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童語,總是格外的容易讓人動容。
“小丫頭,娘已經回來了,當然不會再離開你,所以,瞳兒這個願意,娘允了,”
“真的?”
“怎麼?現在連孃的話也不信了。”
“信,當然信啊,”清瞳揚起大大的笑顏,“娘,這兒的神佛真的好靈好靈哦,一許願,就已經實現了呢,瞳兒還要拜,還要許願。”
說罷,她便有模有樣的繼續拜上了。
暖朝搖頭。
“瞳兒,不可以太貪心哦,一次許一個願望就可以了,如果還有願望,下次再來許,否則,就是這麼多神佛,也忙不過來啊。”
嘟着嘴兒,清瞳看看這滿山的神佛,“娘,山下的爺爺奶奶說了,一個人可以許三個願望呢,”她比了三根手指,“這兒叫萬佛山,有上萬尊神佛,一個人許三個願望,神佛不會忙不過來的,娘,瞳兒不貪心,瞳兒只許三個就好。”說完,認真的點點頭,“還有弟弟的,”她瞧瞧弟弟,覺得小地弟實在是小了些,“弟弟還不會許願,瞳兒幫弟弟一起許,這樣就有六個,瞳兒已經許完一個,還有五個。”嘻嘻。
越算,瞳兒越樂,這樣一來,她就可以許好些個呢。
“許多了,可就不靈了。”暖朝提醒。
“靈的,”清瞳寧願相信是會靈的,“娘,瞳兒從來沒有做過壞事,是好人,是好孩子,而且,瞳兒也很誠心求佛的,佛祖一定會保佑瞳兒,實現瞳兒的願望。”
固執!
這固執是像誰呢?
她撇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容冰無言,抱起兒子,走了兩步,“像你。”
暖朝悶笑在心,她還什麼都沒說呢。
好吧,像她就像她,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不像她還能像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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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下的願,有時靈,有時,還真的不太靈。
清瞳剛剛以爲自己的小小願意已經實現了,馬上就有人不甘寂寞的跳出來搞破壞,就在這萬佛山上,他們甚至還沒有抵達萬佛寺,沒有進寺廟去求神拜佛呢。
“拿命來。”
陌生的語言,陌生的人,突然就從佛像後跳了出來,出手毫不留情,手中的利劍,對準的都是要害啊。
“影衛,護住少爺和小姐。”
“是。”
暖朝,由他自己護着。
來人不多,比起上一次在上良國境內遇上的一堆人,這一次的人還當真是不多的,十幾人,而他們此行帶的人,也有這麼多。
“他們是吐齊勒人。”雖然,他們穿的是大容王朝的服鉓,但是,長相卻是騙不了人的,吐齊勒人,與吐齊勒人長像的確是不同。
“是。”容冰簡短回答,手起,再落,便是一條性命。
不多時,便將十幾號人收拾得乾乾淨淨,只是,血濺五步,染紅了周圍的佛像,看起來,一如森羅地獄一般。
在上前,便是萬佛寺,寺內的和尚聽到聲響,趕出來看到的便是如此可怕的一幕。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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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是吐齊勒族反派所有的人,這一次是一意孤行,打算拼個你死我活。”處理了山上的屍體,安撫住萬佛寺的和尚與不小心看到的百姓,他們回到劉家,暖朝安撫兩個孩子,有影衛護着,他們很安全。
可是——
那樣的場面終究還是太嚇人了,兩個孩子都被嚇壞了,她好一番安撫,才能好好的睡下。
“你早就知道他們盯上我們了?”暖朝看着容冰,道。
“對,他們早就盯上我們,執必要殺了本王,”
“所以,你早就佈署好了?”
她的語氣越發的冰涼,“容冰,你明知道有人盯着我們,且是一路跟來的,你爲什麼不跟我商量商量。”連告訴一聲都沒有,否則,她不會讓孩子們跟着一塊,她們不會受到這樣的驚嚇。
“不是好好的嗎?那些人,不足爲懼。”
“是,那些人當然不足爲懼,真正爲懼的人是你,”她真想上前狠狠的敲開他的腦袋瓜子,看看裡頭到底裝得什麼東西,“容冰,你告訴我一聲會死啊。”她怒了,雙眼圓瞪,“我們是夫妻,本就不該有何秘密,你這樣隱瞞我,到底爲了什麼?”虧得他們日夜同*共枕,是世上最親密的人了。
結果,她真不敢相信,這一切,全都在容冰的計劃之中。
“告訴了你,只會讓你更加不安。”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影衛與其他人都清楚,本王已經讓他們做好準備,不會有任何閃失。”
所以——
她們母子三人是最終被蒙在谷裡的?
