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皮?寧心月雖然已經十七歲,這個年紀還未定親在大辛國算是大齡千金,不過她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子,看到這個絡腮鬍子的男人拿着匕首過來說要剝她的皮,嚇得坐在地上不斷往後退。
那個被髮簪捅了一下的老三此時拔下了紮在肚子裡的髮簪走了過來。
“老大,這個臭丫頭交給我,不幹死她算她便宜!”
寧心月臉色蒼白,那髮簪又尖又長這個男人那肚子還在流血,爲什麼他還能如此有底氣的走過來。
“別過來!”寧心月拔下自己頭上的玉質髮簪,滿頭墨色長髮披散在後背,還有幾縷搭在她的臉頰邊,顯得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
老三一把抓住寧心月,用力掐住她的手腕,她手中的髮簪直接掉到地上摔碎。他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然後把她按在桌子上,不顧寧心月的大叫伸出手撕扯她的衣服。
寧心月在那一瞬間真的想要咬了舌頭一死保清白,突然,房門砰的一下被人從外面踢開,一個黑影衝進來到了老三的面前一掌打開了他。
“什麼人?”房間裡的人都抽出傢伙對着玉文君打了過來。
玉文君看到被按在桌子上的女子後愣了一下,雖然她很美,但是她不是陌兒。
一看到不是陌兒他立刻抽身就要撤退,明明知道陌兒不可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還被人欺負,但是他就像着了魔一樣的衝了過來。在離去前不經意的看到寧心月用力的要咬舌的時候他眉頭蹙起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跟我走!”
寧心月本來看到有人來救她正在慶幸,可是看到玉文君掃了她一眼後掉頭就走,她就知道自己沒活路可走了。剛要咬舌的時候卻又看到他去而復返拉住她讓她跟着他走。
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救她,不過寧心月立刻跟上了他的腳步。
“追!”喆老大帶着人往出追,走到玉文君門口的時候他眼眸暗了一下,腳步很快的追了上去。
玉文君拉着寧心月順着客棧的樓梯往下跑,既然那些商人是做的買賣人口的腌臢生意,想必這個客棧也是個不乾淨的。夜晚客棧的人不多,樓下跑堂的夥計看到一個蒙面人拉着一個衣衫不整的漂亮女子往出跑先是一愣,不過馬上讓人去關客棧大門。
“找死!”玉文君知道這些人肯定和那些商人有關係,一腳踹開一個去關大門的人,然後抽出寶劍把另外一個人的肩膀刺穿。
寧心月見到血後臉色更白了,不過她知道此時此刻不是膽怯的時候,若是她虛弱的摔倒那麼就會成爲這個黑衣人的累贅,同樣這個黑衣人肯定會捨棄她。
玉文君沒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姑娘竟然一聲不吭的跟着他跑了這麼遠,她不會功夫吧?剛剛看她臉色蒼白的,他還以爲她嚇得腳都軟了,沒想到她還挺有毅力。
“還能跑動嗎?”
“能!”寧心月咬了咬牙,“謝謝大俠相救,小女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大俠的救命之恩!”
“不用!”玉文君拉着她跑出客棧後不斷的鑽巷子,身後那羣人不死心的一直在追他們,他聽到寧心月氣喘吁吁的,看樣子她跑不動只是嘴上逞強而已。
寧心月口乾舌燥的覺得胸腔都要炸開了,從小到大她哪裡做過這麼激烈的運動,此時此刻呼吸都不夠用了。
“你躲在這裡等我!”玉文君把寧心月塞到了一個大戶人家大門外的石獅子後面。
“我……!”
“等我!”玉文君不容分說跳上了房頂,月色下,高大的背影讓寧心月目光頓了一下。
她躲在石獅子後面用手捂住嘴急促的呼吸,此時她就覺得眼眶發熱,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很想哭。她不知道剛剛的大俠還會不會回來了,她想,就算他不回來她也欠了他一個情,不管怎麼說他在她最危急的時刻救了她,她會記住他一輩子的。
可是,她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怎麼記住他一輩子?
寧心月伸出手抹掉不受控制從眼中流出的淚水,她以後該怎麼辦?她怎麼才能回到忻城去?
