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瞳一到嚴家,嚴家已經立馬讓人去找嚴君常回府了!
嚴君常也極擔心清瞳是不是真的有事,上午,他去了一趟客棧,懷安告訴他,清瞳還在睡,看來她不僅是醉了,也累了。
一個姑娘家,就是再能幹,身上揹負着這樣的重擔,時不時的往外奔波,也是會累的。
他原本打算巡家礦山,再去一趟客棧,看看她是否已醒,確定她真的沒有事情。
昨晚的她,有些不太尋常。
讓他有些介意。
嚴家礦山,嚴府小僕範節匆匆到了嚴家的礦山,逢人就問,“大爺呢?”
“大爺在前面。”
到了前面,還是沒有看到人。
“大爺人在哪?”
範節可着急了,要是沒有尋到大爺人,待大爺回府,徐家姑娘怕是早就回去了,大爺若是錯過了,他就死定了。
遠遠的,有人走了過來,是嚴君常,他瞧了眼慌慌張張的範節,“是什麼事,讓你慌慌張張的跑到這裡來?”
“大爺,是,是這樣的——,”範節還有些喘,“是管事讓小的來知會大爺,徐家姑娘來府裡了,管事讓小的立刻找大爺回去,免得錯過了。”
大爺對徐家姑娘的事,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是瞧在眼裡,也覺得,費城裡着實沒有姑娘能配得上他們家大爺的。
也就是這徐家的姑娘,是配得上大爺的。
若是錯過了,多可惜。
他們這些下頭做事的人,雖說不上話,也做不了多大的事兒,可是,能努力的,必須努力。
嚴家待他們可不薄啊。
大爺待他們就更加不薄了。
“徐家姑娘?”
“就是咱們家的貴客,徐家家主。”範節以爲自家大爺沒分清呢,畢竟,這姓徐的人不在少數,徐家姑娘可不是隻有一個。
“她真的來府裡了?”嚴君常的眸中,閃過一抹難解。
“是,千真萬確的,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出面接待徐家姑娘。”可隆重了,每一次對待這位徐家姑娘,嚴家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馬乎。
人家姑娘的身份尊貴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知道了,”嚴君常點頭。
他是騎快馬回府的,徐清瞳在費城呆不了兩天了,今天若是沒有見到,下一次,未必能再見。
嚴家礦山離嚴府仍是有些距離的,範節是騎快馬到礦山,嚴君常也騎快馬回府,雖是如此,這一來一回,也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嚴君常也有些擔憂,若是幾位娘跟她說了不中聽的話,若她不快,那是他萬萬不樂意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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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與清瞳套過近乎,說盡體己話。
二夫人與清瞳套過近乎,說盡體己話。
三夫人也與清瞳套過近乎,說盡了體己的話。
每一位嚴家夫人都只有一個目的,爲的就是自家的兒子,清瞳從來就不笨,如此明顯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明。
她只是笑着,和着。
這是一羣可愛的人。
她們並沒有惡意,爲人孃親的,爲自己的孩子着想,她不能說什麼,雖然——,她並不能確定,這些,是她們的兒子所願意接受的。
她知道嚴君玉有一個未婚妻,再過些日子就要成親了。
嚴二夫人,似乎太着急了些。
天色不早,也未見嚴君常回府,清瞳有些遺憾,看來,是等不到他回來了,禮,放下了,對嚴君常的話,也交由人代傳,她起身,就要離開了。
“什麼,”嚴大夫人大驚,她對清瞳的話是說完了,可是,這難得的機會,她是來府裡找君常的,正事談完了,這會該是私事要談了吧,怎麼沒見着兒子就能讓她離開呢,“清瞳,你再多呆一會,管事已經讓人去找了,君常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再多等等。”
“不了,”清瞳搖頭,婉拒,“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你們的盛情款待清瞳記下了,若有機會一定要到皇城去走一趟,讓清瞳好好的招待招待你們,我還得回客棧,安排離開事宜,這一次在費城也呆了些時日,是該回去了。”
她回客棧,立馬就要安排回去的事,那怎麼可以。
嚴大夫人撫着額,暈了暈。
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有些暈。
眼瞧着,這上好的肥肉就要從嘴裡跑掉了,她能不急,能不暈嗎?沒有直接暈倒在地,已經夠強悍的了。
“大夫人,你怎麼了?”清瞳離她最近,自是扶着嚴大夫人。
“我有些不舒服,”嚴大夫人氣弱的道,“清瞳,咱們有緣,我捨不得你離開,你就在費城多呆幾日可好?”
