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血債血償

此前,青靈的人耍了點手段,早就收服了閔州知府。

他寫的這道摺子裡,主要說了寧縱給閔州百姓買陳米,百姓因此不滿而到寧縱落腳的地方鬧事,寧縱非但不管還派人打死了幾個百姓。

寧縱買陳米也就罷了,但買來的陳米纔夠閔州百姓吃上七天。而朝廷撥給閔州的賑災銀,用來買的糧食足足可以讓閔州的百姓撐上半個月!

“皇上,這……”寧國公想找些話來爲寧縱開脫,可擡頭就看到元雍帝陰沉的眸眼,想要說出的話頓時就哽在了喉嚨裡。

赫連翊看到元雍帝不善的臉色,心內暗暗焦急。寧國公是他背後最強有力的支持者,若國公府出了事,他也不會好過。

原本寧國公已經對寧縱給閔州買陳米之事做了一番打點,沒想到葉曇又突然扯出此事,還拿出那本賬冊,打的他措手不及。

這個葉曇還真不是隻好鳥!

他目前要做的便是爭取時間做些籌謀,儘量爲寧縱開脫罪責,“父皇息怒,寧縱剛剛受了傷不宜走動。

請父皇念及國公疼愛兒子的份上,讓寧縱歇息幾天再傳召他進宮。且官銀丟失一事尚有疑點,父皇不妨先派人去查探那批官銀的下落。”

秦瀲這時看向靜王,靜王會意的點頭並開口道:“父皇,在我南夏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子尚且如此,而寧縱僅憑着是國公的愛子就可以不一樣了嗎。”言外之意是難不成寧縱比皇子還要尊貴?

赫連翊皺眉,不悅的道:“寧縱一事與皇子犯法之事根本不能混爲一談,寧縱現在受着傷,讓他歇息幾天並無不妥,反而更會讓人覺得父皇寬宏大量。”

“可是現在證據確鑿,寧縱確實是私吞了那些官銀。”靜王絲毫不肯讓步道。

“有一部分官銀去了何處?”元雍帝不理會靜王與榮王間的爭議,他看向青靈,顯然是在問她。

他一開了口,榮王與靜王自然是不好再出聲。

丟失的那部分官銀,自然是落在了青靈的口袋裡。可她吃進嘴裡的東西,絕對不會再吐出來。

“回皇上,葉曇不知。”她口氣坦蕩,面上無一絲躲閃之色。

元雍帝盯着葉曇,若有所思。

殿內沉靜片刻後,靜王開口,“父皇,是否要立刻傳召寧縱進宮?”他提醒元雍帝道。

赫連翊接着急道:“父皇,寧縱受着傷,還請再寬限幾日。”

“求皇上寬限些時日”寧國公‘撲通’地跪到地上。

“皇上”寧淑妃雙眸水霧濛濛,“寧家現在就只有縱兒一個孩子”她雖然姓寧,但嫁入皇家後就屬於皇家人,不再是寧家人,所以說目前寧家只有寧縱一個孩子也沒錯。

“他被葉曇斷去命根子已是不幸”她說到葉曇這個名字時咬牙切齒,“如今他還受傷,不宜走動,您再讓他進宮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行了,朕給寧縱五日的養傷時間,五日後讓順天府府尹審理關於寧縱私吞官銀一案。”元雍帝道。

“謝皇上”寧國公激動地高聲道。

赫連翊與寧淑妃皆鬆了口氣,有了五日時間,他們還來得及籌謀一番。

靜王見元雍帝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青靈微眯了眸眼,就算元雍帝寬限了幾日又怎樣,不論如何,她都要置寧縱於死地。

赫連翊臉上掠過欣喜之色,轉而出現疑惑,“父皇,這順天府尹是?”呂京剛被處置,父皇不可能再讓他審理官銀失蹤一案。

“朕決定命上官樺爲新任的順天府尹”元雍帝道。

據說上官樺爲人正直,鐵面無私,不懼權貴。所以寧家想要收買他怕是不易,由他審理此案倒也不錯。

“朕也累了,你們各自回去吧。”元雍帝揮了揮手道。

殿內的其他人見此,紛紛告退。

從永慶殿退出後,寧淑妃回到自己的寢殿水明殿裡。片刻後,赫連翊、傲月和寧國公相繼前來水明殿。

寧國公邁着沉重的步子走進到水明殿的偏殿裡,“縱兒出了事,如今該怎麼辦?”

“父親,你之前不是說一切都打點好了嗎?那爲何縱兒還是讓葉曇抓住了把柄?”寧淑妃有些慍怒道。

“爲父怎麼知道?”寧國公口氣不耐煩,“不論如何,你都必須保住縱兒。”

寧淑妃聞言,頭皮不禁發麻,寧縱如今讓人死死揪住把柄,她要怎麼保?“父親,您這不是爲難女兒嗎?”

寧國公猛地轉頭看向她,目光犀利而冷,“當初打那批官銀主意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授意,縱兒會挪走那部分官銀嗎?縱兒出了事,都是因爲你!”

“我打那批官銀的主意還不都是爲了我們寧家!父親您也知道,爲了給翊兒鋪路”給赫連翊鋪向皇位的路,只要赫連翊登上了皇位,那天下就是寧家說了算。

“什麼都需要銀子打點,光靠我們寧家的那點產業根本就不夠。當初說要對那批官銀動手的時候,父親您可是雙手贊成的。”

赫連翊見這兩人就要吵起來,不由地出聲提醒,“外祖父,母妃,這是在宮裡。”

雖然在水明殿裡服侍的人都是寧淑妃信的過之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談論的這些事讓外人聽到了終歸不好。

傲月靜靜站在一邊不出聲。

寧國冷哼了一聲,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下,“翊兒你說說,這該怎麼辦?”

