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黃的光芒一點一點撕破正東方的海平面時,已經是徐雲在顧綺婭軍火商船上的第五天。通過顧綺婭和包石松新的“交易”達成,徐雲每天都能跟果果通話十分鐘,當然條件是包石松也能給他兒子通話十分鐘。
這是爲了確保各自孩子安全的唯一解決途徑,果果從一開始的緊張不安,也慢慢的接受了現實。早在一年前就經歷過家庭鉅變的她,是無法用對待普通人家小孩的方式去思考她,她雖然年幼,雖然也會哭鼻子,但她卻不會只是一直那種哭鬧的狀態。
自從徐雲跟果果通話之後,果果就平靜多了,她知道就在不遠的地方,還有另外一艘軍火商船跟着她,而且徐雲就在那艘船上,他們已經找到了救她離開的方法,只不過需要她再等幾天,等到了加拿大才能結束。
那天開始,果果就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加有耐心,的確,她做到了,甚至連徐雲都沒有她那麼有耐心。包石松爲了讓顧綺婭吩咐手下對自己的兒子好一些,每天都是山珍海味的伺候着,果果的小生活倒也過的愜意的很。
爲了彌補果果心靈上受到的傷害,徐雲還答應她,等他們到了加拿大之後,就帶她去任何一個她想去玩兒的地方,哪怕是她想順便去美國的曼哈頓看日落,他都能滿足他。說完這話徐雲又意識到他們根本辦不了簽證,如果真要去美國,也只能“偷渡”過境。
不過,反正顧綺婭一定有路子,溫哥華是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低陸平原地區的沿岸城市,加拿大西部的第一大城市,緊鄰的便是美國西北部第一大城市西雅圖,想要他“偷渡”過去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據說有不少華夏人都跑去西雅圖生孩子呢,爲了就是給孩子落個美國戶口吧。
想到這裡,徐雲又想到一件事情,溫哥華的電影製片發達,是北美除了洛杉磯和紐約之後的第三大製片中心,堪稱北部的好萊塢,說不定他還能順路學習一點經驗。看來自己這次的跨洋之旅也算不虛此行了。
徐雲對這個在世界最佳居住城市中名列前茅的城市印象還是蠻不錯的。果果同樣對這裡挺有好感,懂事的她並沒有提出要徐雲帶她“偷渡”才能去的美國,只是提出她既然到了,就必須去逛逛著名的斯坦利公園,伊麗莎白女王公園,當然,還有那橫越布拉德內灣連接溫哥華市中心的世界最長懸索吊橋——獅門大橋!
果果開出的這些條件,徐雲全部都答應下來,掛電話之前,徐雲還跟她說,再想想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等到明天打電話的時候,再跟他說。
徐雲這麼說,也只是希望果果不會太孤獨寂寞,一個孩子在一羣陌生人的船上橫穿太平洋,這份孤獨甚至不是成年人所能忍受的。這就是爲什麼有些時候連徐雲都不得不佩服果果的原因,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堅強,即便她有時候會說些讓人石化的語言,但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
“怎麼樣,果果還好吧。”顧綺婭在徐雲掛了電話之後,便遞給他一瓶啤酒,這些天她跟徐雲的交談中,也對果果有了大致的認識,甚至是很想見識見識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呢。
徐雲接過啤酒對口喝了一口:“嗯,挺好的,她的適應能力甚至比我都強。”
在船上每天能做的事情很少,所以喝酒幾乎是所有傭兵每天都必須的功課一樣。不管是伏特加還是威士忌,喝完之後總要拿幾瓶啤酒漱漱口。徐雲在船上的這五天,顯然也把喝酒變成了每天必須的功課。
當然,他不會跟那些傭兵去甲板上拼酒,畢竟顧綺婭對傭兵有規定,三十多號人,每天只有十瓶伏特加或者威士忌,然後是每人一瓶的啤酒。倒不是擔心他們喝多了鬧事,而是擔心他們喝多了,碰到來鬧事的人。
船長和大副二副就可憐一些了,顧綺婭從來都不准許他們喝酒,畢竟太平洋那麼遠的路程,需要百分之百的頭腦清醒,才能安全渡過。唯一不缺酒的恐怕就是廚子了,他們不僅管着食物,還管着酒水,所以三五個廚子偶爾會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開兩瓶伏特加,吃點夜宵什麼的。對於他們,顧綺婭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她的廚子已經足夠胖了,碰到麻煩也幫不上忙。
五天的時間裡,徐雲幾乎認識了船上所有的人,每一個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就算不是因爲顧綺婭的面子,也沒人敢惹這位能一人單挑整個傭兵隊伍的猛人。
徐雲一個人就能掀翻整個傭兵團的佳話更是成了這條船上其他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每當有傭兵用粗俗挑釁的語言對胖廚子出言不遜的時候,胖廚子都會用一句“有本事去對徐先生橫去”來反駁。
拋開其他事情不談的話,徐雲這幾天過的倒也瀟灑,在船上他經歷過一望無雲的風平浪靜,也經歷過半夜突襲的狂風暴雨,這些都是他以往不成經歷的事情。
對於任何人來說,閱歷和歷練都是一種無價的財富。感慨之餘徐雲還偷偷用手機寫了幾首小詩,準備回到華夏之後稍加修改,發佈到湯圓網上,搞不好還能結識不少愛慕的女粉絲呢……
嘿嘿,想着想着,徐雲不由的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想什麼好事兒呢,跟我分享一下唄?”顧綺婭也拿着一瓶啤酒,跟這艘船上的其他男人一樣,直接對着瓶口就喝。她絕對不是所謂的淑女,淑女也絕對做不了這樣的家族生意。
但是她雖然不淑女,大多數時候甚至都不拘小節,卻一點都不影響她的氣質和魅力。顧綺婭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如果讓她做淑女,恐怕反而會很可怕呢。
“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特別幸運。”徐雲道:“這段路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咳咳,你最好說的清楚一點,別讓我誤以爲你是在變相的對我表白。”顧綺婭玩笑道,她知道船上的人員和傭兵們都在談論她和徐雲之間的玩笑話,但她並不介意,甚至有些欣喜。很多時候,她自己也會開一開他們兩人之間的玩笑。
徐雲到也習慣了她做事說話的風格,並不介意,還略有所思的搖搖頭:“又被你看穿了,哈哈哈,看來我這個人還真是不太懂得含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