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聲音，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下面的水面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人體的骨骼密度不算小，尋常的遺體火化館將近一千多賭的高溫，都不能夠徹底火化一個人的身體，最後總是免不了留下來一些東西，眼前的這種東西，牙口好的過分！前一個沒有留下來半點東西，這個等到所有人睜開眼睛，早就是被啃噬的乾乾淨淨。
心裡一陣發涼，不是直面死亡的恐懼，而是下一個會是誰？即將到來的死亡，一整片陰影壓在所有人身上，沒有人說話，就是呼吸聲這時候也消減下來，生怕觸犯了九頭蛇的脾氣。
當事者坐在輪椅上穩穩當當，臉上表情帶着意猶未盡，“比我想象中的乾淨多了，要是方便的話，留着一些養着倒是不錯。”
估計也就九頭蛇有那樣的心情願意圈養這羣畜生，擱正常人，被咬一口都受不了。“現在數量怎麼樣了？狄濃，你看看還差幾個人。”
“還是挺多的，最起碼還要下來五個人。”這話聽在其他人耳朵裡，簡直就是死亡鐘聲！五個人，現在還活着的大約十幾個，中間還有有五個去殉葬？
眼神中的恐懼流露的清清楚楚，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你們是不是害怕我丟下去？”九頭蛇慢慢轉過來身子，嘲諷的觀看一張張熟悉的臉此刻帶着驚變的神色，“你們自己選，覺得誰應該下去？”
出乎意料的，這次九頭蛇願意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這些人彼此之間算得上熟悉，尋常執行任務的時候經常會遇見，跟在九頭蛇身邊也算有了一些時間，少說都出來了一些感情，這時候叫自己選擇，顯然不厚道，尤其是當着面的選擇，即便自己以後活下來，恐怕再想要平和的相處，可能性很小。
錦毛鼠實在沒忍住，中間岔了一句話，“老大，你就直接找幾個長得帥一點的不就行了，中間那個我看了就覺得挺礙眼的，要不你送他下去餵魚？”
一說話，狄濃頓時笑出了聲音，“錦毛鼠，你是嫉妒別人比你高吧。”
“滾你大爺的，我是那種在乎自己身高的？”別過臉，錦毛鼠故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剛剛說話時候墊腳的動作，兩個人之間的嬉笑打鬧，並沒有緩和氣氛，被九頭蛇凝視的這十二個人，不發一言，像是待宰的羔羊，沉默的等待着屬於自己的結局。
九頭蛇再次凱酷，“不願意，想要我自己來，那看來還是要看我心情了。”手指隨便指向一個人，正是剛剛錦毛鼠說道的中間那個最高的傢伙，此刻面色慘白，情不自禁的嚥下一口口水，自己也要那樣被丟下去？
後面的結果更是不敢想，立馬跪下求饒，“老大，求求你，我不要餵魚，我現在還有體力，放我一條生路，到了前面我一定更加賣力……”
“老大，看在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的份上，能不能放過去哦？”泣不成聲，錦毛鼠在一邊看
了直覺得爽快，狄濃有一句話說的對，自己就是不喜歡長得比自己高的。眼下滿心歡喜的瞅着眼前的一幕，不大的眼睛裡面全是樂趣。
“你要是不願意，你可以找個人代替你。”
那個倒黴傢伙立馬停止了哭聲，嗓音沙啞，“老大，我……”
“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們心軟？還是你想要自己去送死？”訓教一樣的語氣，九頭蛇看上去心情不是一開始的明朗，多了幾分陰鬱，“機會只給你一次，現在你告訴我，你想要選擇誰？”
“我……”還在猶豫，男人目光掃視過後面的隊伍，這裡面的全是自己的夥伴，幾年下來的感情，當着面說出來，一方面殘忍，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的煎熬。“老大……我選不出來……老大，就不……”
“不能！”回答的果斷，九頭蛇開口，“既然你不願意選擇的話，那就是你了，狄濃，扔下去！”
狄濃遵命，走上前來，直接抓住他的衣領，對方劇烈的掙扎，奈何狄濃在隊伍裡面身手屬於數一數二，再怎麼掙還是逃脫不了狄濃的桎梏，慢慢被拖着走向前，越是靠近那條河，心裡強大的壓力壓迫的幾乎站不起來。
血腥味還沒有完全下去，那些畜生似乎早就停在那邊等待着屬於自己的獵物……最後一步，看清楚了食人魚的長相，嘴巴不大，根據牙齒的形狀，完全能夠想象的到，這樣的鋸齒在自己身上會留下來怎樣的傷口。