赫連翊神秘一笑,“此事也不是沒有轉機”

寧國公聽他如此說,沉黑的臉色立刻有了幾分光彩,“你說說該怎麼辦?”

“外祖父莫急,翊兒今晚去一趟國公府,到時再與外祖父好好商議這事。”赫連翊道。

寧淑妃輕嘆了口氣,驀地,她將目光瞥向傲月,“讓你接近葉曇,現在過了些時日,他還是沒對你動心?”

“沒有”傲月搖頭,接着淡淡道,“葉曇油鹽不進,我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依本宮看不是你沒辦法,而是你根本就沒上心,你的心思全讓那個卑賤地伶人給佔了!”想起傲月迷上了一個卑賤的伶人,寧淑妃心中就來氣。

“母妃也別怪傲月,葉曇不是那麼好拉攏的。”赫連翊道。

“既然葉曇不能爲我們所用,那就不能再留他!”寧淑妃陰狠道。

寧國公眸中血光閃現,“不能!絕對不能再留!”葉曇把他的縱兒傷的如此,他定不會輕易放過葉曇。

“母妃,能不能讓我見見風弄?”傲月問道,她小心翼翼地而又期待的擡眸看向寧淑妃。

寧淑妃臉色瞬間黑沉,她突然揚起手就甩了傲月一巴掌,“你居然真的在想着那下賤東西”

傲月捂住被打疼的臉,揚起頭,道:“母妃,他不是下賤東西。”

寧淑妃怒火攻心,“你還敢頂嘴?”

看着這母女倆將要吵起來,赫連翊頓感頭疼,“母妃,不妨讓她和風弄見一面吧。”

他了解傲月冷傲的性子,要是把她逼急了,爲了風弄她什麼事都有可能做的出來,“不過,在見風弄前,你先把一件事給辦了。”

“何事?”傲月問。

“殺了葉曇”赫連翊冷冷道。

傲月嘲諷一笑,“葉曇武功高深莫測,又對我不屑一顧。”用美人計根本就沒法殺他,“你讓我如何殺他?”

“就算殺不了他,也要毀掉他!”寧淑妃面色猙獰道。

“總之,此人留不得!”寧國公恨恨道。

“外祖父,母妃放心,翊兒遲早會除掉葉曇。”赫連翊道。

出了宮門,青靈和秦瀲兩人並肩而走。

“曇兒,回府後自行到祠堂跪兩個時辰。”葉天銘策馬路過兩人身邊時,開口冷聲道。說完,他策馬離去。

青靈夜闖國公府還斷去寧縱的命根子,鬧出那麼大的事,葉天銘心裡肯定不快,所以要她跪祠堂是在懲罰她的同時,也讓她反省一下。

聽到葉天銘要青靈跪祠堂,秦瀲就心疼了,他腳步一頓,如雪的白衣搖曳,身上散發的氣息冷冽,“與我回相府”他才捨不得自己心尖上的女人跪祠堂。

“不了,我先回葉府。”青靈拒絕道。

“我陪你回去,我與葉將軍說說讓你別跪祠堂。”讓她跪一個時辰,他都已經心疼的不得了,更別說是跪兩個時辰了。

“不必,我自己回去。”如果她此刻的身份是葉青靈,那她自然不會去跪那祠堂讓自己受罪。

然她現在用的是葉曇的身份,她盡力不要與葉天銘鬧僵,否則以後二哥與葉天銘之間的父子情分會因她鬧的太僵。對於葉曇,她能少做一件對不起他的事就少做一件吧。

“我先走了”她道。

他抿脣,狹長的鳳眸幽幽的看着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弄得她感覺自己欺負了他似的。

“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她笑道。

她不願意,那他便不勉強她,“天色還早,先陪我去吃點東西再回去。”

他帶她走進一家酒樓的雅間,飽餐一頓後,冥六敲響雅間的門。

“公子,這是你要的東西。”門打開後,冥六站在門外道。

“嗯”秦瀲淡淡應了聲,接着把門關上。

他朝青靈走來,在她身旁坐下,“把這瓶藥拿着”他把冥六給他的瓷瓶塞到她手中。

她把瓶蓋打開一嗅,便知這是療傷聖藥。這廝擔心她跪傷了膝蓋,所以特地給她備了傷藥。

這廝見不得她受一點傷,如此寵着她,他就不怕把她寵壞了?

秦瀲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掀起她的衣襬。

她抱住他的脖子驚呼道:“哎,你要幹什麼?”不過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別動”他低聲道,脫去她的鞋子,兩隻小巧玲瓏的玉足就呈現在他眼前,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其中一隻玉足。

比女子還秀氣的手竟然將那隻玉足完全的包裹住,還不曾有哪個男子這麼摸她的腳,她驚的想把腳縮回去,卻被他緊緊抓住。

“你放手,腳很髒。”她尷尬道。

他不僅沒放手,反而如握着稀世珍寶般,愛憐地看着他手中的玉足,“夫人的腳很美,可惜腳底卻磨出了繭子。”就因爲摸到她腳底有繭子,這廝回府後就立刻命人給她趕製了十雙質地輕軟,質料絕佳的鞋子。

他鬆開她的腳,將褲子撩起至膝蓋處,“這裡不能有傷痕”他拿手輕拍了她的膝蓋後道。

“我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的”她淺淺笑道,“我該走了,你放我下來。”

