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記者寸步不讓:“當然,我知道西方媒體是相對自由的,但自由的媒體也是有偏見的。你們的確也註明了每一處新聞來源,但他們的來源是誰?他們多少次打心眼裡相信過非西方的新聞來源?”
主持人是站在美帝國專家一邊的,趕緊幫襯了一句:“但我覺得西方媒體都是客觀中立的吧?”
美帝國專家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沒錯,他們會把所有該註明出處的地方註明出處。”
“我不否認,西方媒體會把帶感彩的形容詞都註明出處,這樣能顯示他們的客觀中立,但他們精心挑選和構建的名詞呢,例如什麼‘共產主義華夏’或者‘具有法律約束力的仲裁’,正是這些看似客觀的名詞迎合和強化了西方的觀衆已有的成見。”華夏記者針針見血。
主持人意識到不能讓華夏記者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的話,這美帝國專家就快要吐血了!
“專家先生!看樣子你有很多想要說的話,卻一直沒機會說。”主持人胡亂攪合:“記者先生,我覺得我有必要給他一個發言的機會。”
“主持人,沒有人搶奪他發言的機會。”華夏記者道:“辯論不就是如此嗎?只有無力反駁的人才會變成沉默的。”
但主持人直接不接這個話題,非常明顯的偏袒美帝國的那個專家。
那美帝國專家也終於有機會“背誦”自己寫好的稿件了:“我想問!在一些場合下,華夏加入了聯合國海洋公約法,成爲簽署國之一。從簽署的那天起,公約就已成爲一份法律文書,然而在很多場合中,華夏一直在說,你看,實際上我不喜歡這部分法律,我不喜歡那個裁定,所以我不會遵守它,所以我想問的是,如果結果不是華夏想要的,華夏不打算去遵守它,既然如此,那簽署公約還有什麼意義?”
說完這個早就準備好的問題,美帝國專家長舒一口氣,擺出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來。
“國際法中有一個概念叫做保留條款。”華夏記者毫不猶豫道:“難道你作爲一個專家,連保留條款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嗎?”
美帝國專家再次黑臉了。
“你讓我先講完我的觀點!”美帝國專家忍不住再一次拍桌子了:“華夏都沒有參加仲裁,華夏甚至都沒有出席仲裁庭的仲裁!這就是不遵守!”
華夏記者道:“因爲這是一場針對性的惡劣表演,所以我們根本就不想參與其中。就好比一個爛導演爛劇情的舞臺劇,我不想參加去拉低我的智商下限,我爲什麼不能拒絕呢?”
“哈哈,記者先生,請喝水。”主持人再一次幫美帝國專家打掩護。
美帝國專家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能說!說的他一點辯論的機會都沒有!
此刻,在房間看這個頻道直播的不只是聖炎傭兵團的刺蟻,徐雲和林歌進入房間也打開電視等待清場結束。
他們正好也看到的是這個頻道。
這個頻道在菲律國最大的幾個電視臺直播,似乎是想要華夏記者出醜,因爲菲律國一直以爲美帝國的人就是厲害,就是牛逼。
卻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對上了這樣一個對手。
比起所有等待看華夏記者出醜的人,徐雲和林歌更是震驚到下巴幾乎掉落了。
因爲這個華夏記者,居然是謝飛澤!?!
“你師兄什麼時候成記者了……”徐雲一臉震驚,睜大眼睛不斷的搖着頭:“這嘴皮子……可以啊!”
林歌也是一臉懵圈:“哥,這我是真不知道,他的事兒也從不跟我說啊。不過我師哥一直都是嘴皮子很厲害的一個人……搞不好這是師父安排的吧,他嘴皮子雖然厲害,但卻很少喜歡辯論,也真不喜歡和人爭吵。”
徐雲豎起大拇指:“陸老爺子培養的果然都是人才。”
“哥,你這是諷刺我呢吧?我就不是什麼人才。”林歌哭笑不得道。
電視直播裡面的辯論仍然在繼續。
“我的另一個問題是專屬經濟區!”美帝國專家生怕再被堵話,趕緊搶先道:“專屬經濟區應該是向外兩百海里!黃石島和美齊礁,它們都位於菲律國海岸一百二十海里處,而華夏南洋上離華夏最近的這些島嶼,和華夏的距離有大概三百海里!”
