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亓王府裡的一片和諧,東宮就顯得不那麼安寧了,人人都各懷心思,都不是個省事的主兒。
趙懷仁得知李炳洲被放出來並且封了侯爺,和皇上爲趙沉和李扶月賜婚一事時他正在李婕房內,與佳人濃情溫存。
他喜歡李婕在牀上的表現,更迷戀她絕美的身子,李婕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的小心翼翼沒有情趣。
他有很多的女人,但大多去過她們屋裡幾次就失了興趣,慢慢的也就不再去了,可李婕不一樣,趙懷仁想,他心裡是有李婕的,不然他怎麼會偏偏對她不一樣呢。
剛剛結束了一場激烈歡暢的雲雨,此時他正心滿意足的享受着佳人在懷的愜意,而李婕也因爲這段時間趙懷仁每日都來她房裡,暗暗竊喜着。
李婕越發的覺得,東宮的那幾個側妃在自己面前也就是個擺設罷了,那些個沒有身份的侍妾連擺設都算不上。
那幾個女人也就是看着好看罷了,不見得她們有多得趙懷仁的歡心,更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這點她目前還是十分滿意。
若不是她們的母族對趙懷仁有些用處的話,她早就將人給處理了,省的在那裡礙自己的眼,但她也知道像趙懷仁這樣的男人,不可能一生只有自己一個女人,那樣不切實際的奢求她也不會去想。
趙懷仁是皇上的嫡長孫,最受皇上的喜愛,他以後定是要做皇帝的,日後必定會後宮三千,但她寧願趙懷仁身邊的女人都是自己的心腹。
她可以將自己身邊的丫頭,一個一個送到趙懷仁的牀上。但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女人威脅到她的地位,她日後是要寵冠後宮,她的兒子將來也是要繼承皇位的。
趙懷仁看着懷裡溫婉如水的李婕,突然想到之前在東宮那驚鴻的一瞥,心中竟有幾分悸動,還有些微微的刺痛感。
從前他對李月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對她的關懷更是棄之如敝履,甚至是厭惡。以前若不是因爲還顧及着她父親的話,他甚至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可在沒有她的這半年多以來,他竟然開始有些懷念那些被她關心的日子,所以當他聽到她與他十三叔的種種事情後,竟會怒的暴跳如雷。
那是曾經一心一意愛慕自己的女人,怎可能在短短的半年之間就轉投他人懷裡?
他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使那是自己不要的女人,他也決不允許別的男人染指!
一想到這裡,趙懷仁的眼神陡然轉冷,半晌後,他側目看着李婕,語氣溫柔但卻透着幾分的決絕道,“月兒是你的堂妹,她生來有些膽小,日後若是月兒進東宮,你要多多照顧一些纔是,你們姐妹二人也彼此有個照應。”
他是喜歡李婕的,不然也不會在李婕的父親什麼都不是的時候,力排衆議冊立她爲長孫妃。
可一想到從前那雙膽小怯懦的眼睛,永遠都是含着水一般的望着自己,他竟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如果當初沒有與皇爺爺爲了搬倒李炳洲,削減趙沉的勢力而選擇犧牲她的話。她是不是還在自己的身邊,只要自己一回頭,便能看到她?
李婕前一秒還幸福雀躍的心,下一秒如墜冰窖。她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在她的牀上,趙懷仁竟然會與她說這樣的話,心裡頓時恨意倍增。
看來她這個堂妹是留不得了,明日她定要與父親好好商討一番,絕對不能讓她有命嫁入東宮來,決不能讓她有朝一日成爲自己的威脅。
也許趙懷
仁現在還沒有察覺到他對李月的感情,也許他現在這麼做只是爲了男人的面子和尊嚴,但作爲女人的李婕卻感覺到趙懷仁對李月的不同,那不僅僅只是男人的佔有慾那麼簡單,她一定要以絕後患。
李婕即使心裡再恨,臉上永遠都是一副溫婉大度的模樣,她給了趙懷仁一個放心的微笑,細聲軟語的道,“是,婕兒知道了。月兒是我的堂妹,若是日後月兒進府的話,婕兒自當會替殿下好生照顧。”
趙懷仁就是喜愛李婕的大度溫婉,日後若是他登上那至尊之位的話,只有像李婕這樣溫婉大度的女人才能母儀天下,所以他向李婕承諾,待他日後他的皇后只有她才能做得。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李婕從來不滿足於這些,這也註定了她以後悲劇的下場。
“懷仁……”李婕趴在趙懷仁的胸膛,纖細的柔荑在男人的胸膛上畫着圈圈,面上竟慢慢的暈紅,眼波入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嬌羞的道,“我們已經成親這麼久了,婕兒……婕兒想給你生個孩子……”
她一定要生下趙懷仁的長子,決不能讓別的女人搶先了,三個月前陳側妃竟然傳出有孕了。
那陳側妃也是個蠢貨,以爲自己身上懷着“龍種”就能母憑子貴,竟然敢到她面前囂張。
只是,可惜了,那陳側妃囂張了不到半個月,肚子裡的“肉”竟然掉了。最後陳側妃也因爲失了孩子,精神失常,到現在被關在院子裡,她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天日了。
趙懷仁對子嗣還是很重視的,他喜歡李婕,可以給李婕崇高的地位,但他卻不願李婕生下長子。
他們成親幾年了,趙懷仁的好幾位侍妾和側妃都有過孕,雖然最後都因爲種種緣由沒有順利產下,但李婕一次都沒有懷過孕。
李婕這兩年一直在用藥,可肚子卻一直沒有音信,她萬萬想不到的是,不讓她有孕的人,會是趙懷仁。
趙懷仁眸子微閃,淡淡的勾了勾脣角,拍拍她的柔荑安慰道,“別多想,你的身子太單薄了,等幾年養好了再生也不遲。”
咚咚咚……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傳來。
李婕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守在外面的婢女如夏打斷了。
“殿下,沈大人有急事求見。”
趙懷仁本來打算在和李婕好好的溫存一番,但一聽到沈良求見,就立馬打消了溫存的念頭。
李婕心有不甘的伺候趙懷仁更衣,送走了趙懷仁後,招來如夏道,“去,把本長孫妃的父親請來,就說有要是商議。”
她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要將李月這個禍患除掉,然後再懷上趙懷仁的孩子,並且順利的產下嫡長子。
“是,奴婢這就去。”
景華殿內。
沈良四下看了下後,在趙懷仁的耳邊低語,隨着沈良的話,趙懷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什麼!竟有此事!”