他把頭埋到她胸口,“不要,再讓我抱一會兒。”口氣跟個孩子似的。

“別鬧”她紅着臉把他的頭推開。

“你對寧縱下了狠手,寧國公不會輕易放過你,這幾日你要小心點。”他在她眉間落下一吻後道。

“知道啦”她回道。

“回去後要想爲夫”他命令道。

“想爲夫了可隨時來找爲夫,或者讓爲夫去找你也行。”

這廝又來了,她扭頭不看他,當作沒聽見。可又被這廝將她的臉扳正,讓她與他對視。

接着這廝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堆要她小心或是要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話,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

她終於忍不住咕噥,“你好囉嗦”

“夫人說什麼?”他口氣透着一絲危險,抱着她的手臂加大力道,她便緊緊的貼在了他的懷中。

“夫君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她討好的笑道。

“是麼”他似笑非笑,“可爲夫似乎聽到了你說……”

這廝一旦與她計較起來,即便是小事也會沒完沒了,她還想趕緊走啊,“什麼都沒有”她打斷他的話,雙手捧起他的臉,低頭就吻了下去,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再囉嗦。

抱着她懷裡,他本就心猿意馬,如今她再主動吻他,他再也壓制不住心底對她的渴望。拿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吻。

吻,火熱而狂野,嚇得她愣了片刻。就在她怔愣的片刻,他在她檀口中掃蕩了一切,差點奪走她的呼吸。

好在他及時退出去,給了她喘息的機會,可是她的理智卻被奪了去,昏昏沉沉地。身子骨軟軟地使不出半分力氣,好似漂浮在空中無所依託,她慌地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那種無依託的感覺纔有所緩和。

忽地,脖子間傳來陣輕微的痛意,她又嚇了一跳,腦子也跟着清醒過來,揪着他的衣襟,“夫君輕點,別留下痕跡。”此刻她的聲音嬌柔中帶着一絲沙啞,落在他耳中無疑是種致命的誘惑力,她自己卻沒有發覺。

他擡起頭,凝望她的眸眼深邃,聲音低沉而沙啞的回道:“好”

然而這廝在這種時候說出的話根本就不可信,他再次低頭,將吻落在她脖子上。片刻後,吻滑到她鎖骨處時,他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得那麼用力,不留痕跡纔怪,這個大騙子!

她惱的一拳捶在他胸口上,只是那一拳根本使不出力道。

“夫人是想謀害親夫嗎?”他輕而易舉的握住她的拳頭,低聲笑開。

動情後的他眉目妖冶,透着一種狐媚的氣息,狹長的鳳眸勾魂攝魄。因他一笑,瞬間,天地失色。

這廝絕對是妖精轉世!

“夫人,爲夫真想現在就要了你。”可是他捨不得她受絲毫的委屈。

她低垂着頭,面色緋紅,避開話題輕聲道:“夫君,我該回葉府了。”

“就不能再多陪爲夫一會兒麼?”他幽怨道,抱緊了她。

懷裡的她猶如他的私有物,任何人都動不得,只有他可以爲所欲爲。

“好”她嫣然笑道,越是和他待在一起就越不想和他分開。她想,自己是很愛他的,看來她要儘快尋個時機恢復成葉青靈的身份,然後嫁給他。

抱着她靜坐許久後,他突然低頭含住她的脣,霸道的撬開她的貝齒闖了進去,狂吻一通後才放過她,“回去吧”他柔聲道。

“好”她從他腿上站起來,往門口走了兩步後又突然返回來,在他脣角上落下一吻後離開。

“二公子,我們要不要晚點再回府?”白然道。

“爲何?”青靈不解地看着他。

白然面上掠過尷尬之色,低頭道:“你的脣色太紅了”是又紅又腫,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狠狠吻過。

聞言,青靈咬牙,“可惡!”她好想一口咬死秦瀲!

寧縱收到宮中傳出的消息,得知葉曇在聖上面前狀告他私吞官銀一事。

“葉曇,葉曇,又是葉曇!”寧縱猛地坐起身來,怒地雙手揪着蓋在身上的薄被,手背上露出一根根青筋。

這個葉曇簡直就是他的剋星!

“公子彆氣,該喝藥了。”觀雪端着藥碗走來,細聲細語道。

“不喝”他大手一揮就把觀雪手裡的藥碗揮掉,然因他的動作太大而牽動了褲襠內的傷口。霎時,他痛的臉色慘白。

然他越是痛,對葉曇就更加痛恨。如果不是葉曇,他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縱兒”寧國公這時走進來看到地上的瓷碗碎片,不禁皺眉。

“父親,葉曇捅出了官銀一事,我該怎麼辦?”私吞官銀是重罪,甚至有可能會被處死,“父親,縱兒不想死,你快想想法子。”

寧國公走到榻邊,坐下,“縱兒,你別擔心,爲父不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出事的。”

“你出去”寧國公對觀雪道。

“是”觀雪退了出去,離開寧縱寢房後她又悄悄的返回來站在門外,凝神細聽裡面之人的談話。

寧國公與寧縱有話要說,剛剛已遣退外面的人,因此觀雪在門外偷聽,並不擔心會有人突然走過來發現她。

“難道父親已想出了對策?”寧縱問道。

寧國公搖頭,“沒有”

寧縱神色瞬間失落下來,眸色晦暗不明,“這件事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了麼?”他不甘心那麼輕易的就栽在葉曇手裡。

“這……”寧國公嘆了口氣,“縱兒你別急,爲父正在想想辦法。其實,皇上也不是真的想要定你私吞官銀的重罪。”否則皇上就不會寬限五日再讓順天府審理此案,“唉,可惜你這罪責實在不好推脫啊。”

推脫?這似提醒了寧縱什麼,“父親,你能不能想辦法找個人把罪給頂上?”

