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西泠牧朝見到飛身而來的肖以歌,眼神微微一閃,不光是驚歎之前對方表現出來的高深實力,更重要的是,自己似乎在前幾天的夜裡見過他的身影。
“閒王,我們似乎又見面了啊,昨日夜裡,我可是見你行色匆匆,原來是來找月兒啊。”西泠牧朝的臉色平和,輕聲的開口。
“哦?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我可是早就到了。”肖以歌反而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來,眼神裡面閃過一絲疑惑,似乎是根本不清楚西泠牧朝說的是什麼意思。
當然了,他的心中可是清楚,這是西泠牧朝對他的試探,畢竟他可是暗中窺視了對方好幾天,甚至還殺了對方的一個手下。
這個時候,肖以歌自然是不會讓對方試探出來,而且他也很確定自己沒有露出馬腳來。
“啊,那估計就是我記錯了。”西泠牧朝裝作恍然的拍了一下額頭,露出了一絲抱歉的笑容。
當然了,他卻是在暗中觀察着肖以歌的反應,看到對方的神色似乎不像是作僞,他反而猜疑起來,難道那天夜裡見到的果然不是肖以歌不成?
想了一下,西泠牧朝就否定了,那人肯定是肖以歌,甚至對方還暗中窺視了自己好幾天,就在昨天匆匆離去。
西泠牧朝甚至可以肯定,若是自己的人一旦是分散的話,估計就剩不下多少了,這個肖以歌,可真是一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傢伙。
可是,表面上西泠牧朝卻是不動聲色。
“對了,太子殿下,你來這地方是要做什麼啊?我記得似乎回西泠好像不是這個方向啊?”肖以歌輕聲一笑,似乎詫異的看了一眼周圍,然後纔開口問道。
西泠牧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輕輕點頭,若有所指的說道:“我當然是回西泠了,這個方向當然是回西泠,西泠在西方,我自然是要向西走了。”
這種不明不白的話,讓肖以歌心中暗暗皺起了眉頭。
之前西泠牧朝突兀的出現在了東離,但是南月和北冥都沒有他經過的蹤跡,許多人都暗中猜測他是穿過了黑暗森林而來,難不成這是真的?
可是,黑暗森林那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通過的,那裡神獸橫行,一旦被神獸發現,恐怕只能身死,再無第二個結局。
西泠牧朝作爲西泠的太子,會是這麼冒險的人?肖以歌纔不會相信,爲了巨大的利益,自然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冒險,但是這種全無利益的冒險,他相信對方是不會這麼做的。
畢竟,爲了故佈疑陣而做出這麼大的冒險,萬一真的身死道消,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難不成對方是有什麼把握?”肖以歌想到這一點,心中卻是微微一沉。
黑暗森林將西泠、南月、北冥和東離分爲四個中心並不接壤的國家,可以說,黑暗森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可是,這個時候,這道屏障中間若是開了一個門的話,那豈不是方便了西泠的各種行動。
肖以歌可是知
道西泠牧朝這人素有的野心,他可不是一個甘居人下的主兒,若是能夠統一大陸,他一定是忍不住吧。
“月兒,你沒事吧?”就在這時候,西泠牧朝見到了百里玄月的身影,立即一臉殷勤的走了過去,將肖以歌甩到了一邊。
“你怎麼會在這裡?”百里玄月一挑眉,暗暗納悶,這個傢伙似乎總會突然冒出來,實在是太可疑了。
“月兒,我這不是特意爲你而來嘛!我在帝都看你被逼婚,十分的憤怒,所以才特意來找你,西泠的風景可是格外不錯啊,若是你喜歡,我不妨做做東道主啊!”西泠牧朝一臉的笑容,那樣子讓一旁的肖以歌險些氣歪了鼻子。
所謂的“逼婚”,可不就是在指桑罵槐的說自己嗎?肖以歌看着西泠牧朝的背影,突然生出了一種給他一腳的衝動來。
不過畢竟是文明人,肖以歌還是忍住了。
而在這個時候,北冥玉封施展治癒術的動靜卻是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那遍佈整個城市的白色光雨,竟然給人一種極爲唯美的感覺。
幾人都安靜的看着這一幕,神色各有不同。
百里玄月的心中生出了幾分歉意,是對這個城市的所有百姓的,若不是因爲她,他們這些人也不會被人下這種手段。
畢竟經過了血祭陣法吞噬生機,這些人只怕經過陣法的返還生機,只怕也會憑空的被削弱不少的元氣吧。
此外,百里玄月自然是清楚治癒術的作用,雖然對於元氣的虧損會有些作用,但是也不能夠完全的恢復。