食人魚醜惡的模樣像是最後一根壓倒駱駝的致命性的稻草，那些掙扎瞬間被丟棄的乾乾淨淨！如同逃難一般，被點中的大家一路跌跌撞撞的爬過來，也不管自己點中的到底是誰，扯着嗓子嘶吼，“老大，我選，我選，我選他！”
九頭蛇滿意自己造出來的效果，“你知道你選中的是誰？擡頭看清楚告訴我，你選中的是誰？和你是什麼關係？”
說起來也是湊巧，這傢伙選出來的正是平日和自己相處很不錯的一個，他此刻一臉震驚的盯着倒在地上的可憐蟲，也是不能理解最後選中的爲什麼會是自己，“是我？”指着自己的手指頭都在顫抖。
對於自己的選擇，癱軟在地上的男人也覺得吃驚，不過很快恢復了心智，閉上了眼睛，像是作出了極爲重要的決定，“老大，這個人叫趙磊，大概比我晚一年進來，身手不錯，擅長使用的是拳法，小時候在少林寺學到了不少東西。”
“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們兩個看上去關係很好？”
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們關係很好，之前他救了我一次。”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二人的態度？倒真是不厚道，不過我喜歡，哈哈。”狄濃會意，直接走上來，對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辯解，被狄濃給瞬間扔了下去，一聲慘叫。“啊！你等着……”
倒在地上的男子這時候慢慢站起來，身上灰塵
僕僕，精神上經歷了剛剛的大悲大喜，現在看上去穩重了不少，盯着所有人的目光，緩緩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餘下來的人臉色晦明，顯然沒想到，最後還是會這樣的結果。想要批評指責，看了一眼九頭蛇，所有的話語還是被吞進了肚子裡面。
“很好，剛剛的形式你們也看見了，現在選出來你們想要送下去的機會，放心，我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傢伙，說不會手下留情，肯定不會手軟。”
有了第一個開頭，後面的情況變得更加劇烈，那些人這時候再也顧及不了所謂的兄弟情義，爲了少有的幾個活下來的機會，甚至大打出手。
九頭蛇就那樣保持了旁觀者的姿態，欣賞着眼前的鬧劇，狄濃過去踹了錦毛鼠一腳，“哎，你說老大這是幾個意思？”狄濃是看不清楚，爲什麼一定要鬧出來這樣的招數，還有，爭執的聲音刺激的耳膜太過尖銳，總覺得魔音灌耳。
“我怎麼知道，估計就是無聊了。不就是吵架嗎，爲什麼老大看得這麼開心？這他媽哪有女人和女人之間撕逼來的痛快？”
依靠在樹上，錦毛鼠不了心踩到了一樣東西，嚇了一跳，低下頭纔看見正是之前收上的另外一個傢伙，“對不起啊。”並沒有多大誠意的說出來這些話，錦毛鼠轉身想要再去尋找一個稀疏的地方，暫時休息。
他嘴脣現在已經完全成了青灰色，明顯時日無多的狀況，倒是眼神清涼的不正常，“錦毛鼠……大人……”掙扎了半天，最後叫出來的卻是錦毛鼠的名字。
錦毛鼠明顯愣了一下，“你叫我做什麼？”
“咳咳……我好像，活不長了，五個人裡面，算我一個好了……”斷斷續續，錦毛鼠本來就沒有耐心，此刻更是懶得開口，聽着敘事者慢慢開口，“錦毛鼠大人……有些話，我一定想要跟……你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我人也不行了，其實我一直很崇拜你……”
“錦毛鼠大人，我覺得你……不應該呆在這裡。也不知道這樣說到底對不對——不過啊，錦毛鼠大人，你真的願意一輩子跟着老大？”
這話在錦毛鼠看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想要慫恿自己脫離了九頭蛇，尋常人可沒有那樣的膽量，坦白的說，錦毛鼠確實一直有跳槽的想法，從來沒有明面上表達出來，這種時刻確實這個傢伙給看了出來。
會
“錦毛鼠大人……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咳咳，真是好笑--是你救了我，最後也是你看着我死亡。錦毛鼠大人，我說這些完全是因爲我快要……死了的關係，放心，我不交代出去的。更何況你現在對我有着救命之恩。”
“……錦毛鼠大人，屈居在這裡，對於來說，太小了……”
是嗎，格局太小了？還真是說到了自己最在乎的地方，是這些自己隱藏的太好，亦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