寧國公雙目發亮,拍了下大腿,“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要人給你頂罪呢。”

“負責押送官銀跟隨你到閔州的禁衛軍副統領林進,也是最有可能對官銀動手腳的。”

“但如何讓他給我頂罪?”寧縱問,目前的證據都指向他,要想把罪都推到林進身上是很難的。

“林進是爲父安排在禁衛軍中的人,要是他主動替你認下所有的罪,這一切都好辦了。”林進是他安插在禁衛軍中的一枚棋子,讓林進認罪無疑是要舍掉禁衛軍中的這枚棋子,雖然可惜,但爲了寧縱他也不得不如此了。

私吞官銀是重罪,有了林進頂罪,寧縱最多是看管底下的人不利而失職罷了。

失職之罪可比私吞官銀之最輕的太多。

“爲確保萬無一失,爲父還要再與榮王商議一番……誰!”寧國公話沒說完,忽然聽到門外有響動,猛地衝向房門。

在外偷聽的觀雪在寧國公把房門打開前,她已如閃電般飛身到屋頂上躲着。

誰也不會想到,她一個嬌弱的女子竟也會有不錯的身手。

寧國公打開房門時,沒看到觀雪,只看到突然躥出的一隻貓,“原來是隻貓”他把門關上。

夜裡,青靈跪完祠堂後回到墨竹院,就收到了觀雪傳來的消息。

“寧縱居然還想讓人幫他頂罪,屬下這就去殺了林進,看寧縱還能找誰。”白然握緊腰間的劍,轉身就要走。

“回來”青靈命令道。

“二公子,林進必須死。”白然道。

“林進是得死,不過不是現在。他們要讓林進頂罪,勢必還要準備一番,我們不妨先靜觀其變。”青靈揉了揉跪麻的雙腿後道。

沒了林進,寧國公還會想到其他法子爲寧縱開脫罪責。所以現在殺了林進,只會打草驚蛇,沒多大用處。

“主上”書硯從門外走進來。

青靈示意他有話直說。

“主上,在離夏城不遠處的一座荒山內,有人在那用大量的白銀鍛造成官銀,然後運往附近的一個林子裡掩埋。”爲區分普通銀子與官銀,官銀上一般都有特殊的印記,而一般的銀子則沒有。

“屬下查探後得知,鍛造官銀的幕後之人正是寧國公。”書硯道。

青靈忽地淺淺一笑,“寧國公動作還挺快,這還沒過一天呢就想出了對策。”她猜測寧國公鍛造官銀是爲了彌補寧縱此前吞下的官銀數目。

那批官銀的數目不小,林進在短時間內不可能都處理完那批官銀。

林進頂罪,要是能說出私吞官銀埋藏的地點,才更容易讓人相信他是私吞了官銀之人。

“主上,寧國公讓人鍛造的那些官銀要如何處置?要不要派人把銀子搶過來?”書硯神情雀躍的道,搶銀子這種事情他很喜歡幹。

“先讓人繼續盯着”她沒有反對,卻也沒有拒絕。

寧縱私吞的那批官銀數目不小,寧國公不可能全補上。青靈猜測他讓人鍛造的官銀不會很多,只是一小部分罷了。

而當三天過後,從書硯傳回的消息來看,也證實了她的猜想。

這天夜裡,青靈回到寢房,便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她看到榻上垂下的帳幔,立刻明白了什麼。

她走過去掀開帳幔,不出所料的看到了躺在榻上的秦瀲。

“夫人回來了”那聲音柔的不像話。

他勾脣一笑,魅惑動人。他側躺着,身段妖嬈,半敞的衣襟露出的瑩白肌膚泛着迷人的光澤。

青靈嚥了咽口水,這隻妖精又來勾引她了,“你……你夜裡來這,不好。”

他伸出玉臂勾住她的腰往懷裡一帶,再一個翻身,她就趴在了他身上,“爲夫倒覺得很好,一來可陪夫人解悶,二來可解夫人的相思之苦。”

“……”這廝三天兩頭在她跟前晃悠,她哪來的相思之苦?

她還在想着要怎麼勸說這廝以後規矩點,夜裡不要再偷偷爬到她榻上時,他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上她的脣,攝取她檀口中的芬芳。

吻,輕柔的如春風細雨,卻是比酒還能醉人。她很快就把想要勸說他的事,忘的一乾二淨。

他溫柔而繾綣的索取着,她沉溺在他的溫柔中,難以自拔,用力的去迴應他。鬼迷了心竅般,只是迴應他,她感覺還不夠,她漸漸的主動地用力地去索取。

寢房裡,飄散出異樣的氣味,漸漸響起讓人臉紅心跳的細碎聲。

等細碎聲平靜下來時,榻上已是一片凌亂。青靈衣衫褪了大半,紅着臉扯過一邊的薄被把腦袋矇住。

“夫人又不是第一次讓爲夫看清身子,怎地還會如此害羞?”他低笑道,扯去矇住她腦袋的薄被。

她瞪着他,“你這人太壞!”這廝什麼時候扯去了她大半的衣衫,她怎麼都不知道!

