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明淨,正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抓着一個大洋馬的腳脖子。一隻腿翹起來被明淨抓在手中,另一隻腿耷拉在牀沿下,整個人彷彿一顆破了皮的雞蛋。而明淨則站立在牀邊,雄健的身體猛烈的聳動。伴隨着高頻度的聳動,那“剝了皮的雞蛋”則不住的叫喚。
“啊啊,你來了啊……”明淨嚥了口吐沫,“好的好的,我這就回去。兄弟你再等會兒,給我半個小時。”
“戳……”
“資本雄厚,想快也快不了。不過兄弟你是不知道,這裡的大洋馬還真來勁,不像咱們那裡的妞兒扭扭捏捏氣死個人吶!”明淨大笑說,“唯一不舒坦的地方,就是聽不懂她們在嚎什麼。”
“她說你比黑人還厲害多了!分清大事小事,趕緊回來!要是搞出了岔子,老子把你揍成黑人!”周東飛臉色發綠,扣掉了電話。
明淨咂巴咂巴嘴,還是艱苦卓絕的幹完了這一回合,雖然努力加快了速度,但還是用了二十分鐘。“把老子揍黑?行嘛你……呃,不過這傢伙確實夠猛,老子越看越覺得夠嗆放倒他的……”
……
等明淨匆忙回到了這家公司裡頭,這尊自由神也有些不好意思。確實,來這裡是幹大事的,時不時去開一炮也在情理之中,但自己去的次數和頻率確實高了點。
不過,明淨這貨是最喜歡裝逼的。明明心知自己做得不對,但還是大大咧咧的說:“不就是上了幾個大娘們兒,瞧你那臉拉長了跟鞋拔子一樣。”
“戳!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嗎?大敵當前,你還有這混賬心思!”周東飛的鼻孔深深的出了口氣,“咱們雖然要用巧辦法,但擋不住就會遇到高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黑水當中不僅有古楓,甚至還有他師父顧老頭兒!別說是顧老頭兒,就是古楓都能壓你一線!”
明淨實力超羣,自負除了鏡湖公,其餘人都不在他話下。因爲同爲半步天元的寶相大師,都曾以一招劣勢敗給了他。可以說,哪怕是在半步天元之中,明淨也是極其強悍的存在。在明淨看來,或許深不可測的周東飛能略微壓制他一線。其餘的,都是浮雲。
“別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明淨有點不耐煩,“要是那姓顧的真是天元強者,我承認不如。至於什麼少主古楓,哼,大家無非半斤八兩。有本事他就來,看老子不弄死他!大家都是半步天元,哪來那麼大的差距!”
周東飛本想說道說道,但現在看來,不給這傢伙一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相信鍋是鐵打的。以往半是吹捧半是約束的,雖然讓明淨很尊重周東飛,但是這個自負強大的傢伙只要不栽跟頭,就肯定不會徹底服氣。
想了想,周東飛說:“人外人、天外天,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我看你是在龍吟寺憋久了,太小瞧了天下的好手。而且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一個頂級高手,平時欺負這些僱傭兵很有意思?”
“挖槽,這些小兔崽子們告狀?!反了他們啦!”明淨一聽就來氣。
“夠了!”周東飛猛然站起來,一身氣勢直逼明淨,“沒人告你的狀,但你以爲老子看不出來?真要是有本事,你就來‘欺負欺負’老子,那才叫一個英雄!”
明淨本來還在上火,這時候卻忽然一咧嘴,“欺負你肯定是做不到的,但要說跟你比劃比劃……嘿,早有此意!”
一直以來,明淨都想試探試探周東飛的身手究竟有多強。在心怡集團的那些日子,無論是強悍的呂奉笙還是霸道的白家林,都自認不如周東飛。這種評價,讓明淨相當的心癢。
周東飛點點頭,“好!但是咱們在這裡劃出一個道兒——假如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先說老子要是贏了怎麼辦。”明淨還真不吃虧。
“要是五分鐘內收拾不了你,今後你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喪盡天良,我就不管,隨便你怎麼折騰。而且,把你當活神仙供着!”周東飛說的比較狠。不過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中,五分鐘真的是比較漫長的時間了,說明周東飛並沒有輕視這傢伙。
明淨一聽,這條件確實不錯,於是也大度的說:“那行!假如你要是五分鐘之內贏了,我以後啥都聽你的。其實吧,我感覺確實比你還差一點,不過就是想跟你比劃比劃,瞧瞧你究竟有多神,竟然讓呂奉笙和白家林都齊口稱讚。而且我覺得,時間限制在五分鐘,老子還是能撐下來的。”
廢話少說,拳頭底下才見真章呢。
於是,在那批心怡僱傭兵的緊張注視下,周東飛走到了後院,明淨也跟了過去。僱傭兵們被攔在了外面,只有石頭跟着進去做個裁判。
明淨笑眯眯的和周東飛對峙,也不管周東飛的臉色奇差。這時候,明淨忽然一聲悶吼,全身的氣勢陡然爆發了!
