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見老鄉
哥哥表情掙扎了幾秒鐘後,一腳踹到丁銘的屁股上,將丁銘蹬了出去,丁銘的臉着地摔出去三四米遠,嘴裡吐出來幾顆牙齒,臉紅脖子粗的趴在地上“嗷嗷”慘叫起來。
看到丁銘如同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我們幾個誰都沒再把他當成一回事,這個時候林殘的小弟也已經將“清幫酒吧”拆成了一片狼藉,在張浩的授意下攙扶起我們受傷的兄弟到附近找診所去了。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福來我準備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走呢?還是陪你弟弟吃頓飯?”黃帝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側頭看向我哥。
我哥直接搖了搖腦袋,毫不猶豫的看向黃帝結結巴巴道:“不走,在弟身邊。”
“好吧,就知道這次把你放出來,你肯定不會走,小四跟你肯定也說過了吧?需要你的時候,必須回來!”黃帝顯然猜到了我哥會有這樣的表現,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從我哥的身上摸出車鑰匙,朝悍馬車走去。
天門的人這次居然這麼好說話?黃帝的乾脆有點出乎我意料,我思索了大半天也沒看出來黃帝有什麼貓膩,難不成四哥他們集體良心發現了?看着黃帝拉開車門準備上車,我總算鬆了口大氣。
“天門的人辦事真是雷厲風行,小女子長見識了...”哪知道黃帝的半個身子剛坐進車裡,一男一女兩個人從旁邊的一家“汗蒸房”裡走出了,女的長髮素顏,穿件很有少數名族氣息的及膝長裙,男的是個明光晃眼的大光頭,稀疏的眉毛底下一雙蝰蛇似得三角眼睛,兩隻手背上紋着猙獰的鬼臉。
“尚官亭,好久不見啊!別來無恙...一直都知道你在閔行區,我們到御膳樓吃過很多次飯,始終沒有找到你!”黃帝飛速從車裡跳了下來,苦澀的朝着尚官亭笑了笑。
“在自己的地盤,想要避開幾隻不想見到的蒼蠅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不是麼?”尚官亭臉上不掛任何表情的看了眼黃帝,又看了看趴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丁銘嘆了口香氣“清幫的人都敢惹,看來現在的四哥和天門龐大的程度真的超出了我想象。”
“當初在崇州市的事情完全就是個誤會,小四爲了你幾乎跟毒藥翻臉,這幾年他一直對你心生愧疚,不如我們一起坐下來吃頓飯,好好聊聊吧?如果你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們哥幾個隨你處置!”黃帝對尚官亭的態度出奇的好,看架勢就跟欠人幾千萬一樣。
“
誤會麼?因爲你一句誤會,我東躲西藏的將近五年,殺了軍隊官員那麼大的罪名讓我一個人扛着,你們這幾年難道就沒想過要找我解釋一下誤會麼?”尚官亭說着話臉色越發陰冷,原本動人的眸子裡閃爍起仇恨的目光。
我不知道尚官亭和天門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單單聽這幾句對話我的冷汗就冒了出來,尚官亭殺過人,而且殺的還不是普通人,貌似是因爲天門殺的人,四哥和黃帝他們幾個人好像都對尚官亭充滿了內疚。
“對不起!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這句對不起,我都必須要說,當初的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黃帝深呼吸一口朝着尚官亭彎腰鞠躬“需要怎麼補償,只要你說出來的,我們肯定盡力去辦!”
“好啊,我想讓你們天門退出上海灘,因爲看到你們,我就覺得反胃,你們能做到麼?”尚官亭攏了攏散落在自己側臉上的碎頭髮,朝着黃帝冷笑道“五年了,我躲了五年!你知道爲了像個人一樣活着,我付出多少麼?這些我要你們天門百倍奉還!”
最後一句話,尚官亭幾乎是咬着銀牙吼出來的,可是站在悍馬車跟前的黃帝卻宛如沒聽見一般,耷拉着腦袋好半天后嘆了口氣:“當初的事情對不起!”
