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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非白帶着蘇影游過去。
蘇影綁他腰上,畢竟是有些重量,他每往前遊一下,都有一種褲子要滑落錯覺,時不時地伸手拽一下褲子。
蘇影真是不想笑,可看到他這個滑稽動作,還是忍不住咧了咧嘴。
夜非白一瞥便看到她嘲笑他,不由地惱怒地瞪她:還笑?信不信我把你扔進河裡,讓你自生自滅?
他威脅目光中,蘇影竭力抿脣,裝出一副若無其事表情來,暗中卻將腦袋埋他胸口吃吃地笑。
夜非白煩躁地一拍她腦袋:“安靜!”
“哦。”蘇影乖巧點頭,可還是忍不住想笑。
終於游到了浮木跟前,夜非白一把托起蘇影,將她放浮木上,用腰帶將她浮木上綁牢,而他自己抱着浮木借力往下流飄去。
蘇影趴到浮木上,雙手抓住浮木上凹點,眼角餘光瞥向夜非白。這樣男人倒也不是一無是處,生死關頭還會照顧她。
夜非白瞪了蘇影一眼,爲了減少存感,他幾乎將整顆腦袋都埋進水裡。於是,兩人就這樣順着水勢往下游漂去。
那羣黑衣人追到河邊,親眼看着兩人跳進河中,眨眼見便不見蹤影,一個個氣惱地不行。
爲首那黑衣殺手看着那漸行漸遠浮木,半眯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一時之間竟也拿不定主意,剛想要撤退,便從手下中走出一個年輕男子,抱拳道:“首領,我知道怎麼找到他們。”
這個年輕男子從小生活山中,對追蹤術極爲擅長。只要露出半點蛛絲馬跡,他都能順藤摸瓜找到對方。
爲首黑衣人露出一臉滿意,點了點頭。
水中泡太久了,傷口進了水,蘇影只覺腦子又開始昏昏沉沉,身子越發虛弱起來。
夜非白看了眼蘇影,先前她還有力氣笑,此刻臉色異常難看,不知道能否聽過這一關。想至此,他微微皺眉。
回頭看了眼,就見到遠處有一個個黑點乘着木筏順流而下。
夜非白眼中迸發出嗜血光芒。
再看浮木上已然昏迷了蘇影,夜非白腦中已有計較。
夜非白使了些力氣將浮木往河流裡側推去,到了裡側岸邊,然後將蘇影從浮木上抱下,放一旁。
看着空了浮木,夜非白從身上褪下一件外衫,再將蘇影外袍褪下,一起綁了浮木上,然後將浮木又推回水中。
那個綁了兩人外袍浮木順流而下,漂極。
看着那些黑衣人木筏越來越近,夜非白抱起蘇影閃身躲一旁隱秘樹叢後面。
“看!他們那邊!”黑衣人很看到遠處浮木一浮一沉,只不過河水湍急,浮木飄得很,只看見浮木上外袍,以爲是夜非白兩人,於是大家都着急縱着木筏追上來。
先前那名擅長追蹤術年輕男子操縱木筏速度極,不一會兒,便追上了。
黑衣殺手們臉露得意,伸出長劍刺過去。
沒有預想中那種感覺,掀開衣袍之後卻發現裡面是硬邦邦木頭,哪裡有什麼人?
黑衣殺手臉色都是一變,居然又被逃脫了!
不過沒有關係,有人擅長追蹤術,遲早將他們挖出來!
夜非白看了看懷裡蘇影。
此時蘇影昏迷不醒,必須要找個地方休息,然後給蘇影處理一下被河水浸泡過傷口。
他抱着昏迷不醒蘇影飛穿梭叢林中。
大佛寺後山是個神秘所,這裡迷路人不計其數,此時,夜非白也成了迷路者中一員。
不過此時他也沒有時間考慮這個,想將蘇影救醒纔是重要。
蘇影被他弄到傷口,昏迷中叮嚀了一聲,眉頭緊緊皺着。
夜非白低頭看見她那張蒼白如紙小臉,劍眉微蹙。
他將蘇影放一塊稍顯乾燥大石頭上,拿出剩餘金瘡藥,解開蘇影衣服,卻見傷口已被水浸發白,傷口看起來極爲滲人。
若是再這麼下去,只怕她凶多吉少。
如此想着,夜非白不再逗留,又抱着蘇影樹林中不停地穿梭,想要找到出山路。
夜非白抱着蘇影腳步不停,他向來自負自己方向感很好,可他走了大半個時辰之後,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地,地上是他特地做石頭標記。
夜非白將蘇影放下,仔細開始觀察四周事物,想要從中找出些什麼,這樣便可以早些找到出路。
忽然他耳朵微動,遠遠地聽到了凌亂腳步聲,依稀還嗅到了那股殺氣味道。
還真是像獵狗一樣,緊咬不放呢!
夜非白站蘇影身旁,看了眼昏迷中緊皺雙眉蘇影,再看看眼前圍着黑衣殺手,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眼眸,看似平靜眼波下蘊藏着銳利如鷹般嗜血光芒。
他拔出長劍立衆人面前,風吹起他衣袍,他周身散發出一股狂傲不遜冷厲,望着殺手眼神似是千年寒冰。
他靜靜地站蘇影身邊,忽然,他耳朵微動,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詭異冷笑。
“有本事就來吧!”夜非白冷冷一笑。
黑衣殺手好不容易找到兩人,再不猶豫,猛衝上來。
夜非白看着衝上來黑衣殺手們,眼中閃過一抹譏誚,他依舊紋絲不動地站那裡,靜靜地看着這羣殺手。
黑衣殺手們卻是一頓,因爲他們發現有許多青衣人從天而降,護夜非白身周圍。
他們訓練有素,一下子就朝着黑衣殺手圍過去,與他們廝殺起來。
與這些青衣殺手相比,黑衣殺手實力就有些不夠看了。
夜非白轉身,看到後面慢慢走來歐陽流雲,眼中閃過一抹嫌棄。
夜非白斂了神色,眼眸清冽,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悅:“太慢了!”
歐陽流雲望着夜非白眸子,不由地大叫委屈:“老大,後山很大很容易迷路好不好,爲了找到你蹤跡可費了我們老大力氣呢。”
那些黑衣殺手再訓練有素,終究不及以弒殺聞名暗閣,只片刻功夫便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