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那輛奔馳唯雅諾又進了服務區，沈晨猶豫的看了徐雲一眼，徐雲二話不說緊跟着就進了服務區，對方對他們肯定有了心裡的定數，他也沒必要回避什麼了。
“這是要硬碰的節奏啊？”麻三兒舔了舔舌頭：“咱們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呢，還是既動口也動手勒？”
“看情況，敵不動我不動，儘量交朋友。”徐雲淡淡道：“他們現在對我們也是觀望期，如果能談上交情……直接拉出他們的上線釣條大魚就最好了……”
沈晨不明白裡面的事情，聽着直迷糊，這怎麼還整出個上線來？難道是抓傳銷團伙啊：“徐總，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啊？我們……不是就整那一個人？難道還要全盤給他端了？
“若是還杜天一個人情，那隻整那一個人就夠了。”徐雲道：“但我的目的可不是隻整那一個人。沈晨，這是你和我的不同，所以我纔沒想讓你跟來。你若是現在退出，我不攔着你。那個人我處理之後，耳朵割下來寄給你，讓你給杜天有個交代。”
沈晨愣了一下，稍微想了片刻，毫不猶豫道：“我親自動手，這事兒就不用勞煩徐總了。但在這之前，我還是想幫徐總把他們全盤都給端了。徐總，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是一般人，你們要做的事兒也肯定是大事兒，我沈晨一生都沒什麼大作爲，就是混社會的，沒幹過什麼利國利民的事情，說難聽了都是些損人利己的事兒，如果徐總給我個機會，我也想積點德。”
麻三兒拍了拍沈晨的肩膀：“小夥子有前途，思想覺悟夠高的啊，都能看得出我們做的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兒了。不錯，不錯，有前途，有前途！”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把話給你挑明，我們要抓的是這個仿製三彩唐王的集團。”徐雲道：“他們有多龐大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小。”
沈晨眯了眯眼睛：“三彩唐王是什麼玩意？”
“唐三彩聽說過嗎？”麻三兒道：“三彩唐王就是唐三彩，唐朝皇帝的三彩像！”
“古董啊？！”沈晨這才恍然大悟的驚呼一聲：“這東西不都是地底下挖出來的？我看過盜墓筆記，我知道盜墓的，難道他們是……是……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
“我去……還摸金校尉呢，就算他們是地底下幹活的人，那也就是土夫子，卸嶺力士，會點擅長生剋制化之術的叫搬山道人，你還給他們封官兒了，還發丘中郎將呢，懂得不少啊。”麻三兒是做什麼買賣的？他這買賣接觸的很多人就是地底下幹活的，他太瞭解了。
徐雲輕咳一聲，提醒兩人別把話題給轉移開了，他們說的可不是盜墓的，他又強調了一次：“我剛纔說了，仿製的，仿製的是什麼意思？”
“贗品啊？！”沈晨剛纔只顧着激動古董了，根本沒注意徐雲說什麼贗品：“他們是做贗品的啊？仿冒的古董也能進拍賣行？”
麻三兒鄙視道：“拍賣行懂個鳥毛啊！只要是有鑑定證書的，在他們那裡就都是真的。”
“那鑑定證書也不是隨便就能辦的啊！”沈晨道：“那也需要鑑定吧？”
“鑑定證書分兩種，一種是科技鑑定，就是碳十四做科技檢測，一般地市級城市都有這樣的檢測機構，他們出具的是年代古董年代檢測證書。第二種是專家鑑定，一些地市級城市都有自己的古玩協會，這些古玩協會有給古董做鑑定的資質，同時可以出具自己的鑑定證書。這叫協會鑑定。個別有實力的拍賣公司，也可以出具可信度較高的鑑定證書，這叫拍賣公司鑑定。一些國內知名的專家，也可以個人出具鑑定證書，即個人鑑定。”麻三兒是專家，解釋的頭頭是道。
那又怎麼樣？
沈晨不明白了，那不也是要鑑定嗎！
“有人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是活的。”徐雲道：“他們既然連東西都仿製的出來，還愁搞不到證書嗎？你覺得，他們能把贗品做那麼逼真，難道沒有幾個特別厲害的專家出謀劃策嗎？”
沈晨一拍腦袋瓜，是啊！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的地方就有規則，這些規則都是人制造的，東西他們都能造出來，還怕造不出一個證書？開玩笑呢嗎不是！
“這些人還真夠牛的。”沈晨想明白之後，心有餘悸道：“這一切都是他們有預謀的啊。”
“他們的預謀本來都達成了，如果不是這段時間你在燕京城搞的動靜太大，找他們的人太多，他們恐怕都已經把這東西偷偷出手給燕京城上流社會的，某個不懂行卻又喜歡裝逼的大傻帽了。”徐雲道：“你這一折騰，至少讓一個人保住了自己口袋裡幾個億的人民幣。”
“早知道我就不管這檔子事兒，讓他們先虧幾個億再說。”沈晨罵了一句：“反正這些花幾個億都不心疼的人，手裡的錢沒幾個是乾淨的……”
“覺悟挺高，就是反應晚了一點。”麻三兒又補充一句。
說話間，汽車已經駛入了服務區裡。
看着這輛黑色卡宴也跟着進了服務區，習闌樺心裡有點顧忌：“老闆，他們竟然跟我們下來了，怎麼辦？”
“西蘭花，要我說你這人就是娘們兒，我不都說了，人家那麼有錢，招呼我們幹嘛？”光頭仍然不信，就算是二老闆剛纔說的話很有道理，他依然認他自己的理由。
這話一說，誰都聽得出來光頭這是再作死，這是說話給二老闆聽啊！
他這是放着好日子不想過了，非要找點刺激！
“你他媽少說兩句話能死啊！”習闌樺對着光頭的腦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推下車，然後給矮子樂和招風耳使了個眼神兒，讓他倆下去說說他。
他當然沒下車，因爲那輛卡宴也跟到服務區了，在二老闆沒開口讓他能隨便下車之前，他就算把粑粑拉在褲襠裡也絕對不會下車的！
車裡安靜了，中山裝才掏出手機撥通了雷雨的電話。
車外，矮子樂一把將光頭拖進衛生間，罵罵咧咧道：“你他媽瘋了吧？！當着二老闆的面兒你說什麼呢！你想死沒關係，別連累我們！咱們什麼身份你不知道？你說這話！找挨幹吶！”
“就是！”招風耳也罵道：“我看你是真瘋了吧！你當二老闆是什麼人？他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唄！有什麼事兒又他媽不用你負責任，你非要當什麼出頭鳥啊！”
光頭不服氣：“我這是好心，好心也不行啊？公司給我開工資，我就要辦事兒，我不像你們吃白飯的！”
“操！你說誰呢！”三人頓時在衛生間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