所以,這一次除了影衛和司徒大哥的侍衛之外,連徐青,徐紫也沒有帶過來,這一切,還真是他安排好的。
暖朝只覺得有一股熱氣直往頭上衝。
“容冰,你真是個混蛋。”說罷,轉身就走。
“你想去哪?”容冰一把拉住她,眉頭輕鎖,“這麼晚了,哪兒也不準去。”
“你放開我。”她不動,不妄徒掙扎,掙也掙不開,“我晚上和孩子們一塊睡,今天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容冰也怒了,“我這麼做何錯之有。”
“你不告訴我,瞞着我就是錯。”
“那是爲你好。”
“放屁。”她真想大罵粗話,髒話,“這真是對我好嗎?你自己摸着胸膛說個清楚,你這麼做,當真是爲了我好嗎?”
“不然呢?”他還能爲了什麼,爲了故意嚇他。
好——
暖朝承認,他這麼做,極可能真的是爲了她好,他的初衷是好的,可是,他的做法讓人不敢認同。
“若是下一次再發生這樣的情況,你是不是也照樣瞞着我?”
“你想知道?”他的臉也沉下來了。
“這不是我想不想知道的問題,是你不該瞞着我,這不是國家大事,不是機密,是與我息息相關的,你不能這樣瞞着我。”
女人——
就這麼愛計較。
“好,下次我會提前告訴你,現在,可以歇息了吧。”
“我睡不着。”她還有一肚子氣沒有消呢,“你先睡,我去看孩子們。”
“看什麼看,”容冰也火了,“這麼晚,他們也睡了,也有人盯着他們,不會有任何危險,需要你時時刻刻的守着嗎?”
他是她的丈夫。
大晚上的,不陪着自己的丈夫,守着孩子算什麼。
他就是對孩子沒有好感。
她越是這樣,他越是對孩子沒有好感。
“看着孩子,我心裡能平靜下來,”
“看着我,你的心就不平靜?”他的黑眸,已經開始閃着火花了。
“是,”暖朝用力的點頭,“我需要時間好好的消化消化,你不會以爲,幾句話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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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暖朝還是陪着清瞳和無影一塊睡的,容冰一個人獨守空房,他惱火的瞪着兩隻眼到天明。
翌日一早,他便讓下頭的人打點,馬上起啓回府。
他不允許她再躲着他。
甚至不讓她坐馬車,將清瞳和無影安置在馬車上,讓的白影在車上陪着她們,他硬是讓暖朝陪着他一塊騎馬。
“你有病啊,有馬車不坐,非得騎馬,你明知道我不太會騎馬。”而且,騎馬又不舒服,坐久了,屁股會疼。
“我想瞧瞧,你現在還能逃到哪去?”他單手環扣着她的腰,一手拉着馬繮,馬兒高高在上,暖朝還真的不敢跳下去。
她無言的回頭看着容冰半晌。
爲何現在盡覺得他糼稚得可以。
“除非你把我困在馬上一輩子。”
“那就困一輩子。”
“你瘋了。”
“……。”
瘋不瘋的估且不論,容冰還真的下定決定將她困在馬背上了,走了大半天,也不讓隊伍休息,暖朝依在他的懷裡,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直至中午將至,他們才尋了個地方,停下來先休息用膳。
一下馬,暖朝腿一軟,差點就摔了。
容冰扶住她,繼續將她扣在身邊。
“娘——。”清瞳拉着弟弟,左看看,右看看,剛纔在馬上車他們就一直在看,爹和娘好像在吵架,然後又不吵了,爹就抱着娘騎馬,其實,她也想騎馬的。“娘,瞳兒也想騎馬。”
“好啊,”暖朝非常同意,“一會吃完飯,讓你爹帶你一塊騎。”她真的很想念馬車軟軟的坐墊,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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