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給我轟走她，”宮人們卻沒什麼耐心了，喊着要對沈如玉下手。
沈如玉豁出去了，愣是站着沒走，若是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最多一刻鐘的時間，長春宮裡會有人出來。
果然，沈如玉正抱頭蹲在地的時候，宮門便打開了，裡頭出來兩個更年長一點的嬤嬤。
“來人吶，將這個黑了心肝的賤人給我拉進去。”
“是，”宮人們應下。
隨後，沈如玉便被兩個人架着拖了進去。
爲了見到貴妃，沈如玉忍了。
“跪下，”宮人放開了沈如玉，隨即一個耳光便甩了過來。
痛楚來得太快，沈如玉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不過第二個巴掌沒有那麼容易打到她了。
手一揚，握住了嬤嬤的手，沈如玉站了起來，朝着座雍容華貴的女子恭聲說道，“貴妃娘娘，我有話說。”
話音落下，沈如玉發現貴妃身後的簾子動了記下。
難道屋裡還有其他人？
“講，本宮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告訴本宮，到底是誰讓你來害本宮的，”貴妃二十多歲的模樣，一頭烏髮頭毫無裝飾，身更只是穿着一件素雅到連宮人都不如的外衫。
這……沈如玉無法將她和一個貴妃的身份聯繫在一起，但是有不得不面對這件實事。
“貴妃娘娘，玉娘在這湯藥裡放毒藥，別無他意，只爲求貴妃娘娘一件事情。”
貴妃擡了擡眸子，朝和嬤嬤擡了下修長的手指頭。
嬤嬤點了點頭，吩咐身邊的宮人下去了。
“什麼事情？”貴妃調了下眉尾，掃過來的眼神帶着一絲柔色，令人心安，“你是用這種辦法來引起本宮的注意力的，是嗎？”
沈如玉點了點頭，因着嬤嬤還在，加簾子後頭有人影，她還是有些顧慮，“玉娘要找人。”
“玉娘？”貴妃閃了閃眸子，聲音也有些變化了，她端正了身子，朝嬤嬤們點了一下頭，嬤嬤們躬身退了出去。
門剛關，簾子便翻動，出來兩個身影。
沈如玉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兩個熟悉的身影。
“傻瓜，看什麼呢？”楊天生捧着她的臉，笑得露出一口皓齒，他摟着她瘦削的身子，聲音忽然哽咽了，“傻瓜，有什麼東西值得你搭性命找娘娘幫忙的？”
“你啊，”沈如玉想啊沒啊脫口而出了，眼淚跟着崩潰而下了。
這麼多天的擔心終於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終於消失不見了。
“好了，見到了好，”錦修前拍了拍楊天生的肩頭，欣慰地坐下了，“娘娘恕罪，玉兒這丫頭膽子是大，但是也是她這樣聰慧，才讓我們少了很多的麻煩。”
貴妃點了點頭，一臉恬淡，“總算是見着真人了。”
沈如玉不好意思地推開了楊天生，雙膝一彎，便跪下了，“玉娘要找的人在這裡，玉娘驚着娘娘了，請娘娘責罰。”
“起來說話吧，”貴妃娘娘微微一笑，平易近人，“是個伶俐的姑娘，過來坐。”
“玉娘不敢，”沈如玉起身，只走近了兩步，也更加容易看出貴妃娘娘的氣色來了。
只是，貴氣逼人，真是令沈如玉不敢直視，只得問道，“玉娘可否給號個平安嘜？”
“行，瞧瞧瞧瞧吧，”貴妃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這段時間聖也該調養好身子了，我若還是這樣病怏怏的，怕是在這宮裡長不了。”
沈如玉垂眸號脈，怎敢應話，只說道，“娘娘寬心才能如願以償。”
“我要那如願以償做什麼？”貴妃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我只要保住這條命好，其他的，輕重都是一樣。”
沈如玉縮回了手，到了嘴邊的話又斟酌了一番，才說道，“娘娘底子強，沒什麼大礙，只是這些時間，您不沾葷腥，臉色不大好，長此下去，怕是要貧血。”
“也罷，你給開個方子吧，回頭讓人去太醫院抓了來吃好，”貴妃娘娘到是沒當成一回兒事情，“孩子還得看緣分，有則有，沒有我也不強求，畢竟聖一人，怎得也做不到雨露均沾。”
說起雨露均沾，沈如玉到是想貴妃娘娘能抓住機會，“太醫院給後宮的各位主子們都號了平安脈，總的來說沒什麼大病，但是要承受皇恩，怕是不大可能了。”
“何處此言？”貴妃娘娘也聽出沈如玉話裡的意思了，“難不成後宮的女人染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了不成？”
想不到貴妃一下子猜對了一半。
礙於楊天生和錦修在場，沈如玉便朝貴妃娘娘福了福身，湊去輕聲說了幾句。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貴妃娘娘吃了一驚，目光瞬間凌銳起來，思忖後，對楊天生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宮去吧，玉娘先留在我這裡。”
“這……”楊天生自是不肯的，他剛出宮聽說沈如玉來找他了，因此無論如何要把人帶走，“娘娘，玉兒什麼都不是，留在這裡不合適。”
“誰說她什麼都不是的，她是辦公的貼身丫鬟，”貴妃娘娘已經聽說了沈如玉不少事情，現在人在跟前，自然是留由己用了。
沈如玉也覺得這個決定很唐突，但是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因此她沒有立刻拒絕，“娘娘可允許玉娘和天生說幾句話？”
“去吧，本宮許久沒有和錦修下棋了，現在有些技癢，想來兩盤，”言下之意，楊天生和沈如玉可以找其他地方說話。
楊天生拉着沈如玉撩開厚重的簾子，裡頭便是貴妃娘娘的寢殿了。
“玉兒……”楊天生迫不及待地吻了早已經思念許久的人兒，知道她跑來找自己，他的心天天懸在嗓子口，怕哪一天聽到壞消息後停止跳動了。
沈如玉淺淺地迴應了一下，指着外頭的樣子，羞澀地說道，“有人呢？”
楊天生這才作罷，只是抱着他一直一直不說話，外頭棋子都已經兩盤了，他才肯撒手，“別答應貴妃娘娘的要求。”
“你先聽我說，天生，”沈如玉惦記楊天生，自然包括他的一切了，“你這些日子在宮裡行走，查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