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總是讓人聯想到溫暖的陽光撒在被子上,翻一個身感受着貼合肌膚的溫暖與慵懶。但是在暗無天日的冥府之中,卻是奢望。我張開眼睛看了看窗口的灰暗苦笑了下。
“淼,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看了看早已梳妝整齊的麻琪坐起身來拿過衣服。
“琪琪,你好像比我起來的還要早一些啊,你這是要出去還是剛回來?”
“這個鬼地方我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今天我們就要回去了當然是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才行啊!”
麻琪說着走到窗邊看了看繼續說到。
“淼,現在我們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我覺得已經到和那個‘莊家’宣戰的時候了,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我正挽着頭髮將玉釵插進發絲,聽見麻琪的話懸在頭上的手頓了頓。
“現在就宣戰的話恐怕還太早!我們只聯合了三重地府,如果決戰這時候在冥府打響的話其餘六殿也勢必會捲入其中。何況現在我們所面對的敵人並不是只有‘莊家’一人。魔界覺醒,雨苼現在不知去向,而且魔君覺醒的先兆早已經出現,開戰之時如果雨苼和那個神秘的魔君插手的話我們的勝算也並不大。”
就在我和麻琪說話間,房門被輕輕推開,三個女人先後走進房間。
“十殿說的有理,魔君已經現世了……”
麻琪看着墨靈帶拉灼清、灼培兩姐妹走進來笑了笑說。
“你們三個是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還合起夥來偷聽起來人家說話了!”
墨靈白了一眼麻琪說。
“琪琪,你還是改不了你的壞嘴巴!說話夾槍帶棒的知道的是你原來就是這個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嫉妒我們三個關係親密呢!我剛剛從伽羅地煞那裡過來,他們已經準備好要趕往葉海地獄和姐姐匯合了。見你們沒有起來也不方便過來驚擾,這不我就帶着灼兒和清兒妹妹過來了。”
我披上衣服從牀上下來坐在桌邊。
“墨靈,你說魔君現世是什麼時候的事?”
墨靈白了一眼麻琪向我深施一禮說到。
“十殿,我過來也是正要告訴你這件事情。清兒的原身其實就是槐木樹皮所造的人形傀儡,也就是草木精靈。十殿可知道,魔君身旁的左右護衛是什麼?”
“魔君覺醒,天將異象。草木一魄,山石孕魂!”
墨靈看了看身旁的灼清說。
“清兒,你告訴十殿吧!”
灼清點了點頭說。
“十殿,我原是槐木精靈,在十殿火燒鞭撻的時候槐木被連根斬斷,但是我卻收到了感應。而且在我來冥府之前也感受到了主君的召喚。我想應該是槐木已死魔君在情急之下才會召喚我這個槐木精靈接替護法之位!”
墨靈嘆了口氣,見我雙眉緊鎖接着說到。
“清兒告訴我的時候我曾經掐算過時間,而在她感知到魔君
召喚的時候應該就是……在十殿你最後一顆元神歸位的時候!”
“什麼?那時候不就是……你們等我一下!”
麻琪說着雙手緊緊捏成拳頭,張開翅膀從窗口飛了出去。
墨靈愣了愣看着麻琪離去的方向幽幽的說。
“十殿,看琪琪的樣子應該是興師問罪去了……”
我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向窗口,看着麻琪飛走的方向笑了笑。
“琪琪知道的事情恐怕比我們知道的還要多一些啊!”
“十殿……我曾經和琪琪籤立過共生契約,本應該是能夠心意相通的,但是……在那時我就已經發現她的事情被一道道神秘的力量封住,讓我無法窺視。以至於她的身世之謎我事先也無法洞察。”
我看了看正在糾結的墨靈笑了笑說。
“墨靈,由她去吧!就算是有什麼秘密的話也是她的生活,你走的時候把莫邪劍留給琪琪應該也是斷定她會一直扶持我回歸冥府,也就是在你的認知當中琪琪和我們是永遠不可能分離的。我和你一樣,我們都相信琪琪並不是什麼心機深重的人,也都明白,她永遠不會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情。不管他是蠱婆麻琪,還是空靈渡六公主,或是鳳凰遺孤,我們都是彼此信賴的姐妹!”