他攬過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裡,在她眉間落了一吻,“乖,睡吧。”

青靈閉上眼,久久不能入睡,輕嘆了口氣。

“夫人在想事?”秦瀲在她耳邊問道。

“寧國公在夏城外的荒山裡偷偷鍛造官銀,然後把造好的官銀埋在附近,我在想如何利用他鍛造的那批官銀。”她蹙着眉道,然她的口氣聽起來,就好像那批假官銀已收入了自己的囊中一樣。

他用手輕揉她的眉宇,“爲夫前些日子聽說寧國公派人對寧家祖宅修葺了一番”

寧國公的老家在涼州城,離夏城不遠。

老家的宅子是祖上傳了三代後留下來的,那宅子除了有些舊,其它地方都還好,且那裡風水也不錯。

寧國公對那裡進行修葺,大概是想以後在那頤養天年吧。

“你的意思是可以用官銀和寧家祖宅做文章?”青靈眉宇舒展,兩眼流光溢彩。

“不錯”他含笑道,“夫人睡吧,假官銀之事爲夫幫你處理。”

“好”解決了一個煩惱,她樂的在他臉上親了大大的一口。

“夫人,你親錯地方了。”他執起她的手點在他脣上,“你應該親這裡”

她白了他一眼,“睡覺”

皇上寬限五日後再讓順天府審理寧縱私吞官銀一案,只是剛到第四天,就有人向順天府告發林進私吞了給閔州賑災用的官銀。

有人告發林進私吞官銀,起初是他的一個小舅子在賭場裡拿出大量的官銀賭錢。賭場裡的人擔心銀子來路不當會給賭場惹出大麻煩,就問林進的小舅子那銀子何來,那小舅子交代官銀來歷時說漏嘴,把林進私吞官銀一事給抖了出來。

後來,賭場的人就向順天府告發林進私吞官銀之事。

青靈得到順天府的人剛把林進帶走的消息後,就立刻拉上秦瀲趕往順天府。

順天府尹上官樺看到兩人出現,對兩人行了一禮,“丞相大人,平樂縣侯。”

“上官大人,林進認罪了?”秦瀲一來就直言問道。

“下官還尚未來得及讓人審訊”上官樺回道。

“立刻帶他上公堂,審。”秦瀲道。

秦瀲下了令,上官樺不得不遵從,“是”

林進剛被人帶到公堂之上,寧國公就來了,赫連翊也隨後到來。

“林進,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上官樺聲音威嚴,按慣例提問道。

林進跪在地上,聲音平靜道:“知道,是我私吞了官銀,還差點讓寧公子替我背了黑鍋。”

“哼,老夫就說嘛,縱兒怎麼會做出私吞官銀這種事。私吞官銀的定是另有其人,果不出老夫所料,只是沒想到私吞官銀的竟會是你。”寧國公指着林進憤憤道。

“國公,事情還沒弄清楚,還是不要輕易下定論的好。”秦瀲不鹹不淡的道。

寧國公開口想反駁什麼來着,只是這時元雍帝突然來了。

赫連翊看着元雍帝大笑着走進來,暗暗納悶,父皇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

青靈也納悶,不過她倒是覺得元雍帝來的正好。

上官樺向元雍帝說了林進認罪之事,元雍帝沉思了片刻,開口笑道:“不必顧及朕,接着審。”

“皇上,葉曇有個請求。”青靈忽然站出來道。

“說”元雍帝擡手示意。

青靈開口道:“林進雖然承認是他私吞了官銀,但證據呢?還有私吞的官銀去了何處?官銀少了那麼多,給百姓買陳米的寧公子難道一點察覺也沒有?

總之,葉曇覺得私吞官銀一事疑點頗多,還請皇上讓寧公子來公堂對峙一番。”

“林進,你私吞的官銀去了何處?”寧國公不等元雍帝對青靈作出迴應,就率先質問林進。此舉對元雍帝有所失敬,但好在元雍帝也沒有追究。

“埋在夏城外的一個楓樹林裡”林進低頭道。

“上官樺,讓人去搜。”元雍帝命令道。

上官樺隨即派人去林進說的地方搜查。

“皇上,微臣認爲關於那本賬冊的事情,還是讓寧公子親自來公堂解釋比較好。”秦瀲道。

元雍帝看向寧國公,“國公,你認爲呢?”

“老夫沒意見”寧國公道,他已經做好了各方面功夫,葉曇想加害縱兒,沒門!

寧國公府,寧縱的寢房內。

寧縱接到皇上口喻,要到順天府一趟。

經過四天的休養,寧縱現在已經可以下牀走動。

觀雪拿出一條精緻的腰帶,走近寧縱,“公子,張手。”她把腰帶給他繫上。

寧縱低頭,發現這條腰帶很別緻,便隨口問道:“這腰帶本公子怎麼沒見過?”

觀雪心頭一跳,面上柔柔一笑,“公子腰帶那麼多,也許是忘了有這一條。”

“唔,也許是吧。”寧縱穿戴好後,離開國公府。

寧縱走進順天府的公堂,青靈看到他腰間的那條腰帶,跪秘的笑了笑。

寧縱來的一路上,已瞭解元雍帝傳他到順天府是爲了何事,是以他一到公堂便跪下,“皇上,都怪微臣監管不利,才讓林進有機可乘,悄悄挪走了官銀。”

“皇上,微臣罪該萬死啊。”寧縱假裝一副愧疚萬分的模樣。

過了片刻,元雍帝讓他站起來,開口問:“你給閔州百姓買陳米又是怎麼回事?”