美帝國專家沒說出一個自己感覺尖銳的問題,傲氣就都由心而起。
主持人也跟着幫腔:“是呀,如果專家先生不說的話,我還真沒注意呢。記者先生,你怎麼看?”
美帝國專家可沒打算給謝飛澤開口的機會,直接搶過話:“我舉個例子!比如西沙羣島離華夏的海南島的距離!所以這些都不在華夏的專屬經濟區範圍內,但美齊礁和黃石島顯然在菲律國的專屬經濟區內!”
謝飛澤很平靜的聽着一切,絲毫沒有什麼反應。
“你們華夏都不理會這些事實嗎?!但如果這件事,華夏和菲律國的位置互換一下,我能想象你們華夏有多麼的不高興!因爲你們覺得自己是超級大國,大國就能欺負人嗎?”美帝國專家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
主持人也覺得這次美帝國專家能扳回一局。
“如果按地理接近原則來裁定,想想美屬的北馬裡亞納羣島或美屬關島吧,他們離西太平洋國家比離美國大陸似乎近了不少吧?”謝飛澤一句話就把對方剛纔的言論給擊垮了。
當然,謝飛澤沒有停止:“還有,我想給專家先生普及一下知識,就是剛纔說的保留條款。很多公約都有保留條款。華夏以及其他約三十多個西方國家,比如丹麥,比如阿根廷,比如英國,都簽署了這些保留條款。”
“那又怎麼樣!”美帝國專家瞪眼道。
“這本身的意思就是不允許仲裁庭對主權進行仲裁!這就是爲什麼華夏從一開始就沒有參加仲裁。而華夏絕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國家,西方也有國家這麼做了,難道不是嗎?”謝飛澤厲聲道。
“遺憾的是這對華夏來說面子上並不好看,因爲會被視爲對國際法的藐視。”美帝國專家道:“如果裁決有利於華夏呢,我覺得你們華夏會讚揚裁決結果吧?並且還會讚美這個機構及其智慧!而不是現在這樣徹底地批評!”
謝飛澤沒有強硬的去面對質問,而是迂迴戰術:“當越國在南沙羣島建立第一個機場跑道時,你們的總統華盛頓先生並沒有急着跳出來批評越國,當菲律國兩年後,在南沙羣島填海造陸時,華盛頓先生也沒有跳出來批評菲律國。還有,當菲律國把一艘老軍艦停在仁愛礁賴着不走的時候,華盛頓先生還是沒有跳出來指責它的盟友菲律國。”
“那又怎麼樣!”美帝國專家不小心露出了霸權主義國家的嘴臉。
謝飛澤微微一笑:“你們的奧八馬先生甚至在今年接受大西洋週刊專訪時明確承認了你們對華夏的遏制戰略。他的原話是什麼,我現在都能一字不差地援引。”
美帝國專家臉色一變,辯論這東西,就怕拿自己國家的事情打自己的臉。
現在謝飛澤要拿奧八馬的話打他的臉,他肯定坐不住啊!
“他說‘如果你看看我們是如何在華夏南洋進行操作,你就知道我們已經能夠調動大部分亞洲國家,以讓華夏驚訝的方式來孤立華夏,而且坦白地說,這加強了我們與盟國的關係,對美帝國十分有利’,這既是他的原話。”謝飛澤道:“這是大西洋週刊專訪時候的話,有錄音的。”
美帝國專家不知道如何應對了,主持人也有些臉紅了。
“通過政治手段,軍事部署並利用國際法來搞地緣政治,如果這些還不是勾結起來針對華夏,那我不知道什麼纔是。”謝飛澤道:“華夏有句話,人要臉樹要皮。我希望通過這個辯論直播,送給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