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雖然覺得銀黛所言有理,可是卻覺得自己堂堂太后竟然將嶽靈惜奈何不得,有些面子掛不住,於是氣惱道:“那照你這樣說本宮將這個小妖女還奈何不得了?”
“母后切莫着急,咱們只要抓住時機,就算到時皇上哥哥和辰哥哥有心護着嶽靈惜,也是愛莫能助了。”銀黛說着,臉上露出一抹詭譎自信的笑容。
太后見狀,心中一動,有些期待道:“這麼說你有好法子?”
銀黛聞言,脣畔泛起一抹躊躇滿志的笑意,並沒有正面回答太后的問話,而是賣了個關子,“母后,再過幾日不正是要舉行祭天儀式嗎?”
“是呀,這和嶽靈惜有什麼關係?”太后轉了轉眼珠子,有些轉不過彎。
“嶽靈惜乃是專門禍害江山社稷的妖女,留此妖女只會禍害藍璃國。”銀黛一字一句說道,眼裡充滿了殺機。
太后聞言,忽地眼眸一亮,意味深長道:“銀黛真是聰慧過人,皇上和辰兒可以不聽本宮的話,但是欽天監的話他們可不能不聽,這可是關係到藍璃國的江山社稷,到時就算皇上和辰兒有心也休想護住嶽靈惜這個小賤人!”
語落,太后和銀黛相互對視一眼,露出詭譎的笑意。
月舞閣裡此刻陷入一片愁雲之中。雕花大牀上素渃昏迷不醒,嶽霖軒父女皆是愁眉緊鎖,嶽霖軒無比擔憂道:“惜兒,你告訴爹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何剛纔看診的大夫說你娘脈象奇特,看起來應該是中毒的跡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此番在爪哈國都發生了什麼,爲何採茵沒有隨你一同回來?”
眼見素渃中毒的事瞞不下去,嶽靈惜只好如實道:“爹爹,孃親的確是中毒了。至於採茵的事惜兒有時間慢慢告訴您,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救孃親。”
“中毒?”嶽霖軒一陣驚愕,臉上瞬間寫滿了擔憂。
嶽靈惜寬慰道:“爹爹不用擔心,惜兒一定會幫孃親解毒的。”此刻嶽靈惜心裡原沒有表面上輕鬆,素渃的毒素髮作得太過厲害,雖然她已經給她用過緩解痛苦的藥物了,可是一點兒起色都沒有,現在仍然昏迷。
爲了不讓嶽靈惜擔心,嶽霖軒故作沒事道:“好,爹爹相信你。”
話落,外面傳來管家秦忠的聲音,“老爺,小姐,璃王剛剛派人送來一株藥材說是送給大小姐的。”
嶽靈惜聞言,心動一動。隨即只見秦忠手捧一個紫檀盒子走了進來。嶽靈惜打開匣子,頓時滿面驚喜道:“是碧玉金蘭!這下孃親有救了。”
這碧玉金蘭可是療傷聖藥,傳聞只要將死之人還有一口氣在,那麼服下碧玉金蘭之後,便可起死回生,整個雲天大陸就只有兩株碧玉金蘭,這般珍貴的藥草慕夕辰竟然就送來了。不過人命關天,現在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慕夕辰這個人情她算是欠下了。
“實在太好了!”嶽霖軒聞言,頓時喜形於色,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來了,“惜兒,你說這珠碧玉金蘭可以解你孃親所中的毒?”
嶽靈惜神色微微一黯,“孃親所中的毒太過霸道,這種碧玉金蘭只能消除她身體內大部分毒素,若想徹底解毒還必須得有解藥。”
嶽霖軒眸光一沉,垂頭嘆息不語。嶽靈惜一臉堅定道:“爹爹放心,孃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惜兒現在就去配藥。”
眼見自己的女兒如此乖順懂事,嶽霖軒心中的愁緒頓時被沖淡不少,囑咐嶽靈惜快去配藥。
這一時刻,相府後院嶽映夢所住的院子裡,不時傳出嶽映夢的謾罵聲和哭泣聲。
“嶽靈惜這個該死的小賤人,一回來就讓讓本小姐破了相,本小姐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哎呀,慢一點兒,痛死我了,你是不是想死啊!”
“啊,三小姐息怒,奴婢知錯了!”
……
此刻丫環正在給嶽映夢腫得老高的臉蛋上藥,一不小心小手抖了一下,痛得嶽映夢齜牙咧嘴,一腳將那丫環踹開,罵聲不斷。
芸姨娘見狀,連忙驚慌上前,對着嶽映夢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噓,我的小祖宗你就安生一些好嗎?”
