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姐啦!”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桐明縣的人,這次只是到潛雲縣來走親戚的啦!”
“哦,難怪呢!”謝勝柔瞭然的點了點頭,“以文水月的‘性’格,不會到處去跟別人說她有姐姐妹妹什麼的……”
我忍不住又笑了:“你還真瞭解她啊!”
“不止是我,幾乎班上所有人都知道啊,”謝勝柔一聳肩,“文水月說話永遠都是說重點,從來不會廢話。”
我點了點頭:“沒錯,也不知道她這‘性’格是怎麼養成的。”
謝勝柔一攤手:“大概是天生的吧。”
我正想要詢問潛雲三中更多的情況,電話就噼裡啪啦的響了。‘摸’出來一看,我立刻叫苦不迭。
是文鏡‘花’。
“喂?”我有些忐忑的接通了電話。
“你跑到哪裡去了?”文鏡‘花’的聲音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狠勁,“你是不是一個人跑到潛雲三中去了?”
“沒有呢!我沒到潛雲三中。”我立刻乾笑了起來,“是……是我有同學到了潛雲縣,所以我現在跟她在一起呢?”
謝勝柔立刻捂着嘴笑了起來。
“真的?”文鏡‘花’的聲音裡滿是狐疑。
“真的,謝勝柔,你說兩句話?”我一臉期盼的看着謝勝柔。
謝勝柔立刻輕咳了一聲:“喂?我是謝勝柔。”
“你好你好!”文鏡‘花’趕緊打招呼,“我是文鏡‘花’。”
我鬆了口氣,又把電話放回耳邊:“我沒騙你吧?”
“好吧……但是你打算什麼時候到潛雲三中去?”文鏡‘花’不死心的追問。
“大概……大概補習結束之後我就去吧!”我隨便的搪塞了她幾句,“好了好了,就這樣了,我要陪我的同學了。”
“好……到時候一定要叫上我啊!”文鏡‘花’還是不放心的說了一句。
我隨口敷衍了一下,伸手掛斷了電話。
“這是文水月的妹妹?”謝勝柔一臉的好奇,“叫鏡‘花’呢!果然是叫鏡‘花’。”
“水月鏡‘花’嘛!”
“可是我還猜過會不會是叫水星呢!”謝勝柔又捂着嘴笑了。
“我還火星呢!”我也忍俊不禁,“剛剛謝謝你了。”
“沒關係,”謝勝柔擺了擺手,“不過,你爲什麼要騙她呢?”
“因爲不想她跟着來啊!”我有些無奈,“對了,謝勝柔,最近你們學校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情?”
“沒有啊?”謝勝柔皺了皺眉,“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啊,很平淡……很煩。”
作爲一個在補習的時候還逃課的‘女’孩子,謝勝柔顯然是非常討厭上學的。
“學校裡就沒有發生過什麼詭異的事情?”我還是不死心,“比如說,誰離奇的死亡了?”
“怎麼會離奇死亡?”謝勝柔被我這句話逗笑了,“最多就是有人出過意外,還沒有人會離奇死亡呢!況且你說的離奇死亡又是怎麼個離奇法呢?”
“比如說猝死,各種不明原因的死亡……”
“沒有,”謝勝柔搖了搖頭,“一般都是意外啦!像上一屆高三的一個‘女’孩子,就在校‘門’口被一輛大貨車撞了,車頭一塊突起的鐵皮當時把她腦袋都削下來了……飛出去老遠!”
“咦,”我一哆嗦,“你看到了?”
謝勝柔又聳了聳肩:“聽人說的。”
我的嘴角立刻‘抽’搐了一下。
“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是真的,”謝勝柔一撇嘴,“就發生在今年五月多的時候啊,那個‘女’生馬上就高考了……”
“‘女’生?”我敏銳的擡起頭。
“沒錯,‘女’生。”謝勝柔點了點頭。
我猛地想起文鏡‘花’跟我說的,在她的夢裡,那個抱着貓屍的‘女’孩子的頭是可以掉下來的……
“那個‘女’生是不是單眼皮?”我立刻抓住了謝勝柔的手,一臉急切的問。
“啊?”謝勝柔一呆,“我不知道啊!我不認識她啊?”
我頓時失望了。
“不過,他們當時已經拍了畢業照了,而潛雲三中有一個傳統,就是每一屆每一個班的畢業照都會蒐集起來……”
我‘精’神一振:“在哪裡?”
謝勝柔偏着頭想了想:“應該在展覽室吧!”
“走!我們馬上去看看!”我立刻站了起來。
“現在?”謝勝柔傻眼了,“可是我還在逃課途中……”
“這樣,你告訴我展覽室在哪裡,我自己去看!”
