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降臨,父親爲雨笙止了血,上了藥之後就急忙打電話給我報平安,而此時,我們等的人也漸漸離我們越來越近。葉帆早早的就已經在寢室裡擺好了陣法,只等着來人自己送上門來,我和麻琪則關上燈守在門口聽着門外的動靜。電話震動的同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麻琪趕緊抓起玉簫站在門後。幾聲敲門聲過後,緊鎖的房門被輕聲打開,一個瘦小的身影閃身進了房間直奔我的牀走了過去。葉帆看着那人準確的從我的枕頭下拿出了什麼東西正往懷裡揣急忙將燈打開。與此同時,麻琪也迅速的將房門緊緊關上。
一瞬間房間裡亮了起來,一個女人驚慌的看着我們。
“姑娘不錯啊,開鎖的技術不在我之下啊!”
麻琪將玉簫提在手裡直指着對面的女人說到。
“你們怎麼會在這……”
“這是我們的房間,該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我們纔對吧!現在的小偷要是都像你這麼囂張麼?姑奶奶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爲了什麼樣的東西甘願來惹我們……”
麻琪說着快步向女人衝了過去。只見女人拼命的躲閃着,除了防禦完全沒有還擊的餘地。眼看着麻琪手裡的玉簫不斷的刺向女人的身體,女人在慌忙躲閃的時候,一條白色的手絹從女人的懷裡掉了出來。見那女人驚慌的彎腰去撿,我急忙拔出千冰斬向女人衝過去。一道寒光閃過,匕首從女人的臉上略過,開出一條血粼粼的口子。
“你不惜冒着生命危險過來偷東西,不是隻爲了這一條手絹吧!”
我晃着手裡的手絹看着女孩問道,而葉帆也被我手中的這條手絹吸引着視線。
“商淼,那不是你借我的那條麼?這女人要這個東西做什麼?”
女孩看着我搶回手絹渾身因恐懼開始劇烈的顫抖。
“說吧,你到底要它做什麼,否則姑奶奶我這就把你剁了!”
“你要殺就殺好了,主人有令如果拿不回這手絹的話我也別想活着回去。你就算是今天殺了我,明天還有另外一個我找上你們。哈哈哈……你殺得過來麼?即使我死了,主人也會想辦法救我復活。”
麻琪看着女人的笑連聲嘆氣。
“淼,你說她是魔界的人?我怎麼覺得不像魔界,像邪教……要說長生不老我還可以理解,要說死人復活我到是頭一次聽說。”
“你說的主人到底是誰,你告訴我我自然會放你走。”
沒想到此話不說還好,說完了這句話那女人竟然更加驚恐,連連退後了兩步。臉上的肌肉也因爲內心巨大的恐懼而變的扭曲起來。
“放我走?是放我出去死吧!既然在哪都是一死,我還不如拉一個墊背的。”
女人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叫着,向麻琪一拳揮了出去。見那女人身形瘦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這一拳擊出去的時候我們竟然發現,我們都錯了!這個一臉病容,面黃肌瘦的女人,竟然是一個勁敵。麻琪見拳頭衝着自己擊過來,連忙扯碎衣服用手臂上的符文去格擋,而就在麻琪念動咒語的時候那拳頭已經砸上來。隨着麻琪的一聲慘叫,從麻琪的胳膊處傳來一種詭異的聲音。見麻琪的手臂無力的垂下來,而那女人的第二拳也緊跟着揮出去,葉帆急忙衝過去將麻琪拽開,並從口袋裡抓出一張護甲符貼在自己的身上。聽葉
帆大聲念動出咒語,黃符發出微弱的光。葉帆將麻琪護在身後,伸手迎上女人的拳頭。隨着一聲巨響,女人和葉帆的兩個拳頭撞在一起,二人同時退後了幾步。
“星君護體咒!果然不是個小角色。能夠調動神將護甲你還挺有本事的嘛!”
我接住被震退的葉帆,看着葉帆的手臂一直在微微的顫抖。見葉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想必是傷的嚴重。
“你們怎麼樣?邋遢鬼,你還好麼?”
葉帆見我詢問,強壓住舌根反上來的腥澀張嘴說話,但話未出口便再也壓抑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來。
“好驚人的力量和速度,單憑一拳便可以震碎葉帆的神將護甲,即使是羅剎也未必能夠做的到。”我心想着也不敢再做耽擱,眼看着那女人的第三拳正向着麻琪衝過來的時候,我的左眼迅速燃燒起來,只在轉瞬之間一襲紅袍從身體中漸漸分離出來。左眼的眼睛也在手中火焰的照耀下發出森森寒光。我見女人和麻琪已經近在咫尺,我連忙衝過去擋在麻琪的身前,當拳頭貼近我的時候,只聽女人一聲怪叫抱着自己已經被燒的焦黑的手。
“十殿冥王戰甲,內燃地獄之火!果然是不生不滅的寶貝。”
我見女人依然能掙扎的站起身來,連忙揮動火團向女人攻過去。只是幾個來回,女人的躲閃速度竟比我快上數倍。眼看着女人的身體都在這種自殘式攻擊中變的焦黑,萎縮自己卻無法終止她的好鬥。
“商淼,走開……離她遠點!快!”
