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三天過去了……
還是沒有蘇影的消息,夜非白根本不肯放棄,還在瘋狂地找尋。
他幾日來沒有閉眼,不吃也不喝,臉上帶着頹廢的氣息。
他的面容憔悴,眼底都是血絲。
當歐陽流雲聞訊趕來時,看到夜非白做出這樣徒勞瘋狂的舉動,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暗閣閣主,是東陵的二皇子,他若跺一跺腳,整個東陵國都要震三震。
而如今,他爲了一個女人,面容蒼白如雪,眼底充滿了血絲,甚至連站都站不穩,彷彿下一刻都要暈厥過去。
他的脣邊還有未乾的鮮血,妖冶而鬼魅。
再這麼下去,他會死的!
歐陽柳雲心中大駭,從身後按住夜非白:“你冷靜一點。”
“滾!”冰冷的語調,不帶半分感情。
凌風一步不離地跟着夜非白,用求救的眼神看了一眼歐陽流雲。
歐陽流雲挑起雅緻的眼角:“你現在需要的是先睡一覺,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他不肯放棄,沒有找到影兒他誓不罷休!
“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夜非白的聲音機械而堅定。
歐陽流雲的脣邊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之前你待她並不好,如今她離開了,你才說這句話有什麼用?她根本不會看到!”
夜非白的雙手握成拳,眼眸中散發出陰戾的神色:“你懂什麼?”
“是,我什麼都不懂。”歐陽流雲頓了頓,他看到夜非白轉身,趁着他不備,閃身上前,一掌劈在他的脖頸上,他扶着他,“我只知道,我不忍心看到我的兄弟這樣。”
歐陽流雲將夜非白交到凌風的手中:“非白情緒不對,你先帶回去……其他人繼續在京城裡仔細搜查。”
“是。”
葉嫣然那夜被夜非白推開之後,心中十分沮喪十分難過,一直在不停地默默流淚。後來到了半夜,聽到下人稟報說,蘇影死在大火中,屍骨已經燒焦了。
葉嫣然心中激動得不知道如何去表達,她眉眼中帶着喜色,脣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阿秀看到葉嫣然如此高興,脣邊彎起一抹笑容:“恭喜王妃,賀喜王妃!”
葉嫣然瞥了她一眼:“你叫什麼呢?”
阿秀笑道:“自然是王妃啊,不久的將來,您就是名正言順的王妃啊。”
葉嫣然美眸中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她脣邊泛着笑意:“你再叫一句聽聽。”
阿秀笑盈盈道:“王妃,請您用蓮子羹。”
葉嫣然掩脣笑着,她心情好,胃口也好,一下子就用完了一碗蓮子羹。她拿着帕子掩了掩自己的脣:“阿秀,你說老天爺都在幫我。”
“是啊,連老天爺都站在您這邊。”
“本來我都不耐煩對付這個失了寵的女人,呵……沒有想到她竟這樣沒了,也懶得我再動手。”
阿秀見葉嫣然心情好,更是揀着她愛聽得說:“以後啊,您就是王爺唯一的妻子。”
葉嫣然點頭笑道:“蘇影那個女人帶着她的兒子一起死了,從此之後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淮王府第一個孩子,王爺一定會很疼愛它。”
阿秀連聲道:“就是、就是!”
“哎,王爺也不知道是去哪了,怎麼還沒回來?”葉嫣然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
阿秀此刻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好奇:“奴婢好像有聽到人說王爺說王妃沒死,追出去了……”
“什麼?”葉嫣然臉色陰沉下去,瞪着阿秀,“不是說她死了嗎?怎麼又沒死?”
她的臉上充滿了憤怒,拿起桌上的碗狠狠地丟在地上,然後又不解氣,再次將茶壺砸在地上。
阿秀嚇到了一跳,忙道:“您不要動氣,可能只是別人胡亂瞎說!這麼大的火怎麼還有可能生還,王爺只怕是傷心過度,出去散心去了。”
葉嫣然收斂眉目:“她究竟死了沒有?屍體呢?”
“聽說屍骨無存呢。”
葉嫣然皺起眉頭:“屍骨無存,也就是說並沒有看到屍體?”
“那火勢大得很,聽說王爺衝進去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將王妃救出來。”
兩人討論半晌,都不能確定,蘇影究竟是否還活着。
不過無論如何,遇見這樣的大火,她只怕都是凶多吉少。
阿秀見葉嫣然心情不好,暗自責怪自己多嘴,她小聲道:“奴婢出去看看王爺究竟回來了沒有。”
葉嫣然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阿秀便回來了,她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王妃,王爺回來了,在蘅蕪苑!”
“當真?”
“不過好像聽說是生病了……聽服侍的下人說,是氣急攻心。”
葉嫣然眼中露出一抹心疼,隨即脣邊又閃過一抹冷凝:“蘇影那個激an人這輩子是沒機會得到王爺的疼愛了,那以後就讓我做王爺心中唯一的女人。”
葉嫣然想着等會兒好好去安慰安慰夜非白,這樣才讓他快點從蘇影死亡的傷痛中走出來。她吩咐了一聲阿秀:“阿秀,你快去燉些補湯去。”
阿秀離去之後,葉嫣然就對着鏡子梳妝打扮。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已經結了疤,看着還是十分恐怖。
葉嫣然花費了不少時間去掩蓋這條疤痕,隨即又換上最漂亮的衣服,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阿秀將燉好的湯拿過來,葉嫣然親自送湯去了蘅蕪苑。
有侍衛擋在門口,並不讓她進去。
葉嫣然故意挺了挺肚子,臉上露出高傲的神色:“你敢不讓我進去?”
那侍衛忌憚葉嫣然的肚子,臉上露出一抹遲疑的神色。
“聽說王爺生病了,他身邊也沒有什麼人照顧,萬一有個好歹,你擔當得起?”葉嫣然打量着侍衛的神色,,冷笑了一聲,“本側妃如今掌管整個府中的事宜,也算半個女主人,你還敢攔我?”
侍衛面色惶恐,低下頭任由着她進屋去了。
葉嫣然去了蘅蕪苑,這裡寂靜無聲,夜非白躺在牀上。
葉嫣然悄然無息地走到牀頭,垂頭看着夜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