寧縱回道:“回皇上,微臣當時就發現部分官銀不翼而飛,由於初次遇上這種事情,微臣驚慌之下找來林進商量。

林進給微臣出了主意說買陳米既可少花點銀子,又可多買些糧食。只要買了足夠多的糧食,別人就不會懷疑有部分官銀已不見了。微臣最終受了林進的蠱惑,纔買了陳米。”

“皇上,縱兒也是年輕不懂事纔會犯此錯誤,求皇上從輕發落縱兒。”寧國公道。

“林進,寧縱說的是否屬實?”元雍帝含着怒意問林進。

林進把頭埋的低低的,“是”

元雍帝瞬間大怒,“來人,把林進帶下去,押入死牢。”

“皇上英明”寧國公隨即笑道,神色一片輕鬆。

青靈目光掃視這父子倆,這父子倆還真夠可以,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了白的。

“慢着”她突然大聲道,“皇上,林進雖然承認私吞官銀,但口說無憑,皇上就這麼定罪了似乎不妥。”

寧國公驀地看向青靈,眼神如刀鋒般犀利,“葉曇,你什麼意思?是在懷疑皇上的英明嗎?”

他話纔出口,上官樺派去夏城外的楓樹林裡搜官銀的人回來稟報說,在那片楓樹林的裡裡外外都搜不到官銀。

寧國公,赫連翊,寧縱的臉色相繼大變。

而這時,又有順天府的人進來稟報說,有人在涼州城的寧家祖宅裡發現了大量的官銀。

寧國公心驚,他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有大量的官銀跑到寧家祖宅裡去,這下他就是有三張嘴也難以說清了。

他心內暗惱道:可惡,被人給算計了。

“皇上,官銀出現在寧家祖宅,這……此事定有蹊蹺。”寧縱心急道。

“寧家的祖宅風水還真是不錯啊,居然還能聚財。”青靈在一旁說着風涼話,心裡明白順天府的人沒能在楓林裡搜出官銀,那是因爲那些官銀都被秦瀲派人給挪到了寧家祖宅。

元雍帝此刻的臉色比鍋底還黑。

寧家父子倆狠戾地瞪了青靈一眼。

青靈走到寧縱身邊,“喲,寧公子這條腰帶真特別。”

被她貪婪的眼神盯着,寧縱厭惡的皺了皺眉,“土包子少見多怪”

青靈也不惱,微眯着眼,眸裡閃過狡黠之光,她笑的純良無害地道:“是是是,我是少見多怪了。不過寧公子這條腰帶當真特別,若我猜得不錯,這是前朝皇后送給前朝皇帝的吧?”

前朝,那可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她話出了口,公堂內頓時陷入沉寂,道道目光接連射向寧縱的腰間。

“你胡說,這不過是條普通的腰帶罷了。”寧縱出聲打破沉寂。

“把腰帶呈上來”元雍帝寒聲命令道。

寧縱被人解去腰帶,衣衫鬆鬆垮垮的,他尷尬的立在公堂裡。

青靈抖抖手腕,一顆小小的藥粒落在手上,她稍稍屈指一彈,那藥粒就飛向寧縱腰間。

寧縱的褲子突然脫落,惹的公堂內的不少人笑出了聲,他急忙的拉上褲子。

青靈感覺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擡眼,就看見秦瀲凝視着她。

他脣形動了動,無聲的說:你又不乖了。

她微嘟着嘴,朝他吐了吐舌頭。其他人的目光都凝在寧縱身上,沒有發現她和他之間的小動作。

這丫頭,他無奈的一笑。

元雍帝拿過那條腰帶,翻了翻,發現腰帶內側的龍紋。

龍紋,在南夏只有皇帝所着的衣物纔可繡有。所以,即便這條腰帶不是前朝皇后送給前朝皇帝的那條,寧縱佩這樣的一條腰帶也是犯了大忌。

元雍帝最容不得除赫連氏外的人,有一絲覬覦皇位的念頭。

“寧縱私吞官銀,還意圖謀反。來人,把他打入死牢!”元雍帝將手裡的腰帶甩在地上。

打入死牢,意味着直接判了死刑。

寧縱急急辯解,“皇上,這腰帶不是我的。”觀雪那該死的小賤人,居然給他佩了這麼一條腰帶。

赫連翊也坐不住了,急道:“父皇,這腰帶未必是真的,依兒臣看,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寧府公子。”

就算腰帶不是真的,但寧縱繫了一條與前朝皇后送給前朝皇帝一樣的腰帶,也是犯了大忌。

有人上來押寧縱,寧縱看着元雍帝嚴肅而冷漠的神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慌,“皇上,微臣是冤枉的,那腰帶不是微臣的,對,不是。”

他把目光轉向青靈,手顫巍巍的指向青靈,“腰帶是葉曇的,是葉曇!”

“寧公子莫要亂咬人”秦瀲漫不經心道。

瘋狗才亂咬人的吧?秦瀲說寧縱不要亂咬人,不正是暗指寧縱是隻瘋狗麼。

這廝,氣死人不償命啊。

“姓秦的,你什麼意思?”赫連翊怒問,顯然,他也聽出了話裡的意思。

秦瀲含笑不語,赫連翊氣的夠嗆。

陡然發生驚變,寧國公措手不及,怔怔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皇上……”

“將寧國公送回府,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踏出府門一步。”元雍帝甩袖,大步離去。

