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葫蘆島的車上。
戴偉幾乎是將油門踩到了底,越野車跟脫繮的野馬似的在山路上橫衝直撞。
要是換做平時。
沈老和翟婧還會勸他開慢點,注意安全,可如今,幾人巴不得戴偉有多快就開多快。
車內的氣氛很是沉默。
每個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臉將魂未定,顯然是還沒從小旅館中回過神來。
直到戴偉將車子開出四十多公里後,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隱隱能看到東方天際白。
“剎……”
戴偉最終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整個人直接靠在了方向盤之上,剛纔他僅憑一口氣將車子開出了四十多公里,如今見到安全後,跟一坨爛泥似的。
最重要的是。
那件紅色壽衣他還穿在身上。
根本沒來得及脫下來。
沈老不放心的道:“小戴,你沒事吧?”
“沒事,我怎麼可能會有事。”戴偉色厲內苒的說了一句,不過眉宇間的神情還是將他出賣了。
翟婧拍了拍傲人的"shuxiong",臉色發白的道:“太可怕了,我們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
葉辰淡淡一笑:“我一早就提醒過你們,不要住進去,你們不聽,反而還懷疑我。”
毫不客氣的說,剛纔要不是有他鎮場,戴偉幾人一個都活不了。
“你是怎麼知道不能住的?”
戴偉冷冷的看了一眼,說道:“別告訴我你和他們都是一夥兒的?”
他現在越來越不爽葉辰了。
畢竟在之前,就是他提倡要住進去的,而且還信誓旦旦的說天不怕地不怕,結果幾個人中就他的反應最爲不堪。
這讓他有些惱羞成怒。
自然便將怒火撒在了葉辰身上。
葉辰有些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索性懶得跟這樣的人多費口舌。
反倒是沈老不解的問道:“葉先生,你是怎麼知道不能住進那家小旅館的?難不成你一早就發現了不對勁?”
如果說先前他對葉辰的客氣,多半來自於上級的命令的話,那麼現在,他對葉辰多出了一絲敬意。
在剛纔那種情況下,即便是他這個lǎo jiāng湖都被嚇到了,然而葉辰從頭到尾都是風輕雲淡一般。
這樣的人,要麼是見過更大的風浪,有着非同常人的閱歷,要麼就是腦子缺根弦,反射弧比較緩慢,說白了,就是二傻子。
聽到沈老的話,翟婧也不jìn kàn向葉辰,美眸之中閃過不解之色。
“沒有。”
葉辰想了下,還是沒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要不然面前的這幾人絕對會被嚇個半死。
“我還以爲你真有幾分本事,敢情是蒙的啊。”戴偉當即冷笑了出來。
葉辰看了他一眼,嘴角帶着譏誚之色。
將死之人!
尚不自知!
眼見氣氛變得有些不對勁。
沈老急忙瞪了戴偉一眼,打了個圓場道:“行了,小戴,你少說兩句,趕緊恢復體力,然後想想辦法怎麼到縣城的加油站加油吧。”
“戴偉,你……你身上的壽衣能不能脫了?”翟婧看了看戴偉身上的衣服,峨眉微蹙道。
經歷剛纔的事,現在她一看到戴偉身上的壽衣,就不自覺的回想起來。
經她的提醒。
戴偉才反應了過來,當着幾人的面直接將那件壽衣脫了下來,隨後如同丟狗皮似的,直接丟到了路邊:“真他媽邪門兒了,這麼多人,偏偏給我整件壽衣穿上去,還給我整出一張遺照!”
此話一出。
現場的氣氛不由得一滯。
沈老和翟婧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濃濃的疑惑。
是啊!
他們有五個人,男人就有四個,爲什麼偏偏就戴偉穿上了壽衣,還多出了遺照?
沈老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翟婧驚呼了一聲:“戴偉,你脖子上的是什麼?”
聽到這話。
沈老急忙看了過去,只見戴偉的脖子後面有着一道紅紅的印記,有點像是貓爪子印。
戴偉臉色一變,扭頭想看,卻發現看不到,當即問道:“我脖子後面怎麼了?”
“有一個印記,不,準確的說是四個印記,就像是貓爪子印在了上面一樣。”翟婧瞪大了美眸看了看道。
“不!”
沈老卻搖了搖頭:“不是貓的,更像是黃鼠狼的腳印,我以前下鄉當知青時,就見過一隻黃鼠狼經常下山偷雞吃,當地人在雞舍四周鋪了一層白灰,上面的印記和戴偉脖子上的一模一樣。”
“沈老,翟婧,你們可別嚇我。”
戴偉聞言,臉龐狠狠一抽搐:“我身上怎麼會有黃鼠狼的腳印,我記得之前明明沒有啊!”
“我敢肯定就是黃鼠狼的腳印!”沈老沉聲道:“小戴,你是不是遇到過黃鼠狼?”
“沒……”
戴偉下意識的就想說沒有,不過語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急忙改口道:“我想起來了,我去年去東北的時候,遇到過一隻黃鼠狼。”
“然後呢?”沈老面色微變。
戴偉面色不自然的道:“當時是晚上,我跟朋友喝完酒後從酒吧出來……”
聽着他的講述,衆人才知道,那天晚上,戴偉在經過一片荒地的時候,看到一隻黃鼠狼跟人一樣站立,還戴着一個草帽,那隻黃鼠狼站起來就跟一個成年女子一般高。
還穿着絲襪,裙子。
當時戴偉剛喝了酒,迷迷糊糊的,也沒看清,還以爲對方是個女人,戴偉有心想要撿屍,便主動上前搭訕。
結果迴應他的是一張黃鼠狼的臉。
被它這麼一嚇。
戴偉的酒意頓時散了幾分。
然後那個打扮成女子的黃鼠狼竟然口吐人言,道:“請問我像人嗎?”
戴偉對着它各種罵咧咧。
對方一點都不生氣,只是一個勁兒的重複着說:“請問我像人嗎?”
戴偉火了,罵道:“像nǐ má bì,你就是再怎麼打扮,也改變不了你是畜生的事實!”
此話一出。
對方頓時面露恐懼和絕望之色,似乎是戴偉的話對它造成了好大的傷害一般,身形落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過臨走前,卻是無比怨毒的看了看戴偉。
戴偉回到家睡了一覺,醒來後什麼都忘了,要不是沈老問起,他甚至是還想不起來。
聽完後。
沈老面色大變,輕嘆一聲道:“小戴啊小戴,我算是知道你爲什麼會有今晚的遭遇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