說完,芸姨娘罵了那丫環一句“笨手笨腳”,然後從丫環手中奪過藥,坐到嶽映夢的身邊親自上藥,看着嶽映夢臉上猙獰的傷口,淚眼朦朧道:“夢兒,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現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爹將那個嶽靈惜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若是現在咱們還不知收斂的話,若是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翠煙閣那邊的話,到時還不知嶽靈惜那個小賤人怎麼對付咱們娘倆。”
“孃親,我的臉頰腫的這麼高,醜死了,爹爹爲了一個嶽靈惜竟然對我下重手,簡直太氣人了!”此刻嶽映夢心中最擔心的就是她的這張臉皮。原本她的姿色只能算中上等,現在臉蛋腫起老高,她真怕破相。
芸姨娘一臉痛惜道:“夢兒,你放心好了,剛纔大夫開的可是上好的藥膏,只要按時敷抹,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到這裡,她又安撫道:“夢兒,你就好好養傷,孃親也被禁足了,現在是偷偷跑過來看你的,不能久留。”
嶽映夢點了點頭,開口道:“孃親,夢兒知道了。”
芸姨娘剛走,這時一個名叫柳綠的丫環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嶽映夢見狀,頓時眼睛一亮,喚住柳綠道:“翠煙閣和月舞閣可有什麼消息?”
柳綠聞言,上前湊近嶽映夢道:“回三小姐,月舞閣的那個女人聽說中了毒,一直昏迷不醒,老爺和大小姐十分着急……”
“哈哈……太好了,那個女人搶到相府主母的位子又任何,還不是沒命享受!”嶽映夢聽這樣的消息頓時心情大好。
正當她欣喜若狂之際,柳綠打斷道:“三小姐,原本情況的確是這樣,可是誰知道聽說璃王送來了一株碧玉金蘭,那碧玉金蘭可以解掉那個女人身體裡大部分的毒。”
話音剛落,伴隨着便是嶽映夢狠狠給了柳綠一個耳光,“該死的臭丫頭,難道你一次性不會把話說完嗎?”聽到月舞閣的素渃很快沒事,嶽映夢頓時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燃燒了一把火。
“三小姐……”柳綠捂住發痛的臉頰,頓時一臉委屈。明明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三小姐就打斷了,這怎麼能怪她呢!三小姐實在太不講理了。
“不行,本小姐決定不能讓嶽靈惜和那個女人在府裡逍遙快活!”
此刻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提醒着嶽映夢今日所受的屈辱。她看得分明,嶽靈惜和那個月舞閣的女人根本就是一夥的,今後若是嶽靈惜和那個女人聯手,那她和孃親哪還有好日子過!
“那三小姐有什麼辦法嗎?”
嶽映夢仰起下巴,冷笑連連,“哼,嶽靈惜想靠那株碧玉金蘭救那個女人,簡直癡心妄想!”
話落,嶽映夢微微一頓,繼續道:“柳綠,你有沒有發現爹爹似乎和月舞閣那個女人十分在意,就好像早已相熟一樣。可是本小姐確定在這之前並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出現過相府啊!”
柳綠聞言,側頭沉思,片刻道:“那或許是老爺在外面認識的女人呢。”
嶽映夢想了半天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於是不耐煩道:“算了算了,本小姐纔沒興趣管爹爹和那個女人是怎麼認識的。既然爹爹那麼在乎那個女人,若是嶽靈惜殺死了那個女人,你說爹爹今後還會偏愛嶽靈惜嗎?”
此話一出,柳綠的心頭猛然一跳,驚愕道:“三小姐,今日看起來大小姐和月舞閣的那個女人關係匪淺,大小姐沒有理由要殺那個女人啊!”
嶽映夢白了柳綠一眼,手指戳了一下柳綠的額頭,沒好氣道:“本小姐聰明過人這個自然知道。你個蠢貨在本小姐身邊當差多年,這點兒眼勁兒都沒有,簡直無用。”
柳綠頓時臉色一黑,略帶委屈道:“柳綠粗笨,怎麼能和三小姐相提並論呢,還請三小姐明示。”
聽到丫環對自己的一番恭維,嶽映夢頓時有些飄飄然,冷哼一聲道:“既然嶽靈惜要給那個女人開藥,咱們可以在藥上做些手腳,到時那藥吃死了人,嶽靈惜可不是殺人兇手嗎?”
“啊……三小姐,這要是被老爺發現了怎麼辦啊!”柳綠頓時臉色發白,心中想到雖然三小姐這招借刀殺人用的不錯,可是若被老爺知道真相,到時殺人償命,她們也得腦袋搬家了。
看到柳綠一臉怯懦的樣子,嶽映夢用手指使勁戳了一下柳綠的腦門,冷哼道:“你個蠢貨,只要我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爹爹怎麼可能會發現呢!到時藥是嶽靈惜開的,罪魁禍首自然是嶽靈惜。”
嶽映夢說到這裡,一臉堅定道:“若是月舞閣的那個女人在相府站住了腳。今後我們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還不如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