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玩意兒就是一個騷貨,你瘋狂追求的時候,她對你不理不睬,等你真決定不鳥她的時候,她就會很犯賤地主動撩撥你一下,讓正準備清心寡慾的你再度慾火焚身。
剛纔的那一刻我已經打算徹底放棄、聽天由命,哪知道陳御天居然會突然出現。
“嗡嗡...”的摩托車馬達聲兒,像是個大號蒼蠅一樣橫衝直撞的朝着我們的方向撞了過來,當所有人都過回頭的時候,我攥着大開山衝着其中一個混混的腦袋劈了上去。
這個時候那輛天藍色的摩托車已經一頭撞在了高一丁的身上,接着陳御天一個瀟灑的“躍跳”一腳踹到另外一個馬仔的身上,從摩托車的右側抽出來一把半米來長的砍柴刀,迎頭就砍在高一丁的臉上。
高一丁“嗷...”一嗓子捂着臉龐就蹲到了地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俗話說“人的名、樹的影”陳御天這些日子在“王朝夜總會”鬧得沸沸湯湯,我估計“鬼門關”的大部分人應該都認識他。
陳御天半句廢話都沒有,身材單薄的他手裡拎着一個大號的“柴刀”,一人一騎站在那裡,他往前走一步,周邊的這些混混們往後退一步,讓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瘦弱小男孩嚇倒一羣虎背熊腰的社會混子,這話說出去可能誰都不會相信,這種場面看似很滑稽,可是又真實在我面前上演着。
“哥,走!”陳御天橫刀護在我身前,帶着我慢慢走到摩托車跟前,接着他騎上摩托車載着我,原地轉了半圈後,我們倆直接朝大路上奔去,“哥,咱們去哪?”陳御天一邊擰着油門一邊回頭問我。
“先到商業街,然後咱們打車去火車站。”我想了想後詢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被圍攻了?”
“我不知道啊,我平常就藏在這附近,碰上有鬼門關的人落單就偷襲一下,剛纔看到好多人朝着這邊包圍,我也沒多想會是誰,就覺得不管是誰,只要能破壞他們的計劃就好!”陳御天隔着口罩跟我解釋道。
“你丫真心挺狠啊!一個人嚇跑一大堆。”我誠心實意的衝他說道。
陳御天往後稍微側了側腦袋:“我會武功,早就告訴你了!”駕駛着這臺不看好看的破舊摩托帶着我風馳電掣的往商業街的方向駛去。
到達商業街以後,我急急忙忙的拽着他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陳御天摘下臉上的墨鏡認真的問道我“哥,咱們是要去做火車走麼?多久纔會回來?”
“
大概會很久啊,不然我給你個地址,你去找行哥他們吧?等個三兩天,看看大概情況,我估計欒國徽應該會下臺,到時候讓毛毛幫你聯繫個學校,或者找份正經工作吧!”我摸了摸鼻子尖,微笑的對他說道。
“他們又不是我哥!我就跟着你走,我的意思是如果咱們要走很久,我就把摩托車鎖好,等咱回來我再騎,這車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陳御天抓了抓側臉,稚聲搖了搖頭。
“就放這兒吧,晚點我讓行哥他們過來幫你放好!”我長出了一口氣,和陳御天一起坐進了出租車裡。
找出來兩張馬上發車的車票,一手拽着陳御天,一邊瘋狂的擠進了浩浩蕩蕩的乘車隊伍中,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坐火車,長這麼大出過最遠的一趟門就是跟着爹孃到鄰縣的親戚家裡去喝喜酒。
膽戰心驚的混上了火車,坐在窗戶後面,我眼睛一刻不敢放鬆的望着進站口,生怕最後關頭會突然跳出來一羣“鬼門關”的馬仔或者幾個警察,車上熙熙攘攘的人羣,讓人特別的煩躁,也格外的壓抑,陳御天很乖巧,從上車以後就沒有再說過話,老老實實的呆在我旁邊。
或者他的心情也跟我一樣複雜吧,趁着火車還沒有啓動,我朝陳御天小聲道“小天,這會兒車還沒走,你要是想下車還來得及,哥也不知道下一步會去哪,將來到底會是個什麼樣。”
陳御天盯盯的看着我,好半天后搖了搖頭“我不走,肯定是有壞人逼着你離開,我在你身邊還能幫着你打壞人。”
“傻狍子!”我又是感動又是心疼的摟住他的肩膀。
終於火車啓動了,微微顫抖的車身伴隨着沉悶的啓迪聲朝着東北以南的“魔都”緩緩駛去,看着車窗外不停倒退的風景,我鼻子一酸沒有控制住,眼淚瞬間掉了出來。
“保重兄弟們!我一定會回來的!”我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挨個給我所有的兄弟們羣發了一條。
然後不等他們回信,我又快速拆下來電話卡,換上一張新卡,翻到了王倩的電話,沉思了很久後拿顫抖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按出來幾個字給王倩也發送了過去“我愛你!真的愛!”
