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韓復訕訕笑着,貌似不好意思,但實際上說得相當彪悍:“你年齡這麼小,不行呀,啊哈!”
“那也要比試過才知道的。小彼得上下瞅了瞅韓復。
小彼得的母親捷琳娜馬上不好意思的說:“彼得就是這樣子,您別見怪。”
捷琳娜這是對周東飛說的,沒想到卻被小畜生接話說:“不見怪,不見怪,我就喜歡這樣的小孩子哈,哈哈!”
又是個小大人兒!捷琳娜一頭黑線。
韋傑夫則笑得很開心,拍了拍韓復和彼得的腦袋,說:“你們是朋友,朋友是不打架的!”
彼得點了點頭,但兩隻眼睛還是不住的打量着韓復,似乎見了魚的小貓。只不過,這隻小貓太小了,而這條魚又似乎大了點。韓復知道這小子“賊心不死”,笑咧咧的偷偷做了一個手勢。彼得眼睛一亮,也咧開了嘴巴。
三個大人都看到了這兩個孩子的秘密交流,笑而不語也沒有揭穿。這時候,彼得忽然說:“外公、媽媽,我要和他出去玩!”
捷琳娜知道這個淘氣包又有了什麼鬼主意,本想制止,但是周東飛和韋傑夫卻同時答應了。於是,彼得拉着韓復的袖子就往外跑,不一會兒就沒影兒了。
原來,韓復和彼得暗中約好了,到白楊林深處去比試比試。周東飛知道韓復不會不知道輕重,而且這小子面對彼得,也具備了點到爲止的能力。至於韋傑夫,也知道彼得根本不會出事。就在這一片白楊林中,潛伏着好幾名總統保鏢。哪怕韓復真的要失手誤傷,那些保鏢也能夠阻止的。
不一會兒,樹林裡傳來了一聲“啊呀”——是彼得喊出來的。捷琳娜不好意思,臉色微紅的說:“彼得這個淘氣鬼就喜歡練功夫,見了會功夫的孩子,他都想比試比試的。”
周東飛笑道:“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心性。想我當年這麼大的時候,更是不沾閒,雞狗不待見。”
剛纔,小彼得一不小心,被韓復摔了一個屁股蹲兒,生疼生疼的。這小傢伙自幼喜歡這個,同齡人中無敵手。因爲以總統家的能力,請來的功夫教師肯定都是一流的——至少是西方一流的。幾位名師的教育下,彼得的實力很不錯,貌似同齡人中的小變態。只不過,他遇到了更加變態的韓復。
隨後,哇呀哇呀的聲音不斷傳來,都是彼得喊出來的。很顯然,這小傢伙吃虧吃大了。
只不過,韋傑夫好捷琳娜都不是護犢子的人。聽到彼得的痛呼,韋傑夫反倒笑道:“讓他吃點苦頭也好,免得整天目中無人。”
又過了一會兒,倆少年從樹林深處回來了。小畜生韓復貌似無恙,連身上的衣服都一塵不染。而彼得則倒黴了,哪怕再拾掇,身上依舊跟一個泥猴子一樣髒兮兮的。甚至,左臉上還有擦破的劃痕。這還是韓復注意方式,多半把打擊都用在了彼得的屁股和大腿上。要是全打臉,彼得現在估計已經成了一個乳豬頭。
但是,小彼得卻沒有絲毫氣餒和憤恨的意思,反而興高采烈。他一下子撲到韋傑夫的身邊,大笑:“外公,這位韓復兄弟真猛——比您的保鏢特工都猛!甚至,我那幾個師父都不一定比他強啊!”
彼得說的也是事實。西方的超級高手鳳毛麟角,韋傑夫給彼得找的老師能達到一級水準,已經是非常難得。
韋傑夫一聽,頓時心中一凜:都說名師出高徒,這話真的不假。韓復小小年紀就已經這樣了,那麼他的師父周東飛,又該何等生猛。韋傑夫已經通過秘密消息得知,周東飛就是華夏軍方現在唯一的傳奇兵王!作爲一個老軍人,韋傑夫知道華夏傳奇的內涵,但還是沒想到能強到這樣一個地步。
韋傑夫當即笑道:“連弟子都是這樣的身手,可見周你的實力更強了。華夏人才輩出,不是虛言。”
“總統閣下過獎。”周東飛笑了笑。
而小彼得則忽然眼珠一轉,說:“周先生,你能收我做弟子嗎?就像這位韓復兄弟一樣!”
