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利德三人臉色蒼白,似乎還沒有從這場暴烈的殺戮之中回過神來。 其實早在古楓來這裡之前,古楓就已經告訴瓦利德,讓他接任“先知”之位。瓦利德雖然有些小小的激動,但沒想到結局這麼慘烈。
“少主……少主大人……”瓦利德顫顫悠悠的說,“要是貿然接位,不知道牧首大人他……根據福廕聯盟的規定,沒有經過牧首的認可,任何人繼任督主教都是無效的。”
古楓笑了笑,“是嗎?”
說着,身邊一個女子將一部手機送到了古楓手中。這也是一個特殊的專線,直供他們極高層的幾個人相互聯絡。古楓所撥打的電話,自然就是牧首的。
“老不死的,哈塔米被老子殺了!”
“呃?!”牧首似乎也有些驚愕,“太冒失了。”
“一直在壞老子的事,他是咎由自取!整個拜月教烏煙瘴氣,你也不看看?!”
牧首不知咕噥了一句什麼,這才說:“那也該交給我來處置。督主教,在整個聯盟之中已經是極其高層了。”
古楓冷笑說:“交給你?我可沒那個機會!當然,要是哪天我的手下拿槍指着你,你也可以先斬後奏,老子絕不袒護。”
牧首當即一驚:“什麼?這該死的狗東西竟然想殺你?!好吧,死就死了,混賬玩意兒!嗯,至於接任那個督主教的人選,我會考慮一下,然後……”
古楓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考慮什麼!就讓瓦利德接任,我已經決定了。”
“你……!”牧首終於有點不快了,“這事歸我管!”
“我已經決定了。”古楓冷笑,“瓦利德這人老實點,聽話。要是你派來一個讓老子不順心的,小心又是哈塔米的下場,至少可能會被老子打出去!”
戳了,太蠻橫了。
牧首乾脆嘆了口氣,“算了,隨你的意思好了,畢竟那是你的心臟區域所在,多少還是要以你爲主。”
古楓這才笑道:“這纔對!老不死的,說實話你有時候還是比較有人情味的。”
“得了吧,要不是看在你爺爺和你老師的份兒上,我老人家早就跟你小子翻臉了。”牧首哼哼唧唧的咕噥了兩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而緊接着,瓦利德就接到了福廕聯盟總部的電話,稱正式任命他爲拜月教“先知”,同時也是福廕聯盟在此處的督主教。
真是立竿見影!
瓦利德等人腦袋有點短路,他們不清楚強大的牧首大人和少主究竟是什麼關係,也不能理解強如牧首竟然也會向少主妥協。
而古楓所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要讓瓦利德等拜月教高層們知道,自己足以決定他們的升、黜、去、留,乃至於生與死!如此以來,瓦利德等人才會乖乖的聽話。像以前哈塔米那樣飛揚跋扈的情況,決不允許再次出現。
果然,事情取得了預期的效果。瓦利德和兩個長老誠惶誠恐,趕緊向古楓拜服。古楓只是簡單勉勵了三人幾句,便帶着兩個女子飄然離開。
自此,拜月教收斂了很多,而哥薩克斯坦的形勢也好轉了一些。雖然依舊是矛盾叢生,雖然政府之中依舊貪腐橫行,但至少能夠穩定個幾年時間。
……
古楓在哥薩克暗中經營,周東飛也自然不會忽視了對這邊的關注。這些天,周東飛一直注意來自哥薩克斯坦的各種消息,其中連續幾天出現的幾則消息,引起了周東飛的關注。這些消息當然不會明確提到古楓,甚至不會提到黑水僱傭兵,但周東飛卻能從中提取出有價值的東西。這幾則重要的消息有
第一,由於出現了剋扣救災糧等貪腐問題,以及國教拜月教的一些腐化醜聞,哥薩克斯坦不少地方出現了民衆抗議,最後演變成了動亂。
第二,哥薩克斯坦軍方出動,將不少動亂鎮壓了下去。雖然這些動亂此起彼伏,但形勢基本上在軍方掌控之中。
第三,國教拜月教的“先知”哈塔米“因病救治無效”而死,原來的大長老瓦利德接任了“先知”的位置。
從這些斷斷續續的新聞之中,周東飛敏銳的察覺到:拜月教原來的“先知”肯定是因爲腐化醜聞,而被古楓下狠手給滅了。要是這種事換在周東飛的身上,周東飛也會滅了這種雜碎。
進一步分析:古楓雖然對拜月教動手了,但是對於政府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措。也就是說,對於政府方面的所做作爲,古楓是裝作看不見的。
這是一種短期行爲,絕不是長治久安之策。
而就在前一陣子,幾家大企業(隸屬於古楓陣營的)低調進駐哥薩克斯坦,準備在那裡投資。看那個架勢,簡直是要把哥薩克斯坦打造成一個小型經濟強國。這是絕對的長期行爲,和古楓現在的表現很矛盾。
而隨着進一步的打探,周東飛發現這幾家大型企業的投資,如今只是落在了紙面上。一開始有幾家行動較早的,也暫時停止了繼續注入資金。這就表明,原本決定的大投資策略,現在或許已經改變。
這種改變的背後,肯定是古楓戰略意圖的轉變。
“怎麼越來越覺得,古楓在哥薩克斯坦有點得過且過的味道?像是要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聽了周東飛的分析,梅姐有些不解的問。
周東飛已經把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說:“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古楓已經決定放棄長遠發展了。他在那裡維持上萬人馬,恐怕只是爲了確保基本盤的穩定,並不一定力求擴大。”
剛剛把孩子哄睡的清芳回到了客廳,聽到了周東飛的話,當即問道:“那他圖什麼?”