這麼一想,百里玄月看到北冥玉封那臉上那一絲明顯的蒼白,還是滿是感動,畢竟這麼大範圍的治癒術,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而對方竟然會爲了普通的百姓施展這些,百里玄月的確是很感激。
肖以歌也微微的眯着眼睛,儘管他也早做好打算彌補這一城的百姓,可是見到百里玄月那時而愧疚,時而看着北冥玉封露出感激的神色,還是心中不悅。
“這個傢伙,真是會賣弄。”肖以歌的心中不悅的嘀咕着,畢竟治癒術可是很偏門的法術,每個人都願意自己掌握力量,所以誰不願意練習殺人的功法而練習救人的功法?這種救人的功法實在是很難有什麼市場。
而這個北冥玉封不但是練了,而且還練到了很精深的地步,委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個傢伙的心中是怎麼想的。
肖以歌也會一些治癒術的,與北冥玉封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當然,這些在西泠牧朝的心中卻只能得到一分冷笑。
修士和凡人本就是兩個層次了,這樣的百姓不過是爲了修士提供資源罷了,北冥玉封竟然爲了他們消耗這麼大的力量,如此範圍的持續施法,只怕是已經消耗了元氣吧。
“真是愚蠢啊!”西泠牧朝的心中不屑,他纔不會做這種沒有什麼好處的事情呢!爲了別人無償的貢獻自己的力量,那不是傻子是什麼?
不多時,北冥
玉封便已經到了近前,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由於過度消耗,他的額頭到冒着幾分虛汗。
“你沒事吧?”懷着感激,百里玄月趕緊迎了過來,滿是擔心的神色,她望着北冥玉封,眼神帶着異彩。
畢竟能夠爲普通人做這種事情的,百里玄月覺得的確是讓人佩服。
當然了,她這樣的舉動,卻是讓肖以歌的醋罈子差點兒被打翻了,恨不得將北冥玉封一腳踢走,然後換做他自己來。
“沒有大礙。”北冥玉封微微搖頭,伸手就要擦去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可是,百里玄月卻遞過來一塊絲巾。
看那樣子,應該是百里玄月隨身攜帶的絲巾吧。
北冥玉封順手接過來,道了一聲謝,開始擦拭自己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
當然了,這個時候的肖以歌和西泠牧朝的臉色都有幾分不好看,西泠牧朝卻是還有心衝着肖以歌挑了挑眉,似乎在故意激怒他。
而肖以歌鐵青着臉色,看那樣子就像是發現了自己的妻子和外人在約會一般,就別提有多鬱悶和惱火了。
“這羣人似乎是黑暗森林的人呢!他們怎麼還在這裡?”似乎是爲了貪墨這一方絲巾,北冥玉封指了指遠處天空上以綠衣老頭爲首的幾個修士,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果然,這幾個人的注意力被這話轉移了,向着那邊望了過去,而北冥玉封自然是順手將絲巾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那帶着淡淡的清香的絲巾,似乎是她的味道呢!
北冥玉封突然感覺自己的付出很有價值,整個人都振奮了幾分,那蒼白了臉色都好看了不少,變得紅潤起來。
當然了,肖以歌和西泠牧朝都注意到了北冥玉封收起絲巾的小動作,他們的額頭都不禁跳了好幾下,心道,這個陰險的北冥玉封!
尤其是肖以歌,自然是不能夠對着百里玄月和北冥玉封發火,怒氣的目標自然轉移到了了綠衣老頭這一羣人的身上。
“他們是黑暗森林的人?”肖以歌詢問道,眼神裡面透着冷意,卻不知道是對着誰。
“恩,我那天夜裡和月兒一起的時候,見到了。”北冥玉封的話語裡面透着幾分不明不白的味道。
雖然百里玄月感覺沒有錯,可是卻有種怪異的味道。
當然了,至於肖以歌和西泠牧朝,他們的額頭上立即冒出了好幾條黑線,夜裡?一起的時候?誰能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泠牧朝的眼眸深邃,這個傢伙,難不成也想對百里玄月下手?絕對不行,自己一定要將她帶回西泠,如此修爲的女人,對於他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籌碼!
任何人阻止他,就是他的敵人!
肖以歌的心中反應自然也是如此,對於這突然冒出來的北冥玉封和西泠牧朝都沒有什麼好感。
這兩個人的心中分明是有鬼,而且對百里玄月有着某種不懷好意的打算,他必須要阻止這兩個人,爲此,肖以歌已經決定,不惜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