隨着葉帆的破鑼嗓子扯起來,我急忙閃身躲過她的一擊迅速向後跳了幾步。見葉帆單手結劍嘴裡唸唸有詞的說着什麼,揮手之間不知道從哪裡抓出一把紅色粉末拋於空中。塵埃未落,葉帆撤出一張黃符手腕一轉,符在半空中滕然竄起火焰。
麻琪看着半空中的紅色塵埃漸落,伸手將手串扔給葉帆。只聽一陣嘈雜的鈴聲響起,葉帆的口中也不停的念動口訣。一陣風將窗戶吹開,隨着風被灌入屋裡,地上的紅色粉末也被風捲起,打着旋衝女人揚過去。風息之後,我拿下擋着眼睛的手,只見女人和葉帆的周圍被那些紅色粉末圍出一枚巨大的八卦圖案。而女人站立的位置正在其中一隻磁魚眼處。葉帆的位置也和女人的位置一樣。兩個人四目相對的同時,葉帆將一張符燃起,揮手間整個八卦圖案都被燃燒起來。女人拼命的掙扎着,但是腳底好像生了根一樣,緊緊的抓着地面動彈不得。
“你到底做了什麼?這是什麼陣法……”
葉帆冷笑着說:
“你會神君借力,我自然要用十二星君捲簾大陣。你我互相牽制,我不動你也別想動分毫!”
“剛剛的趨風咒就是爲了定這磁魚吧!道法精深,我自愧不如……”
葉帆冷冷的看着女人說道:
“你以爲這樣就完事了麼?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復活麼?我到不是十分相信!你傷我師妹,我百倍討回來!”
“哈哈哈……小哥哥!你不是忘了吧,這磁魚雙鎖陣法只能鎖人,卻不能傷人。你本來就身在陣中,你若動了我也便動了。如果我出了這個磁魚,或者誰進來了的話……你的陣法可就破了。”
葉帆看着女人笑的得意,對麻琪使了個眼色。只見麻琪伸出手在脖子上摸了一圈,單手扣住脖子上的銀質項圈
,猛地一個用勁將項圈扯下來。見麻琪扭了扭脖子,臉上浮現出怪異的笑容。女人看了看麻琪脖子上的傷口立即嚇的花容失色不住的掙扎着,拼命想從磁魚中爬出來,但是葉帆穩穩的站在這半邊,竟將女人栓的死死的。眼看着麻琪的頭漸漸離開身體,脖子上已經癒合的傷口又一次被扯開,卻不見半點血跡。
“不要……不要過來……你堂堂道家白派,竟然和黑將巫師勾結!卑鄙……”
見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葉帆看了看半空中奸笑的麻琪,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悠悠的說:
“我只是負責鎖住你,其他的事和我無關,你要有什麼想說的話對她去講好了。磁魚雙鎖,落地生根。八卦渾然,提燈簇簾。”
葉帆說着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女人看着麻琪的飛頭離自己越來越近哭喊的聲音也漸漸的變的走了調。
“我看你要怎麼復活,沒血沒肉的樣子對於你這種美女來講怕是比要你死更有趣一些……”
麻琪說着張開嘴,露出一顆顆尖牙衝着女人的臉上咬下去。
“十殿……十殿閻王悲天憫人,你若見死不救怎麼配做輪轉君王!”
看着女人扭曲的面容,我打了個哈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看着眼前的戲碼。
“我救你可以,你告訴我,你到底受何人指使,偷這個又有什麼用!”
女人被麻琪噬咬的血流滿面,臉上的肉一塊塊被扯下來終於受不了折磨哀求到:
“我說……我告訴你……”
我聞言叫住麻琪。
“我受魔界三公主命令,來偷一枚手絹,她並沒有告訴我這手絹有什麼用處,而我也從來不敢看她的樣子。每次覲見我們都只能低頭,如有擡頭着必定是沒命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三公主到底是誰!”
“看來你還是覺得不夠刺激啊!”
麻琪說着又向女人逼近過去。
“等一下……十殿,雖然我不知道三公主到底是誰,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十殿一定感興趣……”
“說來聽聽!”
女人擡眼看了一眼麻琪心有餘悸的低下頭說:
“我聽說,冥府十殿閻王是個冒牌的,三公主的目的是重建魔軍,整頓兵馬之後攻入地府。搶下十殿閻王的寶座,以十殿閻王的身份迎接魔族新君。”
聽到女人的話,我心頭一緊,原來一直以來三公主不只是要對付我這麼簡單。她的目的竟然是地府閻王寶座。麻琪見我出神輕聲咳了兩聲,問到:
“你怎麼知道的?我怎麼知道你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女人想了想說:
“我……我有人證……司空鬥!司空鬥知道!我是聽見司空鬥和三公主對話才知道此事的。而且……唯有司空鬥纔是唯一一個見過三公主真面目的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十殿,你執掌冥府投生大權一向以慈悲公正裁決。我已經說了我全部知道的事情,求十殿賜我一個了斷。”
女人說着閉上眼睛。
“我答應你,放你走!出了這個門以後你要死要活都是你自己的事了。邋遢鬼……放她走吧!”
葉帆見我答應了只好站起身來走出八卦,躺在雨笙的牀上閉目養神起來。女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了一眼麻琪開門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