私吞官銀,意圖謀反,寧縱犯了那麼大的罪,按理說寧家不被誅九族也會被貶爲庶民。

可如今元雍帝只是禁足寧國公,其中原由大概是寧國公手裡握有一定的兵權,在朝中也有一定地位。

元雍帝還需要他來牽制住某些勢力,以維持朝中各方勢力的平衡,所以目前寧國公還不能輕易動。

“皇上,皇上……”寧國公想追上元雍帝,卻被侍衛死死的攔下,接着被侍衛拖出公堂。

“父皇!”赫連翊追了出去。

秦瀲也跟着追出去,“我去看看,待會你自己先回去。”他路過青靈身邊時道。

“放開本公子,本公子沒有罪!”三個壯實的侍衛把寧縱朝門口拖去,寧縱不甘心的掙扎着,可是卻沒有用。

寧縱面容扭曲的看向青靈,眸光怨毒。他本是國公府高高在上的公子,卻因爲青靈而成了一無所有的階下囚。

他不甘心就這麼栽在葉曇手裡,“葉曇,本公子跟你沒完,終有一天本公子定讓你斷子絕孫,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靈脣含淺笑,向寧縱走過去,一腳重重的踩在他的腳上,力道大的竟踩碎了他的腳骨。

押着寧縱的侍衛們被青靈這一舉動驚呆了,不過他們也沒敢攔着她,他們犯不着爲了寧縱這個階下囚而開罪青靈。

寧縱痛的臉色慘白,一張俊美的臉因疼痛而扭曲地比鬼臉還猙獰恐怖。

青靈勾脣笑道:“是麼,本公子等着那一天。只是本公子聽說進了死牢的人,還沒有誰能活着出來呢,呵呵,本公子倒是希望寧公子能幸運的從裡面活着出來。”

忽而,她又詭異的笑道:“寧公子,你欠浣浣的帳還沒還完呢。”

不知怎地,寧縱聽到這句話,竟感到了陰森森的冷意。

寧縱被押入死牢一天後,死牢裡就傳出消息說,有人闖入死牢劫走了寧縱。

夏城裡人人皆知寧國公寵愛兒子,他不忍心讓兒子在牢裡等死,故派人到牢裡劫走兒子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寧縱被劫走的消息一出,人們紛紛把懷疑的矛頭指向國公府。

夜,黯淡了星光。

浣衣的墓前,一個髮絲凌亂,衣衫破爛的男子被人押着跪在墓前。

“葉曇,你帶本公子來浣衣的墓前是想幹什麼?”男子驚恐而又憤恨的看着青靈。

“寧縱,是時候血債血償了。”青靈笑道,在浣衣墓前跪着的落魄男子正是寧縱。

他被青靈的人從死牢裡劫出後,就被帶到浣衣的墓前來了。

“你什麼意思?”寧縱從她的笑意裡感受到了一種恐懼。

“你給浣浣磕頭吧,唔,磕的越響越好。”她答非所問道。

寧縱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大笑起來,“讓本公子給這個賤人磕頭,做夢!”

他話剛出口就被白然甩了兩個耳光,“嘴巴放乾淨點,你以爲自己還是身份尊貴的國公府公子麼?告訴你,你現在不過是個過街時人人喊打的朝廷欽犯。”

“讓他磕頭!”青靈突然狠聲道。

白然按住寧縱的腦袋,迫使他一遍又一遍的磕頭。

“葉曇,你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寧縱怨毒地咒罵着青靈。

青靈自然聽不下去,脫了自個鞋襪,把襪子揉成一團塞到寧縱口中。

寧縱深感受到了天大的屈辱,兩眼更加狠毒的瞪着她。

白然嘴角抽了抽,“二公子,讓人看到你的腳,這不太好吧?”

在南夏,女子的腳除夫君外,不宜給別的男子看到。

“沒事”她揮了揮手毫不在意,然片刻後又道:“不許告訴秦瀲”那廝不喜歡她光着腳給別人看。

可她就是想拿襪子塞寧縱嘴裡,讓他不痛快。

寧縱的額頭被磕的血肉模糊,每次痛的他想暈過去時,青靈一根銀針下去,他又被迫清醒過來。

青靈看他磕的差不多了,也幾乎去掉半條命的時候,她拿出一把匕首。

寧縱看着她拿匕首一步步走來,眼裡露出深深的恐懼。

青靈在他面前拿着匕首比劃了一下,笑吟吟道:“別怕,我不會殺你的,我向來心慈手軟。”

心慈手軟?在旁的書硯聞言,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唔……”匕首砍下來,寧縱驚地閉上眼。

那匕首沒有要了寧縱的命,而是在寧縱臉上刻下一個清晰地‘賤’字。

鮮紅的‘賤’字,每一筆都畫的很深,還很大,佔據了寧縱的整張臉,幾乎讓人看不出他本來的面貌。

“你在浣衣背上留下的‘賤’字,現在還給你。”青靈從懷裡拿出一瓶藥粉灑在寧縱的臉上。

這些藥粉會讓寧縱臉上的‘賤’字永遠都去不掉,傷口將要癒合時還會奇癢無比。

寧縱只要活着,就會永遠都頂着一臉的傷,一臉的‘賤’。

“帶他下去”青靈吩咐白然道。

“浣浣,寧縱欠你的債,我替你討回了。”墓前只剩下青靈一人時,她低喃道。

“浣衣在天上知道你給她討回了債,她會開心的。”背後響起的男子聲音悅耳,飄來的一股熟悉的清香聞着舒心。

不用回頭看,她也知道說話之人是秦瀲,只是這廝爲毛走路時都沒點聲音的!

