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吟的眼睛倏爾明亮,她激動的從唐雙林懷裡站起來緊盯着他,“你是說,那孩子的屍體很硬,很冰冷?”
笑着點點頭,“對,我也是事後纔想起來的。所以事後我去悄悄地調查,可惜不知道是誰動了手腳,再查,就沒有任何的信息了。但是這一點,足以說明歐陽子明的孩子沒死。我現在做了什麼對不起歐陽子明的事情,憑這一條,他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這一點,我有絕對的自信。”
“那你現在要怎麼做?”
“找柳岑溪,我要讓歐陽子明對付不了我,而且……還要借用柳岑溪讓她幫我上位。這一輩子,我不會就這樣東躲西藏的過下去。”
咬牙,唐雙林把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
愛到盡頭,要麼是受到極致,要麼,就是恨到極致。
愛恨一念間,現在的唐雙林,因爲歐陽子明的戲弄,也因爲他的追打,是以狼狽不堪。更是過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渴望以前的生活,更渴望得到曾經的一切,是以要做到的,便是借柳岑溪的勢,來打擊反羞辱歐陽子明。
“又是找柳岑溪。”但是,端木吟不樂意了,只要一聽到他和柳岑溪糾纏在一起,她內心就難免會難受。
“老婆你放心,我不會再象以前一樣的迷戀柳岑溪。再說了,那只是曾經的過去。我也應該放下了,再不放下,我算是男人麼?現在我心裡只有你和孩子,我要做的只是讓我們有更好的生活。你要相信我,也要明白,柳岑溪是個……商業奇才。我相信憑藉着她,我們能東山再起的。”嘗夠了苦日子的他,再也不要回到流浪的時候。
秋風掃落葉,正是果子成熟的時節,柳岑溪一大早就被母親給攆着來到了這處僻壤的地方。
“媽,你大老遠的讓我來這裡幹嘛呀?這地方看着真可笑。”四下有不少的人往一個地方去。
據說都是去敬神的,在這地方的一處神廟,聽說只要八十五以前去敬神了,便會得到神的祝福。
對於這樣的傳說,柳岑溪自然是不信的。然,母親卻非要相信,且還強行把她給拉到這裡來。
一路崎嶇就算了,更讓柳岑溪無法忍受的是還得頂着這大太陽往這山溝裡面鑽。
“行了,敬神可是得虔誠呢,岑溪我們家就是得信神,敬神,要不怎麼會有福澤呢。走吧,別再抱怨了,這個幸福曔來的。”
哭笑不得,柳岑溪只能無奈何地跟着母親走。
誰叫母親就是相信這種事兒呢。
神廟還沒到呢,遠遠的便聞到一股馨香飄渺而來。
只是遠遠的聞着,柳岑溪全身的疲乏到也消失掉。風兒一吹,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遠處有不少的人圍觀着廟宇門口,似乎在等着什麼人的到來。
倆人來到門口,才得知有什麼宏通大師要來。
聽這名號到是滿通泰的,不知道會不會是真的有神澤的人。
柳岑溪暗自想着,在腦海裡不自禁的構畫起這大師的樣子來。
“來了,來了。看,大師的車來了呢。”
咦,想不到她們來這裡敬神是走路量着來的,人大師級別的卻是坐着桑塔納來。
看着那輛最新款的桑塔納轎車,柳岑溪皺緊了眉。還真的是社會進步極大,曾經苦修出名的僧人一行,現在也變成了出車車載船行的。
車,在到了門口的時候穩穩的停下,寺院裡的幾位僧人從裡面涌出來,全都身披着袈裟,雙手合什的站在門口恭敬迎接大師的到來。
“阿彌陀佛……”車門推開,一個高大的身軀從車裡走了出來。
看見這人時,柳岑溪的第一印象便是——彌勒佛!
