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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是高人。
但是,高人擋不住摧殘。
那殺手不知周東飛是恐嚇還是來真的,正在猶豫之中,周東飛還真的把熱水灌了下去。不多,只有一小茶杯。但是,病房裡依舊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
外面的醫護人員個個嚇傻了眼,不知道里面究竟是怎麼樣的驚心動魄。這時候,一道漂亮的身影出現——謝詩韻又來探望韓復了。上次她沒有和周東飛做成,於是就抱定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念頭。都已經在這個陌生男人面前脫|光了,還有什麼臉面不臉面的?再要是見面的話,估計會有的小尷尬。但尷尬就尷尬吧,總要繼續勾引下去。她和她的男人畢俊賢顯然已經過不下去了,那天晚上過去,謝詩韻就已經搬到了別的地方去住,離婚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但是她剛剛到了醫院這一層的走廊上,就聽到了那殺手撕心裂肺的嚎叫。謝詩韻雖然在男女之事上有膽,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卻很脆弱。那聲慘叫,嚇得她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醫生,那間病房裡在動什麼手術,就不用麻藥嗎?”謝詩韻怯生生的問旁邊一個醫生。
“不是手術,是一個人在裡面折騰病人呢,真嚇人。”那個女醫生拍着胸脯說。
謝詩韻也覺得好奇,就在那裡駐足觀望一會兒,不知道里面會是什麼樣的彪悍牛叉人物在作法。
而在病房裡,那個殺手已經精神崩潰了。周東飛沒有繼續澆開水,而是笑道:“還是不說?這才倒進去十分之一。當然,要是全倒進去你還是不說,我估計就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了。那裡有更好的東西,保證你會滿意。對了,知道把你的眼睛按在木炭盆上面,然後在火紅火紅的木炭上突然澆上一碗騾馬尿,會是什麼結果嗎?你的眼睛會瞎掉,而且很痛。”
“喜歡吃炒豆子嗎?是鐵豆子,數千枚鐵豆子燒的紅紅的撒在一間小屋裡,然後把你剝光了扔進去,保證你站起來就會滑倒,滑倒了就渾身燒傷;然後再站起來,再滑倒……”
“對了,我記得還有一個遊戲很不錯。在你光着的背上貼一張麻布,澆上燒融化的瀝青。等麻布揭下來,那可就帶下來血淋淋的一張人皮……”
“我那總部裡刑罰五大門類,上面這些都只是‘火刑’這一類,而且只是這一類中不會死的幾個小類。你要是有興趣把五大刑罰全都嘗試一遍,老子給你全免費,好不好?”
暗影之中確實刑罰齊全,而且怪異狠辣。只不過周東飛並不是直接用刑的,他的心理還沒那麼陰暗。但這些方式手法他都懂,說出來自然讓人身臨其境一般。
每一句,都把這殺手的自信心打擊得體無完膚。他本以爲自己能堅持,但是現在一聽到周東飛的那些話,再也生不出一點堅持的信念。
“我……我說……”這殺手徹底崩潰,徹底繳械投降。
“好,把你的來歷、你的上司告訴我,暫時就問這麼多。”
“我是……獸營東亞分營的,我們分營在……島倭國神戶南郊,分營負責人叫做……千葉鶴揚。這次執行任務的一共三個人,還有一個……在外面接應。”
“這個人在海陽?”周東飛眼睛一眯。
“應該已經走了!”那殺手有氣無力的說,“約好了,只要我們當初三個小時內不回去,他就會緊急離開,不再等。他一開始入住的酒店,就在芙蓉山大酒店1019室。”
有了這些消息,已經暫時足夠了。一個人只要開始了背叛,就會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就好像一個江河大堤決開了口子,這口子會越來越大。
所以,周東飛暫時沒有問別的,招呼醫生進來,給這個殺手的後門好好處理一下,多少還是有些燙傷了。至於周東飛本人,則去找呂奉笙,讓呂奉笙去芙蓉山大酒店一趟。雖然那殺手說他的直接上司極有可能已經走了,但奔着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想法,他讓呂奉笙帶着幾個人去那裡再查一查。
可還沒有見呂奉笙回來,他就在門口看到一個身影:謝詩韻。
這妞兒怎麼還來?那晚的客房中暖意融融,被周東飛感受了一個細緻入微。他本以爲這妞兒哪怕不會太羞愧,也至少會避而不見一陣子。沒想到,她竟然膽子還不小。
不過,這次刑訊倒是給了謝詩韻一個擺脫尷尬的問候語:“哥,剛纔你這是……”
喝酒的時候喊了“哥”,現在還真的就喊順口了,這是個順杆兒爬的主兒。
“問點事情,他剛纔不說。”周東飛含糊其辭的說了句,笑道,“那次說好第二天派人送你去學校呢,結果我派去的駕駛員去了一問才知道,你當晚就回去了。”
謝詩韻哪怕臉皮厚,提到那件事也小小的臉紅了一些,低頭說:“那晚酒喝多了些,太冒失了,讓你見笑了。我今天來,一是看看小復,二來就是跟你道個歉。”
“哪裡的話,誰沒有喝醉的時候。我喝醉的時候也控制不了自己,都一樣的。”周東飛給了她一些面子,又說,“剛好還有點小事情,我先走一步。下次,下次有機會的話,在家裡好好請你和你愛人。家宴,我愛人親自下廚。”
周東飛本想走,但謝詩韻卻沒給他機會,而是嘆息說:“算了。我和他……算是走到盡頭了。那晚回去之後,就徹底撕破臉了。以前是冷暴力,現在升級了,沒法過了。”
周東飛心道這妞兒又在打悲情牌了,說:“有什麼事這麼想不開的,還升級了?回頭跟他好好聊一聊,心事說通了也就沒什麼了。”
周東飛正覺得沒法脫身,剛好看到呂奉笙已經走了過來,於是他當即說:“這不,正主兒來了。”
謝詩韻看到了呂奉笙這個“外人”走過來,很多話也就不好說出口。周東飛找了這個機會,電話打給米雅,讓米雅好好接待謝老師,而後拉着呂奉笙就匆忙離開。
走了沒幾步,周東飛忽然說:“奉笙,你帶兩個好手去芙蓉山酒店一趟,‘他們’的頭子前幾天就住在那裡。能活捉,就儘量要活的!”
