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看着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身子一僵。對於天生有潔癖的人來說,還真是一種折磨。
嘴角抽了抽,他喟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說,“阿月,我真沒那個意思,你不要總曲解我的話,我只是……”
李扶月蔥白的小手捂住他的嘴,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委屈極了,突然哇的一下哭了出來,抱着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趙、趙十三,你……”
趙沉這下真慌神了,暗沉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慌亂,大手有些無措的拍着她的脊背。
“怎麼了?不哭了,爺保證以後什麼事都瞞着你了,真的,以後不會了。爺之前只是逗你玩的,不哭了,一會兒該難受了……”
以前李扶月雖然也和他發過脾氣,但還真沒有像現在這樣。
從沒有哄過女人經驗的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只能一邊替她擦着眼淚,一邊親着她,笨拙的安撫她。
李扶月一直哭道累了,才停下來,趴在他的懷裡,一抽一抽的。
看着他笨拙的哄着自己,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撇着嘴角說,“趙十三,你說,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煩啊?”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失控了,而且還哭的這麼的狼狽?哭完後心裡敞亮了,也覺得自己剛剛有些矯情了。
趙沉臉色一沉,這話怎麼說的?這都哪跟哪啊?
一會哭一會笑的,對於女人的心思有時候他還真是摸不準,尤其是像他女人那樣精怪的女人。
“沒有,你怎樣都是好的……”趙沉拉過她的小手,放在脣邊一吻,聲音柔的不可思議,“爺不覺得煩,以後也不會覺得煩。”
李扶月心裡一陣甜蜜,梗着喉嚨,仰着頭,望着他,帶着哭腔的問,“真的?”
趙沉好笑的睨着她,粗糲的大手替她擦着臉上的淚珠,一張白皙的小臉,徹底哭成了小花貓。
“真的,不過,阿月以後最好還是別這樣了,你這一驚一乍的,萬一把爺嚇壞了,對你也不好,你說是不是?”
李扶月臉頰微紅,‘呸’了他一聲,“流氓。”
趙沉臉忽地一黑,一咬牙,“行,只要你不哭,爺流氓就流氓吧。”
李扶月看着他,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其實這事確實是她有些作了。
輕咳一聲,小聲的解釋,“其實,其實我也不是有意和你發火的,我就是,不知怎麼的突然心裡堵得慌,我若是不……”
趙沉低頭封住她的嘴,堵住她想要說的話。
李扶月很快淪陷在他的親吻裡,直到兩人吻的快要不能呼吸時,男人才放開她的脣。
他的頭埋在她頸窩裡,重重呼吸着,聲音暗啞,“傻媳婦,我是你的男人,你不對我發火,你要對誰發火?”
傻媳婦?
李扶月聽着這個稱呼,脣角微翹,心裡微微泛着甜。
女人麼,誰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寵着自己,疼着自己?
對自己的男人該撒嬌時就應該撒嬌,若是女人整天冷冰冰的硬邦邦的,男人也不會喜歡。
微撅着一張紅豔豔的小嘴,她抽泣了幾聲,說,“那你的意思,我以後沒事都可以朝你發火嗎?”
“可以。”趙沉捏着她的臉頰,眼神揶揄的睨着她,故意拉長了聲音,“不過……”
李扶月眉心一跳,“不過什麼?”
男人的脣
湊近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頰,聲音比之前還要暗啞幾分,“不過,爺有個條件。”
李扶月‘呵呵’一笑,側目看着他,說,“什麼條件?說出來,姑娘我聽聽看。”
趙沉一挑眉,牙齒輕輕的咬了咬她的耳珠,用僅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一言。
李扶月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嗔怒的瞪着他,“趙十三,你、你個……”
趙沉身子往後一靠,慵懶的睨着她,“怎樣?”
李扶月一張臉紅到了脖子,瞪着他咬牙,“你個……老流氓!”
男人哼了哼,高傲的說,“爺若是有一天不再對你流氓了,阿月可就該哭了……”
李扶月小手在他的臉上來回滑動,看着他來回滑動的喉結,身子向前傾了傾,輕輕的咬了一口,說,“那可不一定!”
趙沉一挑眉,鉗着她腰身的大手,緊了緊說,“恩?爲何不一定?”
李扶月貝齒咬着脣邊,一雙黑白分明溼潤的眼鏡灼灼的看着他,低低的說,“依照本姑娘現如今的姿色來看,再過幾年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那時只要姑娘輕輕一勾手指,男人還不是多的……”
趙沉面色忽地一黑,冷冷的哼了一聲,湊近她的脣邊,重重的咬一口,“想都別想!”
“唔……痛死了,你丫的屬狗的呀?唔……”
李扶月看着男人急切兇狠的模樣,心裡一陣無語,說他是老流氓,還真是一點都沒冤枉他,丫越來越像親吻狂魔了……
……
直到兩人吻的快要窒息了,男人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的脣。
李扶月小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沉默良久纔出聲,“你說都過了這麼久了,我怎麼就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男人沒有聽懂,擡起頭眼神不解的睨着她,“恩?什麼消息?”