謝勝柔嘆了口氣:“我還是帶你去吧!展覽室特別不好找,而且開‘門’還要校卡……況且你也不知道這些照片放在哪裡,更不知道那個死掉的‘女’生是那個班的……”
我一臉的感‘激’:“謝勝柔,謝謝你。”
“沒事啦!反正我也無聊,”謝勝柔嘿嘿一笑,“待會只要我們躲着點,就能不被抓到了。”
謝勝柔說做就做,扯着我就偷偷‘摸’‘摸’的往教學區溜去。
根據謝勝柔說的,在潛雲三中補課的有十五個班級,爲了讓他們補習的效率更高,所以都集中在一棟教學樓內,而展覽室,偏偏就在這棟教學樓裡,而且在最高的一層。
謝勝柔帶着我,小心翼翼的,跟做賊一樣,一路心驚膽戰的‘摸’到了五樓,在展覽室的‘門’口停下了,這纔算是吁了口氣。
謝勝柔‘摸’出自己的校卡,在‘門’口的刷卡機上一劃,厚實的玻璃‘門’就緩緩的打開了。
對於這個展覽室,我還是很好奇的,所以我一走進去,立刻就左右看了起來。
在展覽室的一面牆上,掛滿了各種獎狀、錦旗之類的東西,在上面還有歷屆校長的照片。
而謝勝柔說的那些照片,就貼另外的三堵牆上。
照片不算是特別大,密密麻麻的貼在這面牆上,加上照片上面的人也不大,所以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只看一眼就會覺得受不了。
“這麼多照片,在哪裡啊?”就算我沒有密集恐懼症,可是這麼看着也覺得眼‘花’繚‘亂’,“天啦!這個好難找!而且好像不是按照一屆一屆的順序排列的?”
“據說排得太整齊的話就沒有美感了,”謝勝柔也有些頭疼,她跑到一堵牆前,“那個‘女’孩子是高三五班的,我們慢慢找吧!”
我的心在‘抽’搐着,但是沒辦法,也只有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照着。
好在這些照片在塑封之前有在照片上印下年級、班級,不然找起來就更麻煩了。
足足找了五分鐘,我眼睛都累了,謝勝柔才叫了起來:“這裡這裡!”
我趕緊湊了過去。
“這個上面人這麼小,你能看得到嗎?”謝勝柔有些疑‘惑’,“而且,你怎麼認識那個被車撞死的‘女’生的啊?”
“我不認識,”我的眼睛飛速的在照片上搜尋着,“我只是在想,她會不會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哪個?啊!?你說的是那個單眼皮,眼睛下面有顆小痣的‘女’孩子?”謝勝柔的嘴角一‘抽’,“喂喂,這照片上的人這麼小,也就能看清五官……你要怎麼樣才能看到她的單眼皮和小痣啊!”
“那只是我形容……”我話說不下去了,因爲我明明確確的在那張照片上找到了那個‘女’孩子。
她留着一頭俏皮的短髮,笑靨如‘花’。在照片上看不到她的單眼皮和小痣,但是我的確是認出她了。
這個‘女’孩子,是真正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而不是我夢裡虛構出來的人——至少,她曾經是真真實實的存在過的。
文鏡‘花’也夢到了她,但是她沒有跟我形容那個‘女’孩子的相貌,所以我一開始並不確定我們夢到的是同一個人,但是現在看來,我們夢到的,肯定都是她——這個今年五月因爲意外車禍而去世的‘女’孩子。
可是我爲什麼會夢到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呢?而且還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最主要的是,文水月跟她又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在夢裡面她們會是同一個宿舍的室友?
我看着那個‘女’孩子,腦子裡一團‘亂’麻。
“怎麼了?找到了?”謝勝柔也發現了我的不對。
我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那個‘女’孩子:“出車禍的,是她吧?”
“我不知道,”謝勝柔撓了撓頭,“我只是聽人說的,出車禍的時候我沒有在現場,而且我以前也不認識她啊!”
“應該是她沒錯了,”我有些鬱卒,“但是還有一個是誰呢?”
“還有一個?”謝勝柔大吃了一驚,“難道也是已經去世了的?潘錦繡你都是在哪裡知道這些人的啊?”
“這……我說是夢裡,你相信嗎?”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乾脆實話實話。
這下謝勝柔倒是笑了:“開什麼玩笑……難道是她們給你託夢了嗎?”
“託夢?”她們那麼兇殘,可是一點都不像是託夢的樣子……我的手腕到現在還有些隱隱發疼呢!
“不是經常有聽到說誰誰去世之後就給親人朋友託夢了嗎?”
“吶,謝勝柔,我跟你一樣,完全都不認識她們,”我有些無奈了,“好了,我們現在先出去吧……等會文水月下課了,我還要找她問一些事情。”
“那我們去樓梯口躲着,”謝勝柔‘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有一會就要下課了。”
等我們兩人坐到樓道口的時候,我纔對謝勝柔好奇了起來:“對了,你不是來補習的嗎?怎麼會逃課呢?”
“別提了!”謝勝柔立刻擺出了一副苦臉,“我成績不好,所以我爸爸媽媽非‘逼’着我來補習!可是我不想上課嘛!所以就趁着老師不注意,溜出去了。”
說着她又嬉笑了起來:“反正補習的老師原來不是教我們的,她也不認識我,而且一個班上五十多個人,溜掉一個她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