周東飛笑着搖了搖頭,小彼得很失望。
韋傑夫則猜測,周東飛多半是在忌諱身份。因爲周東飛是華夏的軍人,要是收下俄羅斯總統的外孫做弟子,就等於跟俄羅斯總統家族走得非常近。
而在內心深處,韋傑夫卻是希望周東飛能做彼得的師父。
“周,你們華夏的師徒關係,是不是有點類似於父子?”韋傑夫轉移了話題,同時這個問題也是他比較感興趣的。
周東飛點頭說:“華夏有句古話: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不過華夏古時候尊孝道,所以將五個需要尊敬的人或物排列起來的時候,師父還是拍在了父親的後面。”
“哪五個?”小彼得很好奇。
“天、地、君、親、師!”周東飛笑道,“天、地自然無需說,君就是帝王——那是當時統治的需要,而且老百姓跟帝王也基本上沒有生活上的交集。除去這三個相對虛無縹緲的,最重要的就是父母親,其次就是師父。”
“哦!”小彼得以爲抓到了問題的關鍵,說,“那我能做到這一點,您收我做弟子嗎?不過我瞧這個韓復兄弟總是說你‘老傢伙’,似乎也不是很尊敬吧?剛纔那人給我翻譯過來的時候,我聽着都覺得奇怪呀。”
韓復聽不懂俄語,看到小彼得正看着自己,又看到周東飛投來了殺人的目光,頓時感到有些不正常。旁邊,韋傑夫的翻譯捂着嘴把話翻譯了過來。
哇日!韓復幾乎要氣炸了。這次來俄羅斯,怎麼老是言語不慎就倒黴,而且好幾次都是別人整出來的!上次是蘇杭,這次是彼得!
果然,周東飛那殺人的目光已經投射過來,嚇得韓復渾身一哆嗦。“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懂滴……”
“混賬小畜生!”周東飛咕噥一句,還是對小彼得說,“他是個不爭氣的徒弟,我都想把他逐出師門了。至於不收你,倒不是因爲尊敬不尊敬的原因。”
“那就是因爲我身體條件不夠好嗎?”
“那也不是,你的基礎打得是不錯的。”周東飛笑道。這句不是虛話,畢竟這小彼得很用功,而且請了不少的名師教導。
“那到底是因爲什麼?”彼得愣愣的。
周東飛說:“原因很多吧。不過,假如你在修煉上面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隨時打電話來問我,這些都無所謂。”
周東飛的話也很明白,只是不固定這個師徒的名分,並不是藏私不傳授。這樣一來,韋傑夫和捷琳娜也會覺得舒坦有面子。
而小彼得嘴上嗯了一聲,但還是不死心。他偷偷瞧了瞧周東飛,下定決心還得再試試。當然,他現在對周東飛的真正強大還缺乏一個直觀的概念。小彼得決定,只要能證明了這個傢伙真的達到了自己想象中的恐怖,那麼死纏爛磨也得拜師。
而周東飛之所以沒有貿然收下他,也是擔心這是小孩子心性、一時興起。好多小孩子都是這樣,腦袋一熱就非要學功夫,結果吃不了幾天苦就放棄了。當初周東飛自己拜入鏡湖公門下,乃至韓復拜在周東飛膝下,那都是長跪多長時間,抱着把地板跪穿的念頭的。而且,小彼得出身總統豪門,萬一吃不了苦的話,周東飛打不能打、罵不好罵,同樣也是個頭疼的問題。
這不,看到小彼得不再央求,周東飛還暗自慶幸自己真的沒收下他——連磨蹭的毅力都沒有,更沒有下死力氣練功的毅力。而他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彼得貌似老實,其實比小畜生韓復還刁滑。人家都是師父考較徒弟,而這小傢伙竟然還想暗中進一步考較觀察師父的能力。
隨後,清芳被捷琳娜帶到莊園其他地方參觀了。雖然大了幾歲,但捷琳娜還是很能交流的。而且,給清芳惡補懷孕期間的注意事項。不知不覺間,兩人發現倒是很談得來。韓復和彼得則跟在後面,中加夾着一個翻譯都快累死了。一會兒給兩個女人翻譯,一會兒給兩個孩子翻譯。
看到清芳他們都走了,韋傑夫忽然笑道:“周,你和安娜之間,是不是真的有點‘特殊關係’?”
周東飛一聽,嘿嘿一樂。這事兒瞞不住,畢竟上次兩人在賽瓦酒店偷偷摸摸半下午的事情都出來了,最後還是韋傑夫親自解圍,說是兩人在商談國務。老百姓信以爲真,但韋傑夫作爲幫着撒謊的,肯定不信。孤男寡女的在賓館房間裡半下午,沒事兒纔怪。
只不過,周東飛覺得這韋傑夫也太爲老不尊了吧。六十多歲的人了,而且還是大國元首,沒來由問這個做什麼。可是韋傑夫隨後一說,周東飛才知道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韋傑夫笑着點了點頭:“難怪,這孩子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安德烈和韋傑夫私交很好,韋傑夫一直視安娜爲親屬後輩。
“怎麼,她決定什麼了?”周東飛知道還有後話。
韋傑夫說:“新的任期開始後,政府成員要有新的調整。我本想讓安娜做總統辦公廳主任,或者擔任部長,但是……這孩子卻偏偏選擇自降職位。她,要去華夏首都,做俄羅斯駐華夏大使。”
噗!周東飛終於知道,安娜當初的意思了。當時在賽瓦酒店纏綿之後,安娜就說想跟着周東飛去華夏。看到周東飛發愣,安娜還說“有自己的安排”。原來,她竟然是“安排”自己去當大使!
自降身份、自降級別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