靠在石獅子的後面蜷縮着身子,不知道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了,她的耳邊只能聽到街頭巷尾傳來狗叫聲,還有更夫的打更聲。那些一直追她的人最終沒有出現,而救了她的大俠也沒有出現。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寧心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揉着有些發麻的腳從石獅子後面站了起來,剛一轉身嚇得差點驚叫出聲。
“別叫……!”玉文君的身上滿是鮮血,此時他用劍撐着身體一步步走了過來。
“大俠,你怎麼了?”寧心月跑過去扶住了他。
“殺了他們四個人,還有兩個跑了,扶我去醫館……!”玉文君腳步一個趔趄,抓住了寧心月的肩膀。
“大俠,你忍住!”寧心月扶着玉文君去找醫館,還沒等找到醫館玉文君就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等玉文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上身赤/裸的躺在一個廟裡,地上滿是乾草。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廟裡的香火不旺盛,而且連供奉的菩薩都破損了,是個破廟。
“大俠,你醒了!”寧心月端着一碗水從破廟外面走了進來,“這碗雖然破了點,不過我洗了好多遍,現在很乾淨了!”
玉文君用手臂支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寧心月蹲在他的身邊扶住他。
“我怎麼在這裡?”
“你昏過去了,我沒力氣帶你去找大夫,只能把你安置在這裡。對不起,我沒經過你允許檢查了你的包裹找到了點金瘡藥,在你昏迷的時候幫你把身上的傷口抹了藥,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寧心月的臉有些紅,對於一個大家閨秀而言,在看到了男人的身體還幫他上藥是壞了自己清白的行爲,可是她知道他是爲了救她纔會受傷的,以他的功夫如果想走的話根本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玉文君看到身上的傷口果然都不再流血了,“連累姑娘了!”
“是我連累你纔對!”寧心月把水碗遞過來,“喝點水吧!”
玉文君扯下臉上的黑布,這位姑娘倒是個懂得感恩圖報的。
黑布下的俊顏因爲他身上流血過多顯得特別的蒼白,不過那冷峻英武不凡的俊朗模樣瞬間就印在了寧心月的心裡。
“姑娘,麻煩你把水碗拿近點!”玉文君看到寧心月似乎在發呆不由得提醒她,他的水啊!
“對不起!”寧心月把水碗放在玉文君的嘴脣上,喂他喝下。
“你怎麼會被那些人抓住?”玉文君沒想到喆老闆那行人竟然是做拐賣人口買賣的,還要把大辛國的姑娘都拐賣到狼涼國去當奴隸。他雖然不是什麼正義之士,可是到底還有一顆沒有泯滅的良心,他也有妹妹,若是眼前這個姑娘是他的親妹妹,他又怎麼可能不救。
寧心月把自己正月十五帶着丫鬟出府賞燈然後被人趁亂迷暈抓走的事情說了一遍,“大俠,那個地窖裡還關着好多個姑娘,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玉文君受的傷不輕,此時全身無力的躺在乾草上,“若是我傷勢好了還可以去救她們,不過以我現在的模樣去了也是把自己搭進去。”
“大俠,你別誤會,我不是讓你去救她們,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去報官?畢竟這燕城也是大辛國的領土,這些狼涼國的人販子在大辛國目無王法的強搶少女,一定要得到教訓!”
“別去報官!”玉文君立刻否決了寧心月的提議,“那個客棧就是那些人販子的老巢,若是沒有官府中的人暗中協助,他們怎麼可能那麼明目張膽。就怕你剛一到官府報官直接就被他們知曉,讓你小命不保!”
寧心月哆嗦了一下,“那,怎麼辦?”
玉文君長嘆了一口氣,“只能回去了!”
“回去?回哪裡去?”寧心月疑惑的看着玉文君。
玉文君苦笑了一下,他從清風寨出來是爲了避開陌兒和武行成婚,可這纔出來沒兩天就身受重傷。他昨晚殺了四個人,那個喆老大和另外一個叫老三的僥倖跑了,但是他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如今元氣大傷根本就沒有能力再去救其她姑娘。
換句話說,如果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他自身都難保。
“姑娘,你幫我去送個信!”玉文君知道清風寨每天都有人下山來燕城採購,只要找到清風寨的人,那麼別說救人,就算端了那些人販子的老巢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恩!”寧心月點了點頭。
“你過來!”玉文君讓寧心月到他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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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心月湊過來後蹲在他的面前,“大俠,你有什麼吩咐?”
玉文君伸出手在地上抹了抹灰然後用大手在寧心月的臉頰上蹭了蹭,連續蹭了幾次看到寧心月的臉頰一片髒污看不出模樣的時候才放下了手。
“這包裹裡有衣服你換上,以免被那些人認出來!”
寧心月在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大手蹭在她臉頰上時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兒,那大手上因爲常年拿劍而有着厚繭,摩擦得她細嫩的臉頰微微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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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的人肯定會出現,慢慢來。寧心月的確是寧家的人,大家繼續往後看撒!
明天爭取早點更新,週末白天有事更的太晚,大家見諒,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