愕得下巴都要掉了,“你說說看,既然沒有說過的話,你又如何知道的?”
“玉娘可肯定天下女人能及夫人美貌的沒有幾個,而身雪肌玉骨也是令夫人吃了不少罪吧,”沈如玉說完,執筆在紙寫下方子,而後推到了錦夫人的面前,“這是玉孃的回禮,禮輕情意重,還請夫人收下。”
錦夫人手一擡,瓊英便將藥方拿了過來,吃驚地念道,“薄紗,鹽花,蜂蜜,這個……夫人……”
“哈哈哈……”錦夫人聞言便大笑了出來,拉着沈如玉的手,和善地說道,“孩子,你之前說的,我到是覺得有幾分道理,可是這個方子,我瞧着離譜得很呢。”
沈如玉不着痕跡地抽回了手,抹了下鼻尖,眉眼依然淺淡,有着給別人診脈看病時的從容,“這方子,並非離譜,夫人若是願意,可否聽玉娘詳說。”
“自然,你說吧,我聽着。”
這份耐心,若不是有備而來,怕是難以達到的。
如此,沈如玉便想將這份禮好好還一還。
“夫人時常感覺氣喘不來,伴有咳嗽胸悶之症,這乃花粉引起,所以玉娘以爲薄紗遮面,攔住花粉,避免吸進鼻子裡去,這樣說法可是有理?”沈如玉說了薄紗的用處。
“花粉引起的?”錦夫人一臉疑惑,“難怪是請了卞太醫也看不出原因出來。”
卞太醫與錦家較好,沈如玉不是第一天聽說了,聽聞錦夫人這麼一說,她便是一臉謙和,“夫人言重了,玉娘不過是恰好知道而已。”
“那麼……這個鹽花又是怎麼回事?”錦夫人滿意沈如玉的態度,又指着第二樣藥方問道。
“若是婦人時常出門的話,回家或者有方便的地方可以將鹽花化水,然後清洗鼻子,幾次之後,將能鼻子裡的髒東西洗出來,避免咳嗽或者鼻子不適。”
“那麼這個蜂蜜呢?”
蜂蜜更簡單了,沈如玉嫣然一笑,說道,“泡着喝。”
“真這麼簡單?”錦夫人不敢相信別人治不好的疑難雜症,到了沈如玉這邊猶如吃飯喝水這般簡單,“孩子,乾孃雖然很希望在春天的時候出去踏春,秋天的時候賞菊,但是你也不能這般糊弄我是不是?”
說到底,還是不相行自己的方子,不過沈如玉理解錦夫人,“夫人信不過玉娘,玉娘無話可說,這方子,你若喜歡便拿去,試一試又何妨?若是不喜歡也不要緊,畢竟你我並不熟識,只有再過一個月,玉娘才能還了夫人的禮。”
“你這孩子……”錦夫人聞言,忙不迭地嗔了沈如玉一眼,“說了這是乾孃的見面禮,哪有你這般惦記着還的,是不是瞧不你錦修大哥他娘我啊。”
提及錦修,沈如玉又不得不多說一句了,“想必大哥之前向夫人提及過玉娘,那麼您應該知道玉娘之前是開藥鋪的。”
“丫頭啊,我啊都快被你繞進去了,試一試試一試,”錦夫人最後還是鬆了口,吩咐瓊英把沈如玉寫的方子收起來,又接着說道,“我這一輩子甚麼沒經歷過,試一下你這方子,有什麼難的。”
“夫人說的是,”沈如玉見錦夫人站起來也跟着起身了,“玉娘恭送夫人,等玉娘穩定下來之後,再去府拜會。”
“自然,你啊好好休息一番,回頭我請你進府,咱們娘倆好好說說話,”錦夫人友善地拍了拍沈如玉的手,這才扶着瓊英往院子走去,不過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問沈如玉,“聽說府的老婦人叫了丫鬟來伺候,怎得不見一個人影呢?”
“您是指……”這屋裡不少丫鬟,沈如玉不知道哪個是夫人的,哪個又是老婦人的。
“夫人,請你做主啊,夫人……”一聲呼喊來自於院門外,嚇得錦夫人一跳,忙叫瓊英出去把人叫過來。
瓊英應聲而去,回來時身後跟着個人。
沈如玉雖然剛來,可認得身後那丫鬟,可不是之前和那廚娘挑釁過沈如玉的菊香麼。
“夫人,”菊香一來到錦夫人面前,便提裙跪了下去,低垂着頭,委屈地說道,“還請夫人和老夫人言語一聲吧,奴婢笨拙,沒有能力照顧好沈小姐。”
“這話是怎麼說的?”錦夫人說完,嘴角緊繃,面色冷淡。
“您若早一步過來,可以親眼看着了……”
“少說那些沒的,把話給我說清楚了,”錦夫人一個眼神示意,瓊英便端了圓凳。
錦夫人落座後,沉聲說道,“菊香,你也是老夫人屋裡的老人了,這般作態未免太難看了些。”
“夫人,您有所不知,”菊香立刻爲自己開脫辯解,“事出有因,不讓請了廚娘過來一起說道說道。”
“瓊英,把人叫過來。”
“是,夫人。”
其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沈如玉便知道這錦夫人和錦府的老夫人不好對付,不然,現在被質問的人應該是她沈如玉了。
瓊英動作到是快,纔出去沒多久,廚娘便已被叫過來了。
“小的給夫人請安,”廚娘手裡頭提着抹布抱着的東西,跪下來給錦夫人磕頭時,抹布散開,一股子惡臭從裡頭散了開來。
“唔……”錦夫人連忙捂住了口鼻,撇開頭不去看廚娘手的東西,“大膽沈廚娘,老夫人叫你過來燒飯,可不是叫你過來噁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