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輕蔑一笑,事已至此,早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他纔不會聽信皇后的鬼話。
“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不是因爲父皇,我怎麼會起事!”
安王指着皇上,腦海中涌現出當年許多事情,如果不是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應該如祁承璟一般活得自由自在,起碼不必揹負着許多的指點。
須知自己可是個王爺啊!
“母后因父皇而死,可是父皇卻不讓自己的母后入皇陵的中心,就葬在了邊緣!父皇,你可知道這些年兒臣都是怎麼過的麼?你不知道!因爲你的心思始終都在其他人身上,根本就不曾想要關心兒臣!兒臣每日都受到別人的冷眼,過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王爺應該過的日子!”
安王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讓皇后也不得不更加緊張,按照安王這個樣子來說,他很有可能隨時會一劍刺過來!
“皇上昏庸無能,所以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因此我們國家需要改朝換代,只要我做了皇上,那麼一切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纔是明君,不是嗎?”
安王直直地盯着皇上,此時皇上已經害怕的要屈服了,他點點頭,“安王的確有出衆的才華。”
安王卻是冷笑連連,皇上就算承認了他的才華又如何,他的母后已經回不來了!
“安王,你是朕的兒子,這皇位早晚都是要有你的一份,你又爲何要苦苦相逼呢?”
雖然說皇上並沒有準備要將皇位傳給安王,不過此時這樣的情形,也由不得皇上說其他的了,他生怕哪句話再刺激到了安王,自己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像皇上這樣已經得到一切的人,他只是想要多享受幾年如今的生活,並不想要英年早逝。
“少廢話,快將退位詔書寫了給我,否則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安王拿着還滴着血的長劍,成功地讓皇上的身子又抖了一抖。
若是死在自己兒子的手裡面,還是當着衆大臣和妃子的面,他可要青史留名了!
皇上顫抖着雙手拿過硃筆,在空白的詔書上舉起了手。
便在此時,聽的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衆人只聽那腳步頗爲沉穩,一步一步似踏在了人心上。一時之間,大殿之上竟然鴉雀無聲,寂靜的落針可聞。
百里清如心中一顫,那腳步她再也熟悉不過了!
祁承璟一身盔甲走進大殿,銀白色的盔甲在宮燈之下顯得格外耀眼,他擡起手中長劍,指向安王,冷聲道:“亂臣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看到祁承璟完好的出現在殿中,安王眼中頓時閃過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明明在崇天門都安排好了人馬,定能叫祁承璟有來無回的。要知道,那崇天門可是祁承璟的必經之路。可是如今,他爲何毫髮無損的出現在這裡!
但是事實已不容他多想,安王頓時冷哼一聲,寒聲道:“本王是拿回屬於自己的皇位,你纔是亂臣賊子!祁承璟,你的命還真夠硬朗的!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命硬,還是本王的鬼軍厲害!”說着,他大手一揮,便見
虛空夜色之中突然落下數十個鬼魅一般的身影,將祁承璟團團圍住。
只聽的安王“格殺勿論”那四個字一落下,那數十道鬼魅頓時與祁承璟纏鬥在了一起。
百里清如見到那些人影之後,一雙眸子霎時目眥欲裂,別人不認得,她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些殺手分明是魎部的!自己當真是大意了,竟然以爲防住了一個人就夠了,卻不想,這鬼域之中出了這麼多的敗類!
便在這時,一道光影霎時飛出,毛茸茸的爪子直直的揮向了那些鬼魅的眼珠子。只聽得一聲慘叫,地上瞬間多了一雙男人的招子。衆人這纔看清,那身影竟然是一隻小猴子!
如意鄙視的看了眼祁承璟,繼續揮向下一個人。祁承璟脣角勾起一抹笑意,與如意並肩作戰。不過片刻,那數十個鬼魅都倒在了地上,身上皆傷痕累累!
祁承璟站在大殿的中央,身上銀白盔甲染着點點鮮血,那張臉卻越發的妖冶了起來,他擡手指向安王,眸子裡帶着刻骨的冷意,“有本事,你來與我單打獨鬥!”
被祁承璟的目光嚇到,安王努力鎮定自己,哼了一聲,道,“我纔不傻!你現在就算打敗了這些人又如何,這皇宮是我囊中之物,你插翅難逃!我又何必跟你逞這個能?”
聞言,祁承璟的脣角突然勾起一抹笑,“你確定?”
不知爲何,祁承璟說話的時候,安王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努力壓下心頭的慌亂,道,“自然!”
