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去王府的路,一切風平浪靜,並未發生一些令沈如玉擔心的事情。
楊天生見她不停撩簾子打探外頭的消息,不禁覺得好笑,“玉兒,別太緊張了,若是出了大事,我們沒有出門便已經知道了。”
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沈如玉放心不少,只是心裡還是惴惴不安,“我可能太疑神疑鬼了,所以……”
“你這心思不行啊,”楊天生把人摟進了懷裡的,抵着她的額頭,低聲說道,“看來我這個夫君做的不夠好,纔會讓你這麼緊張的,一切有我,放心,嗯?”
“知道了,”沈如玉趴在了楊天生的肩頭,閉眼睛補覺,到了王府門口時太陽都已經出現了。
“天生,來,”錦修居然等在門口,見了楊天生便摟過他的肩頭往裡頭,顧不沈如玉了,“玉娘,娘找你,你過去瞧瞧。”
“哦,知道了,”沈如玉心裡很不爽,這麼打發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自己的?
不過,不說也沒有事情,回頭問問錦夫人是了。
還沒有到錦夫人的面子,瓊英已經找來了,“哎呦,小姐啊,您總算來了。”
“怎的了?”沈如玉邊走邊問,有些跟不瓊英的腳步了。
“到了您知道。”
沈如玉留意到瓊英的樣子根本不像有事情,反而一臉喜色,看着應該是好事情纔對。
到了屋子,沈如玉發現錦夫人拿着一封信發呆,而臉全是未乾的淚跡,看着是哭過沒有過久了。
“乾孃?”沈如玉小聲地叫喚了一下,這個時候,瓊英帶着一屋子伺候的小丫頭退了出去。
“玉娘,來,過來,”錦夫人放下手裡的帕子,連忙朝沈如玉招手,“路都順利嗎?來了也不和乾孃打個招呼?”
“是玉孃的錯,”沈如玉笑着應道,在錦夫人身邊坐下後,留意到她手的帕子有很多字,聞去一股子墨香,好像是剛剛寫去不久的樣子。
“你還記得嗎?玉娘,乾孃有個女兒是過繼給沈國公府的二夫人的,”錦夫人滿臉憐愛,撫着沈如玉的手,輕聲細語說道。
“嗯,”沈如玉怎能忘記,因爲這個早夭的小姐纔給了沈詩意有機磕磣。
“她還活着,”錦夫人說着,捏着帕子捂在了胸口,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哽咽着再次說道,“她還活着。”
“什麼?”沈如玉可是清楚地記得錦修之前說過,這個小姐早夭後,他還看到屍身呢,“會不會弄錯,乾孃?這都已經過是十來年了。”
“錯不了,錯不了,”錦夫人連聲說完,將手的帕子送到沈如玉面前,急切道,“你看看。”
沈如玉看着頭的字跡,眉頭越夾越緊,頭說,她是錦王妃的女兒,現在被人綁架了,需要十萬兩的銀子贖身。
這麼可笑的把戲,居然將錦夫人弄成這樣。
“乾孃,會不會是有人假裝的?畢竟小姐早夭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不可因爲隨隨便便的一封信料定小姐還活着,”別的不說,是這十萬兩,也夠令人引起懷疑的了。
“玉娘,修兒和你一樣的擔心,可是你知道的,最後的落款……”錦夫人抖着手指向了帕子右下角很小的一個字,激動地說道,“這個‘玉’字,是你乾爹親手刻在一隻羚羊角的,我那孩兒出生後給她帶着了。”
錦夫人小名子玉,錦王爺在自己的女兒最貼身的東西刻這個‘玉’字,可見了錦王爺是個愛子愛妻的男。
若這是真的話,那個早夭的孩子還真有可能還活着。
“乾孃,大哥怎麼說呢?”這銀子給不給,怎麼給,都是個大學問。
“我要給,算是賣了我們王府,我也要給,”錦夫人說完,緊緊抿了脣,滿是淚光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門口,堅定無。
沈如玉沒有說什麼,她猜測錦修肯定也會懷疑的,肯定不會讓錦夫人亂來。
過了午膳時間,錦夫人要午休,沈如玉便不在身邊陪着了。
“玉娘,你怎麼看?”
王府的花園裡,一片鬱鬱蔥蔥,卻不見一朵花,是因爲錦夫人對花粉過敏,所以都給剪了,錦修摘下一個花骨朵,朝着不遠處的水井丟了進去的。
“若是那刻章真的沒有錯的話,那有兩個可能,要麼小姐還活着,要麼刻章在別人的手裡,”所有事情都有兩面性,不能因爲這樣料定人還活着,萬一是個陷阱的話,那不妙了。
“現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個東西,你不覺得怪嗎?”錦修落在了石凳,將眼前的局勢分析了一下,“聽李繼說你們路碰了天狼幫的人?”
“嗯。”
“那對了,”錦修拳頭緊握,十分憤慨,“我反而覺得這件事情是有人在作怪。”
沈如玉朝楊天生對視了一眼,發現他居然朝自己點頭。
“可是那刻章……”
“有人冒領了,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所以纔可惡,”錦修的拳頭越捏越緊,恨不得立刻揪出那冒領了刻章的人。
“大哥,”沈如玉心裡倒是有個想法,“我猜拿了這個刻章的人,一定是很熟悉王府的情況,您說,會不會是府裡的人?”
錦修一愣,朝沈如玉看了過來,“你是指……”
“玉兒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的,”楊天生附合,提議道,“乾孃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多,這十年來也沒有什麼變化,不如查一查,算最後沒有找到,也算是排除了一些危險,是不是?”
“好,那這樣辦吧,”錦修柔和了臉色,朝沈如玉和楊天生看了過來,“你們兩個先別忙着走,這事兒,別人幫不忙,還非得你們不可。”
沈如玉和楊天生自然沒有推辭。
晚,錦修特別讓下人在花園裡準備了一頓晚宴,說是慶祝那小姐還活着,錦夫人自然是欣喜前往。
錦修一騙二哄,將錦夫人給哄得高高興興的,酒一落肚,人便有些醉意了。
沈如玉和楊天生趁機離席,折身去了錦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