“大夫人——,”清瞳啞口,這要她如何回答,“我讓人去請大夫來給你細細瞧一瞧,身體不舒服,就要看大夫的。”免得留下病根。
嚴大夫人極想叫着不用大夫,大夫來了,這病看好了,還有什麼盼頭,可是,嚴府的下人非常的訓練有素,已經去請大夫了。
倒是嚴二夫人與嚴三夫人過份的沉靜了些,一點也不急,像是瞧出嚴大夫人什麼事兒都沒有。
不過,她們也不反對大夫人這麼做就是了,雖然,手段有些不太光明,目的是達到了。
但是,話說回來,這麼做,也只是對君常有益,對她們的兒子,可是一點益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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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瞳被留下來了!
至少要用過晚膳再離開。
清瞳同意了。
緩,就緩一些。
嚴君常一回府,便聽說府裡請大夫的事兒,他娘好好的又不舒服了,這人哪,年紀大了,總會有這毛病那毛病的,最多的,更是心裡上的毛病,久久也不能根治。
還時不時的再反覆一回。
管事跟在嚴君常身後,往內院走去,“吳大夫已經替大夫人瞧過了,大夫人有些氣虛,好好調養就沒事,吳大夫開了藥,廚房已經煎着。”
“徐家姑娘呢?”
“徐家姑娘在大夫人的院子裡,”管事如實道,“大爺,大夫人就這使計把徐家姑娘留下來。”身爲管事,對府裡的大小事宜都是瞭如指掌的,就算他當時不在場,也有人一一向他彙報當時的事兒。
他猜啊,這可不就是大夫人使的小計策嘛,如此一來,徐家姑娘如願的留了下來。
嚴君常大步向前,在他孃的院子裡,果真見着了那位掛在他心頭的姑娘。
這好心的姑娘正與他娘說着話。
見他回來了,迎上他的目,勾脣一笑,那抹笑,儘讓嚴君常揪了揪心。
“大公子,你回來了。”
“清瞳姑娘,”他點頭,目光在她秀致的臉上多停留了片刻,才轉向*上的孃親,“娘,我聽陳叔說,你病了,現在可好些?”
“好些了,好些了,”嚴大夫人連連點頭,手握着清瞳的,就是不肯放,“有清瞳陪着我,再重的病也不是問題。”
“娘,”嚴君常頗爲無奈,“你病了,就該好好的休息,有蘋姨和果兒照顧你就夠了。”他的目光湛湛,嚴大夫人瞧在眼裡,猶豫在三,還是決定鬆開了手,不過,有話在先,“清瞳,你一定要用過晚膳再回去,讓君常送你回客棧去。”
“好,”清瞳爽朗應着,“大夫人要養好身子,多休息。”
“好好好。”大夫人連連點頭,瞧着他們走了,還在背後嘀嘀咕咕些什麼,只是,走得遠了,也聽得不太真切。
出了嚴大夫人的院子,嚴君常立刻抱拳道歉,“清瞳姑娘,真是讓你見笑了,我娘太胡來,你別放在心上。”
他了然於心。
她亦是。
清瞳笑着搖頭,“大公子別在意,大夫人這麼做,也是爲子心切,倒是焦急了些,”她的臉上浮上一抹戲謔,“大公子何不隨了你孃的願,了了她老人家一樁心事,往後,身子骨也能養得好好的。”
“我娘沒什麼大病。”全都是她自己找來的。
“可總是有不適的,”還想說些什麼,清瞳聳了聳肩,仍是沒有繼續下去,“大公子,我是爲昨天晚上的事道歉的,昨晚的酒,後勁太足了些。”雖沒喝多久,反倒是更醉了,“我這人,一喝醉了酒,就會變得話多,昨晚,一定說了很多不該說的事吧。”
“沒有,”嚴君常搖頭,“清瞳姑娘只是與在下,閒聊些家常罷了,沒有提及任何不該說的事。”真的,只是“家常”,這姑娘實心眼,將自個兒家裡的事,全都一股腦的倒出來了。
他極慶幸。
如今的他,比之前對她的瞭解,更勝幾籌,看她的位置也沒有離得那麼遠了。
“那就好,”清瞳有些釋懷了,“明天我們就要準備離開費城,這段時間有勞大公子照料了,清瞳也就不言謝,往後,徐嚴兩家,合作更愉快。”她,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