墨靈笑着點了點頭,看了看灼培說。
“我們也應該走了,我先回到十殿去,就由培兒和清兒護送十殿回到空靈渡。十殿回去之後請務必小心身邊的每一個人。我這裡有一封書信是五殿冥王閻羅天子叫我轉交給十殿的,宋帝王原本就與閻羅天子不和是整個冥府都知道的事情,而這封書信當中的內容應該也是結盟之事。一直都沒有機會將這書信交給十殿是因爲我還不敢確定宋帝王的態度。”
我接過墨靈手中用火鉗封死的信件點了點頭說。
“三殿和五殿一直不和的原因恐怕是因爲那件事情。五殿閻王並非是由天道所封,而是由於自身的念力強大,立誓自願來冥府做地獄之主。五殿生前曾是一國之君,陽間君王皆是天道星官轉生帶着天子命格。陽間國土之爭必是興師動衆,血流成河。當年他的軍隊軍力不敵而戰敗,五殿在臨終之前曾帶着衆多將士的怨念和不甘向天立誓,願爲地獄之主。手下的衆多將士也共同立誓願追隨君王在冥府共治地府罪人。因百萬雄師人多誓重天道接不下這麼強大的怨念纔將五殿叫喚大地獄交給閻羅天子接管,追隨而來的將軍門分別掌管五殿各小地獄,而百萬之衆的士兵便成爲了五殿的衆多鬼差。”
“那和三殿又會有什麼焦急?五殿叫喚大地獄和三殿並無銜接之處,中間又間隔了四點五觀王的合大地獄,應該是沒有什麼交集纔是啊?”
我笑了笑看着墨靈身後目光閃躲的灼培說。
“看樣子灼培姑娘知道他們之間的癥結!只是在猶豫說還是不說罷了!”
墨靈看了看灼培,只見灼培深吸了一口氣說到。
“墨靈姐姐,十殿說的沒錯,我不光知道兩殿糾紛的癥結所在,而且……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我!當年我曾經瞞着父親去過五殿遊玩,但是在返回的路上突然發病,喪失了理智大鬧五殿刀山地獄。五殿仁德寬容,體恤衆生。見我痛苦萬分又沒有清晰的理智不能辨認出我的身份,便將我安置在五殿閻王殿中。父親得知我不見了連忙派人去各殿詢問,到五殿的時候便聽見有鬼差在談論我大鬧刀山地獄的事情。尋我的女官以爲我被五殿收押便回去告訴父親,父親愛女心切才莽撞帶親衛闖入五殿和閻羅天子要人。”
墨靈吃驚的看着灼培問。
“宋帝王曾經闖五殿?以宋帝王的性格應該是不會做的這麼過的,即使是你真的被五殿收押的話三殿大可以去見五殿說明內情將你帶走,怎麼會弄到兵戎相見的地步?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隱情。”
灼培低着頭雙手不知所措的來回擺弄着,灼清也緊緊握住灼培的雙手向灼培點了點頭。得到灼清的鼓勵灼培勉強的笑了笑繼續說。
“我記得當年父親和我說過,他之所以揮兵向五殿開戰是因爲父親曾經去尋我,在五殿的時候讓一個鬼官通報,但是五殿卻避而不見。父親實在是擔心我的病情,情急之下將守衛拖着硬闖了五殿的閻王殿!我可以自控身體的時候才緩緩張開眼睛,見閻羅天子正在牀鋪邊爲我擦拭着臉上的血污,而門外的鬼差正驚慌失措的進來通報,說父親帶人打入五殿正在殿前叫罵。當時我見五殿的臉色灰暗便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
“培兒,你是說五殿當時一直跟你在一起?”
“沒錯!五殿一直在照顧我,試圖讓我能夠剋制住身體的異變。”
“那你可知道三殿來找五殿要人的時候五殿爲何避而不見?”
灼培想了想,堅定的搖着頭說。
“當時並沒有任何人進來通報!我身上的怪病最致命的一點就是不破壞你的意識,讓你明白自己的身體漸漸變的躁動和僵硬,感受自己整個五臟六腹都被搗爛了的痛苦。即使是我在發瘋的時候也是能夠清楚的知道身邊發生的事情,只是自己不受控制罷了。當時我雖然生不如死,但是還是能夠留意到房間之內的動靜!所以我敢肯定,當時並沒有任何人進來通報。”
“那後來呢?”
灼培咬了咬嘴脣繼續說到。
“當時父親直衝緊閻王殿,見我衣冠不整,正巧五殿剛剛爲我清理掉臉上的血污手上的手帕因爲父親突然破門而入掉在地上。五殿正要低頭撿起手帕的功夫父親就直接動起手來。我也剛剛挺過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完全沒有力氣去勸解,就連張做說話的力氣也用不出來。五殿只是閃避,父親卻招招致命。當時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從牀上翻在地上緊緊抱着父親的腿才阻止他。後來父親便抱起我回到三殿,並在五殿面前放下狠話,三殿和五殿不共戴天,早晚有一天要將叫喚大地獄剷平,一個不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