“恐怕是爲了尋找機會營救顧悅心吧?以至於連長期發展的心情都沒了。”周東飛笑道,“顧悅心是古楓的女人,值得古楓爲此賭一把。”
清芳當即點了點頭,“很感人哇!瞧瞧人家多重情重義,再瞧瞧某些人……”
某貨哈哈一樂,說:“你們倆要是被人抓了,哥也會不要江山要美人的。”
頓時,兩女同時說了個“貧嘴”。
“別不信啊,哥說的可是真的。要是真出現那種情況,哥拿命去換都行。”說到這裡,周東飛忽然一愣,笑道,“你們說,假如咱們讓古楓用自己的命換顧悅心,他會不會幹?”
梅姐笑了笑說:“應該會,但或許不該是現在這個時候。連一次像樣的嘗試都沒做,古楓不會甘心自己把自己綁起來。除非等他數次嘗試營救都失敗了,真正的無計可施,恐怕纔會不得已的拿着自己的命換顧悅心。”
“可不是怎麼的!”清芳也說,“要是連努力都不做就舉手投降了,我看顧悅心也不會欣賞這樣的男人了。我接觸過顧悅心,那是個眼光很高的女人。”
梅姐也點了點頭,因爲她也接觸過顧悅心,深知顧悅心的心性和脾氣。
而周東飛則笑道:“那麼,我也基本上猜到古楓的真實意圖了。他現在在哥薩克斯坦走的是短期路線,我想他就是奔着有個三兩年的穩定時間,瞅準了機會就營救顧悅心。除非這麼長時間都沒機會,或者無法得手,他纔會徹底死心。”
梅姐眼睛一亮:“而當他死了營救的心之後,感到營救顧悅心已經無計可施,是不是會同意用他自己來交換顧悅心?要是那樣的話,值啊,顧悅心離開就離開了,古楓的價值比她大得多!”
確實有可能。但是,周東飛卻不經意的聽出了一點味道,說:“姐,好像你有點同情顧悅心,想要把她放走?”
“哪有的事。”梅姐低頭喂孩子,但有點言不由衷的味道。說真的,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梅姐自從在龍影總部看守所看到顧悅心之後,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周東飛沒有接着問下去,只是默默的輕輕點頭,隨即又回到了剛纔的思路上,說:“所以,只要近期內不給古楓機會,同時再在哥薩克斯坦做出點手腳,縮短他在那裡立足的時間,我想最終問題可能會以一種簡單的方式解決掉。”
“有可能。”清芳點頭說。
周東飛笑道:“那好,現在就進一步加緊對顧悅心的‘照顧’,讓古楓死了這條心。當然,在此期間,也可以試一試古楓是否願意交換。雖然時機還不成熟,但有棗沒棗打三杆子得了。”
“怎麼試?”梅姐問。
周東飛:“讓外交部以官方名義派遣一個特使,去見一見哥薩克斯坦的官方。而在暗中,讓哥薩克斯坦官方通知古楓,提出我們的條件要是他願意主動來華夏束手就擒,那麼咱們可以答應釋放顧悅心。”
“成功率確實不大,但試一試也無所謂。”梅姐點頭說。
而清芳則搖頭說:“哎,拿着個女人做要挾,多少顯得咱們不地道。”
“沒要挾他。哪怕他不樂意交換,我也不會爲難顧悅心,大不了就等着古楓前來自投羅網得了。”周東飛說,“其實,古楓真的沒什麼機會。連顧悅心自己都知道,她在龍影總部就等於陷入了死地,古楓來營救就是飛蛾撲火。”
清芳卻撅嘴說:“那是一個女人關心她的男人而已。而古楓要是真的愛她太深,我看即便是明知面前是萬丈懸崖,他也有可能奮不顧身跳下去的。愛情這東西,往往能促使人做出不可思議的事情。”
“對對,說得好!哥就是這樣的好男人,絕對會爲你們而奮不顧身的。”
“去你的吧,德行!”兩個女人同時拋出白眼兒,嫵媚幸福的笑道。
……
那麼,古楓究竟會不會飛蛾撲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