“不需要對不起,因爲我暫時還不想跟你們沒關係!回去告訴張竟天,慢慢等着吧!”尚官亭指了指躺在地上抽搐身體的丁銘,朝着旁邊的光頭男道“把清幫的二公子帶走,剛好我們可以落個順水人情!”我這才知道原來四哥的真實姓名叫張竟天。
光頭男點了點頭,邁開腳步就朝丁銘走去。
誰知道我哥一個跨步擋住光頭男,仰着臉孔看向他甕聲道:“他...不能走。”
光頭男根本沒有理會我哥,橫衝直撞的伸手推向我哥,我哥紋絲不動任由光頭男直線懟在他的胸膛上,卻冷不丁的一記高不過膝的刁鑽搓踢,踹中光頭男的小腿,光頭男腳後跟沒站穩被踢的身子向前傾斜,順勢一拳頭朝着我哥的面門就搗了過去。
我哥往後半退一步,同樣也一拳頭回擊過去,兩人的拳頭碰撞在一起,光頭男借力站直了身子,我哥往後倒退了兩步,兩個人的手背都被對方磕破皮,絕對是一場硬碰硬的較量。
光頭男收起了先前戲謔的神色,兩隻蛇一樣的三角眼綻放出冷光,陰森森的瞟向我哥,甩了甩拳頭上的血跡,聲音沙啞道“再來!”
我哥也戰意盎然的
握緊了拳頭,往前走了一步。
因爲擔心我哥會吃虧,我趕忙跑到了他跟前,其他兄弟也紛紛圍聚過來,黃帝飛快的奔了過來,站在我們兩人中間,一手推住我哥的胸脯,一邊背靠光頭男攔架。
“怎麼個意思?單挑不行就準備羣毆麼?”尚官亭的身後呼呼啦啦的冒出來一大波青年,領導的正是膀大腰圓的妖刀,妖刀捏着金色小刀殘忍的舔了舔刀刃,朝着我仰頭冷笑“老鄉見老鄉,背後放冷槍!”
“福來,別跟他打了!”黃帝朝着我哥搖了搖腦袋,生怕我哥不答應又趕忙補充了一句“他是四哥的朋友!”
“嗯嗯,背後放冷槍的一般也都是朋友,只有朋友才清楚戳哪最疼!對吧,婷姐!”妖刀上趕着接話,帶着一絲崇拜眼神的站在尚官亭身後半步的距離。
“你算個什麼東西?讓你說話的時候再出聲,沒喊你別出來,滾一邊去!”本來黃帝就氣正不順,猛地聽見撿他話茬的妖刀,可算找到了發泄口,一個箭步欺身到妖刀的對面擡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響亮的耳光聲把全場的人幾乎都鎮住了,妖刀的臉上瞬間多出來一個顯眼的巴掌印,看了眼身前的尚官亭居然什麼話都沒說,他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握着金色小刀就要朝黃帝捅去。
“黃帝哥原來可是某軍區連續三年的格鬥冠軍,而且他本人現在說不定還掛着軍銜,嫌死的慢你儘管動手!”尚官亭把身子讓開一步,回頭看了眼幾乎快要暴走的妖刀。
妖刀遲疑了,可是已經握着刀走出去半步,再退回來估計自己也覺得丟人,咬着嘴脣沉默了幾秒鐘,衝着黃帝義無反顧的捅了過去,黃帝一把攥住妖刀的手腕,一記炮拳重重的砸在妖刀的胳肢窩上,接着擡腿又是一腳,妖刀就倒在了地上。
那羣如狼似虎的馬仔叫嚷着要包抄黃帝,尚官亭沒事人似得往旁邊躲閃了幾步,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輕聲道:“你們覺得堂堂的天門大哥出來辦事會只是一個人麼?小刀,這趟渾水你不要蹚,這是我自己和天門的事!”
“可是...我想幫你!”妖刀擦了擦嘴邊溢出來的血跡,一臉熱忱的看向尚官亭。
“這個忙你幫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現在心裡除了仇恨什麼都裝不下,帶着你的人好好的做點正經買賣,大混亂馬上就要開始了!”尚官亭幽幽的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嘆息聲,瞟向旁邊的妖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