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髮衝冠的白小葉重新發動了汽車,看這架勢,那真是準備一腳油門踩下去,請徐雲好好吃一頓尾氣大餐!麻三兒這一瞅也傻眼了,這若是真走了,那他可就真看不到金縷玉衣了,最終結果那還是賭輸了呀!
徐雲仍然淡定的很,他就不相信白小葉真的就會這麼走了。但這次事情還真的沒在徐雲的掌控之中,白小葉還真就是一腳油門踩下去,超跑就是超跑,一陣聲浪咆哮出聲,徐雲只感覺到尾氣撲面而來,白小葉就已經駕車閃電般的離開了潘家園子。
留下的除了慢慢模糊的車尾燈跟淡淡的尾氣味道,就什麼都沒剩下了。這一賭,輸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啊。徐雲就不明白了,難道對方不是他猜測的那樣?那爲什麼他的直覺卻又非常堅定的告訴自己,他絕對沒有搞錯!
對,即便是白小葉離開了,徐雲依然相信自己沒有判斷性上的錯誤。從白小葉開始容忍他跟麻三兒一起去的那一刻,就說明徐雲的猜測是絕對正確的。可這白小葉也太給力了吧?說走就走……反應完全不受徐雲控制呀。
“雲哥,這可怎麼整啊,你不是有把握呢嗎?這妞兒的脾氣也忒大了吧,一言不合就翻臉,說走她就走,天上的星星參北斗了啊!”麻三兒肯定會忍不住抱怨,如果不是徐雲搞這麼一出,至少他能看到金縷玉衣,能聞聞那金縷玉衣上面到底有沒有西漢古墓的味道!
現在呢?現在什麼都沒有啦!金縷玉衣再也不可能讓他麻三兒有機會見到了。這事兒就永遠這麼過去了!一點戲都沒有了!
“哥,這次還真是玩兒大了吧?”林歌吐了吐舌頭:“這下我們就斷了金縷玉衣的線索了。”
徐雲也有點頭疼了,他看了看麻三兒,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早知道自己剛纔就不刺激那個白小葉了,那小妞也實在是沒有抗壓抗擊打能力了吧,三兩句話就把她給打擊走了。
等等……徐雲轉念一想,白小葉這走,只是她自己的主觀判斷,她身後的幕後老闆可不會那麼想啊!
“麻三兒,你放心,她肯定還會回來的。”徐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來的這股自信,竟然敢說這麼肯定的話。
麻三兒哪能相信,他擺擺手,無奈的搖着頭:“得了,雲哥,你也甭安慰我。我麻三兒也不是那麼不撐事兒的人。我着急也是爲了你着急,我知道,咱倆的想法不一樣,相比起我,你那都是博大的思想。”
徐雲看着麻三兒,嘴脣微啓:“麻三兒,其實你心裡那才叫博大,大愛。我做事,更多是爲了國家……”
“我沒你這麼高的思想覺悟,我只知道,沒有國,就沒有我們現在的穩定生活。我販賣這些死人手裡挖出來的東西,都是爲了什麼,你也瞭解一二。這些年,我除了這輛別人抵賬十萬給的一輛裝逼小跑車,一分錢也沒往自己身上花。你知道這金縷玉衣若是到我手裡,百分之十的佣金,最少也是兩三個億!”麻三兒說道這裡,情緒上都有些激動了:“兩三個億,能建多少希望小學啊……我特麼連希望大學都建的起!到時候那些考上學的窮孩子,我搞義務教育!”
麻三兒,很多人只看到了表面的他,平日喜歡吹吹牛,晚上也會喝喝酒,泡泡妞,做這一行的,誰若說自己沒坑過人,那絕對是叫虛僞。所以麻三兒做的一切,讓他就是給人一種不靠譜混日子的感覺。
但實際上呢,他做這行生意,每年賺的錢也絕對不是普通工薪階層敢想象的,但他連在六環都沒有買得起的房子!他每年花費在希望工程上的捐助,都足以讓任何一個富豪而羞愧到把腦袋塞進褲襠裡。
他沒有陳標哥那個高調,一點屁事兒都要找媒體做宣傳,說自己如何如何帶動了華夏的公益事業。麻三兒就是那麼默默無聞的,他只爲一件事情而付出,那就是孩子的教育!教育是強國最基本最基本的東西!這麼多年,他就那麼默默的做着!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若不是一次偶然,就連徐雲也不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情。
徐云爲什麼會信任麻三兒這個看上去如此不靠譜的傢伙?就因爲徐雲知道麻三兒背後那點事兒!他支助過的貧苦兒童恐怕早已超過七位數了!這種深藏不漏的偉大,纔是真正讓人心靈震撼的。
“我知道。”徐雲點點頭。
麻三兒擡頭又笑了笑:“當然,雲哥,我也理解你,你不想讓國寶流到國外,這是你的職責!如果我是華夏的軍人,我也有這個職責!什麼叫保家衛國?不只是在戰場上跟小鬼子拼命叫保家衛國。保護國寶不流出去,也叫保家衛國!”
頓了一下, 麻三兒繼續道:“但現在,你也保不了家衛不了國了,我也沒機會做這能賺兩三個億的生意了,希望工程大學也就甭做夢了。這都是命中注……”
一個“定”字還未出口,麻三兒就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遠處一道刺眼的車燈。
一道銀湖藍影在遠處猶如閃電般的飛奔到麻三兒店鋪門口!白小葉竟然又開着她的豪跑折回來了!
麻三兒一下就傻眼兒了,心道徐雲這嘴巴是不是開過光啊?我勒個擦哦,他說白小葉一定會回來,白小葉就真的回來了!這比觀世音菩薩都牛啊。
林歌也張大嘴巴,啞口無言,除了佩服徐雲,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其他能做的了。
呼。徐雲也總算鬆了一口氣,雖然直覺告訴他,白小葉一定會回來,但只有當她真正回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徐雲才能把懸着的心放下來。只要白小葉回來,那金縷玉衣就跑不掉了。
白小葉鼓了數次勇氣,纔在車上下來,走到徐雲面前道:“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肯和麻三兒一起跟我走。你有什麼要求就直說吧。我什麼都聽你的。”
雖然很不情願,但白小葉卻儘量的掩蓋着自己的不情願,似乎是希望徐雲感覺她是很有誠意的。
“喲,白小姐,你這樣的話,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呢。”徐雲道:“你還是掐着腰跟我嚷嚷吧,這麼溫文爾雅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應付了。”
“之前都是我的錯,我道歉,我爲了我做的一切事情道歉。”白小葉道:“只希望徐先生能和麻三兒一起跟我去看金縷玉衣。”
麻三兒一咧嘴,這妹子也真是的,憑啥他就叫先生,我麻三兒後面就不帶上先生倆字啊?這年頭的人還真是,你越對他牛,他就越是敬懼你。你越是好說話,他反而越是不把你當盤菜了。
白小葉這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還真讓徐雲有些難以適應,就算徐雲想繼續整她,氣她,哪都不知道如何下手開口了。
反正剛纔該做的也都做了,徐雲也不在那麼較真兒計較了:“行,那咱就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