然後我又飛快的將電話卡拆下,隨手丟到地上,做完這一切我覺得自己的心神徹底被抽空了,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讓我覺得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
“哥,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憋在心裡難受!”陳御天拍了拍我的後背。
“不哭,哥答應過我哥再也不會輕易掉眼淚!”我吸了吸鼻子,仰頭朝着他擠出個笑臉。
這個時候一個穿一身牛仔裝,腦袋上戴着個迷彩漁夫帽的“非主流”少年走到我對面的空座上,掏出煙盒在我臉前晃了晃:“難受就抽根菸吧,抽根菸心裡就舒服了!”
“呃?”我順着煙盒望了過去,當看到對方將腦袋上的漁夫帽摘下來時候,那簇如同枯草一般再熟悉不過的小黃毛時候,我驚愕的長大了嘴巴“臥槽...你怎麼混上車的?”
“阿西吧,大哥如此一雙豔美無比的瞳孔又不是特麼喘氣的,你們兩個大活人跟被鬼攆了似得衝進候車室,盲人都能看見的好不?”對面的男孩撫了撫自己凌亂的小黃毛,翻了翻白眼道“咋地?是不是一段時間沒見到大哥,空虛寂寞冷了?”
“傻屌!”我輕輕搥了對方一拳頭,打死我也沒想到的是,謝澤勇居然會突然出現在我對面。
“抽根菸去吧!看你哭譏尿嚎的傻逼樣子吧,鐵定是沒出過門,想當初大哥在澳門街一人一刀,我跟你說...沒誰了!”謝澤勇摟着我的肩膀朝列車中間的抽菸處走去,臨了還回頭問了問陳御天“你去不?老弟?”
陳御天搖了搖頭,不過還是固執的站起來跟在了我們身後。
謝澤勇掏出煙盒遞給我一支菸,得了癲癇似得邁着八字步,一顫一抖的甩了甩自己的小黃毛道:“社會我行哥呢?狗日的該不是已經提前走了吧?”
“他沒來!”我吐了口菸圈搖了搖頭。
“跟着文錦他們坐下趟車?也行,咱們先去打個前哨,到時候弟兄們來了也能舒服點!”謝澤勇打了個哈欠,指了指自己的兩個黑眼窩道“我特麼從候車室裡等了你們一宿,困懵逼了都...”
“他們不來了,到下一站你也回去吧!沒意外的話欒國徽會倒臺,煙鬼也蹦躂不了多久了,你回去陪着兄弟們好好的打一片江山回來!”我一臉認真的看向謝澤勇。
雖然此刻我特別希望有個兄弟能夠陪伴我走下去,陪伴我去闖蕩未卜的未來,可是我又不希望他們再跟着我繼續吃苦受罪,而且幾天以後,我可能就會背上一個“殺人通緝犯”的罪名,躲躲藏藏的混跡下半生。
“說什麼屁話呢!勞資瞭解你的爲人,你特麼一個人逃跑,是不是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了?”謝澤勇彈了彈菸灰,朝我伸出手來“兄弟不是說的,是他媽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