呂奉笙覺得周東飛怪怪的,情緒不對勁。以往安排這樣的事情,都是雲淡風輕的。今天怎麼了,說這幾句話還咬着牙,殺氣騰騰。不過周東飛既然安排了,呂奉笙當即離開醫院,直奔那芙蓉山酒店。
而周東飛刻意這麼說,甚至故意讓謝詩韻聽到一些,是想嚇一嚇這個刻意攀附的小娘們兒。你不是攀附哥麼?讓你知道,哥其實是個危險分子,整天跟生死打交道的黑勢力!
爲了擺脫謝詩韻的糾纏,周東飛已經自認是黑勢力了。
但是,恰恰是適得其反。謝詩韻確實聽到了周東飛這兩句,竟然不由得對周東飛更加崇拜起來。以前若說只是貪圖周東飛的權勢和財富,現在則真的有點崇拜了。剛纔整治病房裡的那位,把人給整得鬼哭神嚎;如今安排人去打打殺殺,竟然如家常便飯。這樣的男人,霸氣!爺們兒!回想自己家那位畢俊賢,就知道關起門來當皇帝,在家裡作威作福。沒有縛雞之力,卻只知道打老婆。反倒是到了外面就跟孫子一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了領導更是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同樣是男人,人家周東飛是真爺們兒,畢俊賢和他一比就有點“娘”了。
當然,謝詩韻之所以這麼看待周東飛,而不是把周東飛視爲窮兇極惡的罪犯,是因爲她知道周東飛的地位和權勢。這樣的人,不會是殺人犯。即便殺了人,自身也是乾乾淨淨。要是沒有這樣的本事,他能混得風生水起?反正謝詩韻就是一個圈子外的人,對於圈子內的事情懵懵懂懂,只能憑着自己的想法去猜測。
追!必須把周東飛這個男人追到手!謝詩韻下定決心。她已經面臨家庭破碎了,即將沒有了男人,無牽無掛的。哪怕願意跟別的任何男人在一起,也再也沒有了一點點的道德負罪感。輕裝上陣,可堪大戰。
周東飛似乎無意的回頭,想看看謝詩韻嚇成了什麼模樣。沒想到一回頭,卻發現這妞兒一雙嫵媚的桃花眼正盯着自己,愣愣的出神。眼神中的那種意味,已經脫離了簡單的物慾渴求,甚至開始出現了一絲陣陣的情分。周東飛的眼力老辣,當然看得出來。
麻煩了,怎麼會是這樣!對方是小畜生的班主任,而且是個年輕女子,話不能說硬了。但是說軟了,肯定甩不掉這個牛皮糖,而且是一直散發着誘人香甜味的牛皮糖。周東飛拍了拍腦袋,倉促離開。
……
不一會兒,呂奉笙打來了電話。稱芙蓉山酒店那間客房是空着的,前兩天確實住了客人,但是已經退房了。查閱了酒店的資料記錄,但也沒有什麼有用的價值。
周東飛本來就沒指望能發現什麼重要情報,便讓呂奉笙回來,同時心道只能繼續詢問那個殺手。好在那殺手屁股上的傷勢不是很重,處理包紮之後,至少不會影響說話——又不是上面那個“口兒”。
果然,幾個醫護人員從病房裡出來了。這幾個白大褂看到了周東飛,個個面色詭異。剛纔那殺手的傷勢,特別是傷的部位和方式,讓他們大大的震驚了。
其中一個女醫生倒是膽子大,路過周東飛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冷冷的說:“周先生,我知道你有錢,但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你要是再這麼折騰病人,我們這些醫生可就沒法繼續治療了,請您轉院,另請高明。”
話說得很冷,但周東飛聽了卻很舒服。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還有這樣設身處地、不爲強權而爲病人着想的醫生,難得。同樣作爲社會事業單位的女人,謝詩韻和這女醫生一比,那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知道了。”周東飛笑着走向了病房,轉身笑道,“醫生,你很漂亮,很美。”
那個年輕的女醫生本來只是公事公辦,想不到竟然平白被輕浮了一番。氣呼呼的摘下口罩,本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只是眼睜睜的看着周東飛離去。
“姐,你就喜歡這樣一個男人?”所有人離去,只有這女醫生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