他話音剛落,便見門外被扔進來幾顆人頭,衆人被這個變故嚇到,頓時大聲的尖叫起來。一時之間,大殿亂成一團。
安王緊緊地鎖着那幾顆人頭,猛然道,“不,不可能!”那幾個人頭,正是把手宮中要塞的首領!他們都成了刀下亡魂,那皇宮的主動權豈不是......安王不敢在想下去,祁承璟卻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
“現在九門都已在我的手中,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我念你是兄弟,給你一條活路!若是你打贏了我,我便放你走!但是,若是你輸了,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шшш⊙ttκǎ n⊙c o 祁承璟話音剛落,便聽到皇帝大叫,“璟兒,不可以。殺了這個亂臣賊子!”皇帝的脖子上還架着鋼刀,說出的話卻是極爲冷漠。
聞言,安王的刀頓時緊了幾分,狠狠道,“你想讓我死,我就先殺了你!”
刀入肉中,皇帝頓時嚇得哇哇大叫。安王又看向祁承璟道,“你以爲我會信你的鬼話麼?我跟你打,門都沒有!”
祁承璟看着安王這般瘋魔的樣子,微微皺眉道:“由不得你!”
安王正欲說話,卻在這時聽到了一個女子的驚呼,“你們放開我!放開!”那聲音夾雜着害怕與驚惶,不是別人,正是身懷有孕的葉漣漪!
聽到這個聲音,安王再也顧不得其他,目呲盡裂道,“你把漣漪怎麼了!”
祁承璟脣角挑起一個邪惡的笑,“沒怎麼啊,只是吩咐人將她換上我的衣服,丟到崇天門而已。哦,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今兒個還未曾從崇天門經過呢!”
祁承璟這話一出,安王
頓時大驚失色,一把將皇帝推倒在地,提着手中的刀便不管不顧的追了出去!
皇帝被他推倒在一旁,直接便倒在了晚晴的身上,晚晴被壓得五臟六腑都快要吐了出來,卻不敢推開身上之人,只拼命尖叫,“你們都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把皇上扶起來!”
不等丫鬟過去,皇后早已急急忙忙的將皇帝攙扶起來,細心查探他身上的傷口,焦急道:“來人,快傳太醫!”
皇帝被皇后撫着,還未從方纔的驚魂之中回過神,右手直直的指着安王的方向,氣急敗壞道,“給我拿下那個逆子!格殺勿論!”
聽了皇帝的命令,祁承璟脣角緩緩勾起一抹快意的笑,收到百里清如眼中的擔憂,他安撫的看了她一眼,這才拱手道,“父皇且放心,等兒臣捉拿逆賊!”說完,大踏步的走出了殿門。
二者一走,大殿內的人頓時亂作了一團。安王先前的侍衛早被靖王帶來的人撲殺,此刻大臣們也都恢復了自由,全部心有餘悸的跪坐在地上,有些膽戰心驚。
今晚百里連赫和百里朝淵並不在場,他們早去了皇城的外圍,百里雨熙又被齊鳳蘭趕走,是以將軍府的位子上,只有百里雨落與齊鳳蘭。
百里清如涼涼的看了一眼依偎在齊鳳蘭懷中的百里雨落,到底是嘆了一口氣。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的血雨腥風,喪子之仇,暗殺之恨,她的心也已然被鮮血澆築成了鋼筋鐵骨了。
趁着亂子,百里清如直接站起身,離開了大殿。連翹跟綠姚二人忙想跟出去,卻被百里清如制止,只得重新做回了位子上。連翹滿眼擔憂的看着百里清如離開的身影,手中的帕子都絞成了一團。而綠姚心中卻帶着微微的興奮,這外面兵荒馬亂的,若是王妃出了些什麼意外,那她.....
安王幾乎是運着輕功一路狂奔,方出了大殿不遠,就聽的身後祁承璟追來的腳步,夾雜着他風輕雲淡的聲音,“三哥,你跑那麼快做什麼?不與我比試完,你就想走麼!”
安王一面前行,一面氣急敗壞道,“祁承璟,你太卑鄙!不管本王曾經對你做過什麼,你不該動漣漪她們!”
聞言,祁承璟頓時怒從心中起,他怒極反笑,道,“怎麼,你的妻兒便是心中寶,難道我的妻兒就不是麼?我曾敬你是我三哥,從不曾欺你,可你做了什麼?!屢次暗殺於我,這便罷了,你卻將魔掌伸到如兒和她腹中胎兒身上!喪子之仇,我與你不共戴天!而如今,你竟然還有臉面來說這話!”
安王心中一凝,腳下步伐未曾停下,嘴中卻道,“不管你信是不信,百里清如和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殺的!我自始至終要殺掉的只有你一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說着,他又不知想起了什麼,禁不住哈哈大笑,“看來,想要你們夫婦命的還不止我一個呢!”
安王話音剛落,便覺右肩一疼,他氣息一滯,剛飛上屋檐的步伐霎時便凌亂了起來。安王費勁力氣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卻聽見身後百里清如的聲音陰森森的響起,“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以爲你說了我就會信麼?我今日就要你血債血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