頓時,全場似乎都陷入了一種狂暴的氣氛。這個傢伙的氣勢,就是一種一往無前的霸氣,那種狂躁和勇武讓普通高手心悸。
甚至,連在前院的那些僱傭兵都駭然色變,心道這纔是這個變態傢伙的真實實力。以前欺負他們的時候,明淨根本不需要動用全力。僱傭兵強調的是單兵素質,強調射擊、體能、配合,但並不是專業的練家子。
而就在這時候,一股淡然的氣息爆發。綿遠悠長,卻似乎延綿不絕。
假如柯淨宗或厲道人跟過來,就會發現這一戰的氣勢對決,和當初在長街之中鏡湖公對陣衛瘋子那一戰,是何等的相似。一個兇焰滔天,一個悠遠綿長。
其實,周東飛就是知道了明淨的這些特點,才做出了五分鐘取勝的判斷。他見識過鏡湖公、衛瘋子、顧大師三個僅有的天元,見識過古楓、龍怒、大王蛇、慧覺大師、老管家、池玉城、虞九恩、呂奉笙、白家林等幾乎所有半步天元的實力,也在剿滅密宗的時候看到過明淨的出手。論對戰高手的經驗,周東飛比明淨豐富了太多;而且,周東飛大體清楚了明淨的手段,而明淨卻不清楚他。綜合這些因素,再加上週東飛實力本身就略勝明淨一線。所以,他纔有這樣的自信。
後院之中,強大的氣勢在交互對擊,甚至周東飛的氣勢彷彿落在了下風。那些心怡僱傭兵對明淨沒有好感,而且一直很尊敬周東飛,所以忍不住對周東飛的情況有些擔憂。這不是生死之戰,但關乎周東飛的面子。
隨後,後院之中響起了劇烈的交擊聲。似乎每一拳、每一腳,都產生了極大的氣勁,攪動牽引着每一個僱傭兵的心情,甚至讓他們的心臟都不由自主的隨之跳動。
至於後院之中爆發出的強大殺伐氣,則更讓大家憂慮。因爲很明顯的,這股強悍的衝擊氣勢是明淨髮出的。這個狂僧一旦出手,就是瘋虎狂龍的架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後院之中的戰鬥局面似乎根本沒有變化。明淨的氣勢依舊兇焰衝雲,狂暴的衝擊力鋪天蓋地排山倒海。而周東飛似乎依舊沒有扭轉局面,那股綿淡的氣勢甚至還顯得越來越弱了些。
兩分鐘、三分鐘……時間顯得過得太快。
而就在四分鐘的時候,所有的氣勢對衝戛然而止,只有噗通倒地的一聲響。隨後,整個後院清淨了,再沒有任何的壓制感出現。
這……已經分成勝負了?而根據剛纔的形勢判斷,似乎本該對周東飛有些不利。所有的心怡僱用兵心頭一緊,生怕周東飛栽了。在他們心目中,周東飛就是他們的戰神,是他們的信仰,容不得轟然垮塌。
而他們顯然是多慮了。不一會兒,周東飛輕鬆愜意的走了出來。頓時,所有的心怡僱傭兵同時爆發出了歡呼。
“不教訓教訓,你小子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周東飛哈哈一樂,大笑而去。
隨後,一道身影如風似電,嗖的一聲衝了出去。毫無疑問,這是明淨。但那些心怡僱傭兵都沒看清這鬼魅般的身影,也不知道這傢伙究竟被打多重。不過從那速度來看,應該不太要緊。
已經上了那小型辦公樓,周東飛直接坐進了石頭那個辦公室裡。身體仰躺在寬大的皮椅子上,相當愜意。他知道,明淨這傢伙肯定會跟過來。
果然,明淨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兒,一個閃身就躥了進來。稍稍遲疑,隨手關死了房門。這時候,纔看到明淨一隻手捂着嘴巴,血跡從指縫裡流了出來。難怪這狂徒要把門關死,看來是怕丟人!
明淨有些嘰裡咕嚕夾雜不清的說:“也忒狠了!當初被龍音砸掉了這邊一顆牙,現在又被你砸掉了另一邊的!”
周東飛笑了笑:“多好看,對稱了。”
“戳……”明淨一肚子鬱悶,但還算說話算話。而且,也確實收斂了不少的狂傲,對周東飛有了更多的敬重。“說話算話,以後老子徹底聽你的。嗯嗯,今天你還算給面子,沒讓老子在那些小兔崽子面前丟臉。”
真的?
恐怕未必。
因爲就在明淨離開後院不久,此戰的裁判石頭也笑眯眯出來了。別看石頭貌似憨厚,其實也不是老實貨。只見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個小東西,似乎有趣的看着,然後隨意拋給了心怡僱傭兵的頭目。
“啥玩意兒?”那僱傭兵伸手接住了,卻還沒來及看。
石頭則哈哈大樂,揹着手離開了。
一羣僱傭兵湊過去,而那僱傭兵頭目則攤開了手掌。掌心之中,是一顆帶着血絲的牙齒。
頓時,一羣僱傭兵樂爆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