高大又肥胖的身軀,和廟裡的彌勒佛還真有的一拼。
大師身上也披着袈裟,一臉笑意的和衆僧人見面行禮。
有身着苦行衣的居士上前見禮親吻他的腳丫,和他握手。
後者一直是含笑而立的應酬着衆人的,當這位大師的眼神不經意的落到她臉上上。他的眼裡渙散出別樣的神彩。
柳岑溪卻皺緊了眉毛,這眼神,赤果果的,雖然只是精光一斂。可她還是很敏銳的感覺到了。
沒錯,這就是一個男人在赤果果的打量着一個女人的眼神。看來,這位所謂的大師,也不是六根清靜之人。
反感的扭過頭去,柳岑溪不再理會這位大師,而是欣賞起寺院裡的風景來。還真別說,雖然對僧人沒有太多的感覺,可是對於這裡的風景,柳岑溪還是很喜歡的。
月季朵朵開,四處粉紅滿院。
不遠處的菊花爭奇鬥豔的盛開着,聞在鼻翼有着淡淡的清香。
“那位施主的心事太多,經歷的事情也太多了。幸也,不幸也。”
在經過柳岑溪身邊時,這位大師輕語佛言。
“大師所言甚是,我家女兒正是生活不幸,所以才帶她來這裡祈求佛運。”柳嫣然一聽這大師真劉咩。
拉着柳岑溪便往一邊拽。
可把柳岑溪給氣的呦。
她迎視着這位大師的打量,尤其是他眼神在自己胸部不斷的掃視的……這種感覺,就跟在被他用眼神給奸了一樣。
吸氣,柳岑溪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淡淡的站在那兒任母親和大師亂說。
最終實在不耐煩了,這才找了個上廁所的藉口離開。
吃完了素食,原本定下的計劃是離去,可令柳岑溪想象不到的是,母親居然說要住在這兒。
“爲什麼?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宏通大師說了,你身上的晦氣太多。想要一下子去除,除非陪侍在佛祖面前三天三夜。
他會爲你做法並祈求人福運通泰,從此大福在吉。”
柳岑溪倒抽口涼氣,“媽,你怎麼能越來越迷信這種破東西,真的是氣死我了。我不管,你要愛呆在這兒那就呆吧。我可不呆了,小昊子在家裡我不放心。”
最終柳岑溪還是沒能拗過母親的執着,被她以死相協,就這麼留在寺院裡面做法。
晚上不出意料的,這位宏通大師還親自接見母女倆。並且一起喝茶說起佛家的事兒來,柳嫣然聽的是很入迷。柳岑溪卻聽的昏昏欲睡。
越聽腦子越迷糊,直到看見母親也跟着突然間軟在一邊時,柳岑溪才警覺起來。似乎,這茶……不對勁啊。
怎麼會迷糊到在人前就能睡着了?母親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如此的無用吧。
“哈哈,小美人,沒想到我還能享受到這麼有趣的美人侍候呢。不錯,你身上的福運是少了點。不過,有了大師常年侍奉在佛祖身邊的人沐浴你,相信你能從此去掉黴運的。”
看着柳岑溪一幅即將倒地的樣子,這位大師不再做僞,他起身,一臉銀笑的走到了柳岑溪的面前。
暗自心驚,柳岑溪看着母親。她相信只要自己一走,母親,應該能脫險的。畢竟媽媽的年紀大了,這位假僧人也不會真把自己怎麼着。
一咬脣,柳岑溪暗自告誡自己一定要逃掉。
趁宏通去關門的時候,柳岑溪推開這肥胖的身體蹭的衝出了院子。
寺院的門是被關閉了的,柳岑溪藉着院裡慘淡的燈光,憑着記憶來到了一處矮牆處。
翻牆逃跑,就這麼到嘴的肥肉愣是跑掉。
隨後而來的宏通氣的嗷嗷的叫,可看着這樣的夜色,他也只能一臉鬱氣的回身。畢竟他可以下三濫的用手段,但也不敢公然的去要人。
怎麼着這裡也有不少的居士和住家戶。
天上的月牙兒隱到了烏雲裡,柳岑溪只知道沿着公路不斷的逃。
前面突然間響起煞車的急響,在這樣的半夜時刻,聽起來尤其的嚇人。
全身的冷汗嗖嗖的往外,柳岑溪撐着自己的身體往前面拖。可能是宏通不想讓自己完全沒感覺,是以下的藥比母親的要少了點兒。
就因爲如此,是以她才能一直拖着逃到這裡。估計現在宏通正氣的狂吼呢。
四周黑漆漆的,前面的車燈卻在急煞車後一直亂晃着。車鈴也不斷的響着,可以感知到,那裡出了車禍。
看着車裡那對年輕的全是血的夫婦,柳岑溪驚的倒抽了口涼氣。
多年前的一幕再度浮現在腦海裡,小志當年就是自己出事後遇到的。想不到事隔七年,又是在自己出事後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只是,這一次明顯的還要悽慘。
這對年輕夫婦的懷裡還有一個孩子,此時正在慢慢的蠕動着。
可能是受傷了,孩子嗷嗷的哭泣出聲。
這響亮的嬰兒哭聲在這黑夜裡如此的刺耳,伸手把孩子摟到也裡。柳岑溪驚奇的發現,這孩子並沒有受太嚴重的傷。
“救,救……”
就在這時,倒在一邊的男人嘴裡發出斷續的求救聲音。
“你有電話麼,我幫你叫車。”雖然也極怕,柳岑溪還是有些許的頭腦的。\
“沒……沒用了,茹……你聽我說。不要讓人……搶走孩子,幫我……幫我養育她長大……記住……不要……不要報仇。讓她……活着,開心……”
男人說完,就跟狗血劇裡面一樣的,就這麼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就倒了下去。
試探女人的鼻息,更是一點氣息也無。
柳岑溪在這時候才發現一個問題,好象,這倆人出事,並不是一般的車禍。
倒抽口涼氣,當年小志的母親也是突然間死亡,現在遇到的又是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