“笨!你說什麼消息?還能有什麼消息?還不就是……”李扶月賞了個大白眼給他,脣靠近他的耳邊,低低一言。
男人聽到她的話,身體一僵,呼吸加重了幾分,但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她並沒有察覺到。
半晌後,趙沉將她摟的更緊,下巴抵着她的額頭,聲音暗啞的勸慰,“別瞎想,沒有就沒有,反正早晚會有的,阿月若是急了的話,爺以後多努努力就是……”
李扶月瞪他一眼,沒理會他後半句的揶揄,哭喪着一張臉看着他,“你說我怎麼能不瞎想?”
她心裡有些氣餒,他們在一起都那麼久了,平時也沒有做什麼措施,怎麼就懷不上呢?以前她是怕鬧出人命,可現在卻又怕鬧不出人命,真是糾結死了。
“該不會是我有什麼毛病吧?”李扶月懊惱的看着他,“不孕症?”
“阿月不是大夫麼?”趙沉睨着她的眸子幽深難解,粗糲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的視線與自己對視,“自己診治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扶月白了他一眼,“傻了吧?沒聽說過‘醫不自醫’這句話麼?”
“行了,整日的別瞎想了,有那時間還不如多想想怎麼伺候你男人來的實際些……”他微微一頓,捏着她下巴的大手忽然鬆開,向下移,來到她的身前,輕輕的握住,掂量了下,說,“你現在還太小,養幾年再說,爺不急。”
“丫的!趙十三你個臭流氓!”李扶月一把打掉他的手,痛心疾首的看着他,“你說你那腦子
裡整日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趙沉挑眉,眼神揶揄的睨着她,“爺的腦子裡想什麼,難道你會不知道?”
“……”呸,不要臉!
趙沉拍拍她的小臉,不着痕跡的轉移話題,“明日咱們啓程,回京師。”
李扶月有些驚訝,果然忘了之前的糾結了。
“這麼快?”
“不快了,早就該回去了……”趙沉眉心擰了擰,口氣有些嫌棄,“若不是蘇毓那小子的動作太慢的話,咱們七天前就應該拔營了。”
李扶月“噗嗤”一樂,腦子想象着,若是被毓小王爺知道他在背後吐槽他的話,會是怎樣一副表情,應該會很有趣吧?
男人自然不知道她的小九九,看着她比在重洲略顯消瘦的小臉,心裡一陣疼惜。
“這些日子跟着爺,阿月吃苦了。”
“我吃什麼苦啊?”李扶月好笑的看着他,視線在營帳裡轉了一圈說,“你看看這營帳裡一共有多少火盆?你再看看那榻上有幾牀棉被,我在這裡吃好睡好的哪裡有吃苦?”
趙沉聽到她的話沒有得到安慰,反而心裡微微一疼,喉嚨滑動一下,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語氣寵溺的甩給她兩個字,“笨蛋!”
李扶月一瞪眼,“嚯!誰是笨蛋?”
“爺在說自己呢。”趙沉低頭在她的額頭一吻,幽深的眸子深沉難解,“爺不會讓你白白受苦的,回京師之後爺定會一一爲你討回來。”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其實她並不在意,反正以前這具身體裡住的靈魂不是自己,她是真的不在意,但她不在意,不代表男人也不在意。
李扶月頭靠在他的肩上,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都已經這樣了,再說這些話,她總覺得有些矯情,轉移話題問,“爺……你跟我說說你母妃唄?”
“我母妃?”趙沉有些意外,“爲何?”
李扶月貝齒咬着脣,臉上有些不自在,她說,“自古以來婆媳都是最難相處的,我當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趙沉輕笑一聲,說,“放心吧,在爺這裡不會讓你爲婆媳關係爲難。”
李扶月心裡一軟,在中國,大部分的婆媳問題都是因爲男人的不作爲才愈演愈烈。
如果有一個男人對你說,在他這裡不會讓你爲婆媳關係爲難,那那個女人無疑是幸運的,因爲她找到了一個敢擔當的男人。
李扶月看着男人英俊的輪廓,每一處都恰到好處,不由得感嘆,“你母妃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吧?”
要不然兒子也不會生的這般英俊,更不會讓一國之君不惜背上罵名,也要從自己的兄長手裡奪來。
趙沉臉上的神情淡淡,想起敬妃那張絕色的容顏,點頭說,“確實。”
她眼神灼灼的望着他,“那在你心裡,我和你母妃誰更美?”
深不見底的眸子,在她的臉上流轉,半晌後,有些爲難的開口,“雖然爺不想傷你,但若是要爺違心的說你更美,那爺也說不出口……”
李扶月喉嚨一哽,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趙十三,老子和你拼了!你個大混蛋,老狐狸!”
趙沉睨着她薄怒的小臉,悶笑幾聲,兩手一攤,“就算是你現在真的掐死我,爺也不能違心的……”
李扶月橫了他一眼,“閉嘴吧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