趙懷仁得知消息後,震怒不已。
李炳洲不但放了出來,竟然還封了侯,最讓他震怒的是,皇上竟然給趙沉和李月賜了婚。
“殿下息怒。”沈良以爲趙懷仁是因爲李炳洲被放了出來震怒,遂勸慰道,“李炳洲雖然被封了侯爺,但只是個閒散的侯爺手中並無實權,日後也難成大器,對咱們也造成不了大的威脅。”
趙懷仁雙眼微眯着不知看着什麼,半晌都沒有言語,沈良一時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所以也沒有再多言。
皇上
這聖旨下的突然,他們竟然來不及應對。
據說皇上在從亓王府回宮後,在御書房關了整整一天,不知在想什麼,第二日聖旨就下來了。
房內的燭火“啪”的一聲爆開了,趙懷仁盯着那跳動的火燭,低低的開口道,“夜深了,你且回去歇着吧。”
沈良本來是打算和趙懷仁研究對策的,但見他如此的反應也沒有多說什麼,簡短的說了幾句後便匆匆告退了。
半年不見,那個一心向着自己的小女人竟然轉眼就要嫁給他人了!
呵呵呵,趙懷仁心裡一陣冷笑,他怎麼能允許?
別忘了,他曾經說過,只要他繼承大位就會給她一個名分,他趙懷仁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耍過,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握着茶杯的手慢慢的收緊,“咔”的一聲,茶杯被捏的肢解了,茶水混合着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了地上鋪着的白色毯子。
也染紅了某人的雙眼。
李扶月回到武安侯府的第三天,沒有等到想見的人,偏生等來了不待見的人……
“小姐小姐,長孫殿下,長孫殿下來了。”
清幽的院子裡,一道淺綠的身影風一般的刮進了內室,聲音比大喇叭還要響亮,可見她有多麼的興奮。
李扶月略有些嫌惡的皺着眉頭,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趙懷仁。
她心裡自然清楚趙懷仁此次前來的目的,只是他來的比自己想象的要早,看來也是個沉不住氣的主。
看着眼前這個咋咋呼呼的小丫頭,李扶月瞪了她一眼道,“只是長孫殿下來了,怎地把你激動成這樣?你真該像白玉好好的學學,看看人家白玉多沉得住氣。”
梅子是李月以前的小丫頭,年紀不大,還有些人來瘋。聽到李扶月的話,頓時心裡有些委屈了,她還不是爲小姐着急?
“小姐,長孫殿下是來見您的,此時他正在前廳與老爺在一起。”
“哦?”李扶月雙目含笑的看着梅子,歪歪的勾着脣角,微微的思忖了片刻道,“去告訴長孫殿下,就說我身子不適,沒辦法見客,還請長孫殿下回去吧。”
這男人天生就有些賤性,太容易得到的他反而不會真心,這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
“啊……”
梅子頓時有些傻眼了,以前她家小姐若是聽到長孫殿下來看自己,指不定要高興好多天,什麼時候將長孫殿下拒之門外過啊?
她覺得現在的小姐和以前一比較,真是越來越陌生了,怎麼半年不見,小姐的性子竟然改變這麼多?
李扶月嗔怒的瞪了梅子一眼道,“還不快去?”
“哦……”梅子低低的應道,走到門口又覺得似乎是哪裡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自己表達的不清楚?
梅子微微的遲疑下,轉頭看着李扶月試探道,“小姐,您剛剛是不是沒有聽清奴婢的話,奴婢是說……”
“你剛剛說長孫殿下來了,此刻正在前廳和爹爹在敘話。”李扶月接過她的話,似笑非笑的道,“放心,你家小姐我還沒有耳聾,所以聽得很清楚。”
“哦……”
李扶月看着梅子一步三回頭模樣,心裡一陣好笑。
看來這具身體的正主,以前真的愛慘了趙懷仁,連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都看的十分清楚。
可是怎麼辦纔好呢?
她不是真正的李月,曾經那個愛趙懷仁如癡如狂的李月,現在已經不知去了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