她迅速把那隻光着的腳往衣襬裡縮,心裡暗暗的祈禱千萬不要被他發現。

她的小動作根本瞞不過他,他掀開她的衣襬,看到她光着一隻腳,不悅的蹙眉,“夫人,你又不乖了。”

她擡頭望着夜空,傻兮兮笑道:“天太熱啦,脫了鞋子涼快。”

他在她面前蹲下,拿起她脫下的鞋子,看樣子是想給她穿上,“襪子呢?”他站起身來,盯着她的臉。

“嘿嘿……”她傻笑着,看到他漸沉的臉色,她意識到不妙。

“夫君”她笑顏如花,他臉色好轉,“夫君,你抱我可好?”不等他回答,她就兩手勾住他脖子,跳到他身上,兩腿環在他腰間,整個人都掛到了他身上。

“真是個無賴的丫頭”他咕噥道,擔心她掉去,兩手還是抱住了她。

“不許說我壞話”她飛快地在他臉上輕咬了一口。

他把她從身上拉下來,再打橫抱起她,“好,不說你壞話,小悍婦。”他湊近她耳朵,口氣寵溺地道。

她抱住他的腰身,頭埋在他懷裡,“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會來這裡?”

“皇上讓我明日啓程到閔州一趟”他道,閔州旱災之事尚未處理妥善,元雍帝派他去處理,順道安撫一下民心。

“那會要好幾天吧?”她口氣含着不捨。

他吻了吻她額頭,“會盡快回來的”

國公府出事前,國公夫人回了趟老家拜祭。現在國公府出事,她拜祭完之後也被人強行送回府,跟寧國公一起禁足。

馬車行駛在大街上,忽然,有一個面容奇醜無比的男子橫在道路中央,馬車被迫暫且停下。

國公夫人掀開車簾,想看看發生了何事。沒想到她一掀開車簾,就看到一個臉上刻有血淋淋‘賤’字的男子,嚇的國公夫人尖叫一聲,立刻放下車簾。

青靈讓人把寧縱帶到街上並放了他,在衆人的指指點點聲中,寧縱在街道中央爬着,卻意外碰上了國公夫人的馬車。

聽到熟悉的聲音,寧縱擡起頭看向馬車,“母親”他聲音殘破的喊道。他想站起來,但一隻腳卻早已被人踩廢而無法站起來。

“走走走,快點走。”馬車內國公夫人害怕的慌張道。

而寧縱也被跟隨馬車而行的侍衛踢到一邊,“連母親也認不得我了”他倒在一邊,淒涼的笑,流着淚,眼睜睜的看着馬車離去。

“讓開,都讓開。”五六個人策馬飛奔而來,捲起一地的風塵。

那些人不管不顧地策馬而過,馬蹄重重地踩過寧縱的脖子和腦袋。“啊”他慘叫出聲,整個頭都是血。

路過的行人皆被嚇住,紛紛搖頭嘆息,被踩成那樣肯定是活不成了。

寧縱怒瞪一雙眼眸,在他徹底陷入黑暗前,他似乎看見了葉曇。

“葉曇,哈哈哈……”他淒涼大笑,接着徹底失去呼吸。

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招惹了葉曇!最大的不甘心就是栽在了葉曇手裡!

------題外話------

沒有棄啊,我還在寫,只是進度就、、、、、、唉、、、、

第86章 比試第102章 醉酒耍流氓第100章 認主第5章 撲倒妖孽美男第110章 你是爲夫的珍寶第30章 大姐送禮第126章 這廝太缺德第132章 你什麼時候娶我第123章 很想他第136章 冷眼旁觀第133章 會遭報應第35章 撕破臉皮第96章 大鬧城主府第78章 要你的生生世世第25章 運氣好到爆第22章 佔點便宜第58章 下不爲例第76章 盜馬賊第12章 揍人的感覺太爽!爲夫要補償爲夫要補償第122章 愛無悔第30章 大姐送禮第35章 撕破臉皮第66章 這個葉曇不一樣第9章 你這女人是土匪嗎?第104章 敬茶第143章 含血噴人第82章 出了事他擔着第99章 把爲夫的話當耳邊風第37章 他有點吃醋第96章 大鬧城主府第22章 佔點便宜第147章 死,太便宜第86章 比試第96章 大鬧城主府第98章 出手第119章 血債血償第149章 謝銘,一輩子都等不到的人第32章 霸道一吻第31章 先斬後奏,夠狠!第101章 新任城主第138章 把我寵壞了怎麼辦?第66章 這個葉曇不一樣第13章 月神爲證,相愛不分離第83章 城主千金第36章 狠狠踹人一腳第2章 一朝重生第41章 他啃她豆腐一生深愛償還前世欠你的債第56章 坑人的安排第131章 居然這樣洞房了第3章 這丫頭真是欠抽第110章 你是爲夫的珍寶第48章 把戲演足第96章 大鬧城主府第26章 他的未婚妻有意思第120章 只愛一人第23章 突然的一吻第26章 他的未婚妻有意思第77章 我和你一起第92章 搶聖果第57章 場面太壯觀,不忍直視第121章 唱一齣戲第92章 搶聖果第150章 真好,還能找到你第76章 盜馬賊第129章 以後你就是我的秦夫人第48章 把戲演足第130章 不甘心第136章 冷眼旁觀第121章 唱一齣戲第17章 本王不差錢第5章 撲倒妖孽美男第93章 大小姐的意第102章 醉酒耍流氓第131章 居然這樣洞房了第71章 你很欠揍第3章 這丫頭真是欠抽第132章 你什麼時候娶我第6章 誰咬了她第15章 妖孽禍水第6章 誰咬了她第142章 相守的誓言第95章 大護法的野心第98章 出手第21章 送她一份大禮第14章 打劫第6章 誰咬了她第66章 這個葉曇不一樣第144章 陰溝裡翻船第88章 衆矢之的第86章 比試第122章 愛無悔第133章 會遭報應第138章 把我寵壞了怎麼辦?第83章 城主千金第34章 將軍府三公子第90章 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