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去廚房做菜,綠痕和紅波過來幫忙。
兩個小蘿蔔也非要在旁邊幫忙,就在一旁燒火,沒過一會兒,兩個人的臉就黑乎乎的,調皮的蘇小睿還差點燒了頭髮。
蘇影連忙將兩個孩子抱開,讓他們跟着紅波做餃子。
夜小念從沒做過這個倒是認真地包着餃子,做得一板一眼的,蘇小睿完全就是將麪粉當做泥土來玩兒……
時不時地將自己捏好的成品遞給夜小念看:“這個捏得像不像?”
“像。”
“這個呢?”
“像!”
蘇影轉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綠痕在一旁幫着蘇影切菜,她覺得有王妃在的地上,天氣都變得晴朗了,她真心地希望王妃能夠留下來哪兒都不要走。
綠痕看了一眼蘇小睿和夜小念,笑眯眯地和蘇影說道:“有了二少爺,小世子都活潑了很多呢。”
蘇影笑道:“小睿太野了,有念兒幫着看着也規矩得多。”
兩個孩子倒是正好互補。
綠痕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夜非白遠遠地站着,看着屋子溫馨融融的畫面,突然覺得彷彿回到了過去。
那個時候什麼還沒有發生,她親手爲他做羹湯,很幸福。
凌風站在夜非白的身旁,看到他望着那邊的方向愣神,忍不住低聲說道:“王爺,您也過去吧。”
如果可以夜非白也想過去,摟着他的一對兒子,看着他的女人。
只是他一過去,就會破壞裡面的氣氛吧。
凌風見夜非白站着不動,心中暗自腹誹:王爺不是很想念王妃嗎,怎麼見到了會是這樣的表情。
“走吧。”夜非白淡淡地收回視線,轉身正要離去。
眼尖的蘇小睿擡起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夜非白,他高聲叫起來:“爹爹!”
蘇小睿丟下手裡的東西,揮舞着兩隻沾滿了麪粉的手,朝着夜非白飛奔過去。
蘇影一口氣做了好幾個菜,有糖醋排骨,青椒炒肉,茶香雞,手撕包菜……
全都是小睿平日裡愛吃的家常菜,這對雙胞胎口味應該差不多一樣吧。
蘇影將菜端上桌子,她見夜小念已經坐好了。
她剛想喊蘇小睿過來吃飯,就見到這個小蘿蔔的小手拉着拉着夜非白的大手,好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硬將夜非白拉了過來。
夜非白表面上看着很不情願的模樣,心裡卻不是這樣的。
蘇小睿將夜非白拉着坐到蘇影的對面,然後快速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
他揚起頭看向蘇影,清澈的眼中飽含笑意:“孃親,爹爹還沒有吃飯呢,我們一家人要一起吃才香的對不對?”
蘇影有些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小叛徒!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那麼單純,有爹爹有孃親有哥哥,一家四口吃飯纔開心。
他將爹爹叫過來之後,就拿起筷子開心地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稱讚道:“孃親做的飯菜就是最好吃了。”
蘇影看了蘇小睿天真的樣子,又看了看夜小念小口小口慢慢吃着,動作優雅而高貴。
她的心中滿是心疼,夜非白說的對,這麼多年來她都沒有對這個孩子進過母親的責任。她夾了不少菜放在夜小念的碗裡:“念兒,你多吃一點,喜歡吃什麼跟孃親說,孃親多給你做。”
蘇小睿看到孃親對哥哥那麼好,一味地給哥哥夾菜,都不給自己夾菜。
蘇小睿微微嘟起嘴巴:“孃親做得飯菜最好吃了,孃親會做好多好多東西呢!孃親做的烤肉千層麪好好吃,烤鴨,家常豆腐,還有、還有抹茶蛋糕,果凍,酸梅汁……”
蘇小睿一口氣報出了好多好多,在看到夜小念對他投來羨慕的眼光時,他才停了嘴繼續開始吃。
夜小念畢之前幾天和孃親的相處,他已經見識過孃親的廚藝,他也好想吃。
蘇影無奈地笑,伸出手來揉了揉夜小念的柔軟的頭髮:“孃親也一樣一樣地做給你吃,好不好?”
夜小念點了點頭。
蘇影喂着兩個小孩子吃東西,說着話,看起來其樂融融的,而相對來說坐在蘇影對面的夜非白就板着張臉,一動不動地坐着。
最先發現夜非白這樣的是蘇小睿,他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爹爹,你怎麼都不吃東西?娘做的東西都好好吃的。”
夜非白只是冷哼了一聲。
蘇影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蘇小睿夾了一塊炒肉送到夜非白的嘴邊,聲音軟糯糯的:“爹爹,你嘗一口嘛!孃親做的東西特別特別好吃。”
夜非白很不屑地看着這塊送到面前的肉:“看着就不怎麼樣,不吃!”
蘇影暗中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就裝吧。
蘇小睿彷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看向蘇影:“孃親,你一直給我和哥哥夾吃的,惹得爹爹不高興了,你也給爹爹夾一口吧。”
蘇影的手一頓,一臉無語地瞪着蘇小睿:“你吃你的吧,吃的東西都塞不住你的嘴?”
“孃親,你喂爹爹吧,否則爹爹不吃飯,餓壞了怎麼辦?”蘇小睿皺着小臉,大眼眨巴眨巴,繼續賣萌撒嬌,“好不好嘛?”
夜小念看着蘇小睿的樣子,脣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好!”
蘇影一口拒絕之後,就發現夜小念也在看她,神色哀求:“孃親,你給爹夾一塊吧。”
兩個孩子一起用無辜哀求的眼神看着蘇影,蘇影一下子就沒轍了。
她站了起來夾了幾塊炒肉,幾塊排骨,又加了些青菜放到他面前的碟子裡,冷哼一聲:“愛吃不吃。”
要不是看在兩個兒子的份上,她纔不想理他!
夜非白眼眸中飛快地滑過一抹笑意,面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用筷子夾起菜慢慢地吃着。
她做的菜,帶着一種獨有的味道,她做得東西不是最好吃的,卻是他品嚐過的東西中最溫暖的。
夜非白想起他們曾經的往事,懷念着過去的美好時光。
蘇影喂着兩個孩子吃好東西,無意識地擡起頭來,卻發現夜非白麪前的碟子像是被刷過一樣,乾乾淨淨,她的心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