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總是頑皮了些,初時,暖朝心裡雖然有些在意,只是交代讓下面的人好好看顧瞳兒,別讓她再亂闖亂撞的傷了自己,也傷了愛她的人的心。
瞳兒性子偶爾雖皮了些,卻也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所以,當瞳兒第二次又因意外落水,暖朝便多了一份心,這一次,不過是半個月後,她曾說過,要禁瞳兒的足,不讓她再近水一步,這半個月裡,她乖乖的,除了喝水之外,其他時間,都等着別人來侍候她洗臉,洗澡,洗腳,從來不會自己冒冒然就跑去玩水。
暖朝很清楚女兒的性子,太清楚了。
“快去請大夫——,”
這一次,更爲嚴重,瞳兒喝了些水,陷入昏迷,經過奶孃與原護衛的搶救,雖無大事,但,孩子還小,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暖朝全身皆染着火焰。
徐青親自跑去請大夫去了。
她守在*前,奶孃與原護衛就跪在不遠處,看顧瞳兒的總共有四個人,奶孃和原護衛是最主要看顧之人,一旦有事,他們是逃脫不了半點關係的。
“她只是個四歲的孩子,難道讓你們四個大人照顧一個孩子也這麼難嗎?”她不想用如此嚴厲的字眼,卻也不想溫柔以待,女兒公平躺在*上,她沒有那份閒心,“一個月落水兩次,上一次是意外,這一次也是意外嗎?如今還昏迷了,是不是下次要讓我親眼見到女兒的——。”餘下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奶孃無顏見主。
原護衛亦擡不起頭。
“小姐——,”嚇哭得一臉是淚的小桑吱唔了半天才敢開口,“是奶孃和原護衛剛好有事,都不在——。”說一句,又哭上一頓。
“夠了,”暖朝怒喝,“你要哭就哭個夠,要說就好好說。”
“是,小姐,”小桑再也不想哭出聲來,提着心,開始道來,“當時,奶孃和原護衛被人請去說是有人有事找他們,奴婢和小葉就在附近看着瞳兒小姐,附近也沒有水池,小姐早些時候的交代,我們都深記在心,不敢再讓瞳兒小姐靠近水半步,若不是花姑娘和葛姑娘的丫環突然跑過來纏着我們,也不會讓小姐掉下水去的。”
花豔豔與葛珊珊——
“她們找你們做什麼?”
“說是不見了東西,問我們有沒有瞧見。”王府丫環都是*一處院落,房間雖不同,大庭院卻是同一個,院裡有些什麼風聲,是藏也藏不住的。
有人問,她們也就回答了一下,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誰知道,再找小小姐時已經不見人影,四處找尋的結果是在上一次賞魚的池子裡,見小姐已落水。
仍是原護衛將人救了上來,這一次,瞳兒小姐卻沒有上次的幸運。
“只是如此?”
“是的,小姐,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
“那奶孃呢,你是被誰找去的?”
“是廚房的吳大娘,她說在前院有人要見奴婢,可是待奴婢到了前院,並未見到吳大娘所說的那個人,再找到吳大娘時,她卻說她記錯了,那人找的是別人,不是奴婢。”結果,她是白跑了一趟,她以爲有原護衛,還有小桑,小葉守着小小姐,誰知,他們都被一一支開了。
世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那麼,原護衛的遭遇是否一樣?”
“是,”原護衛點頭,“有人說前頭有人需要幫助,救人於水火,讓屬下跑一趟,屬下到時,什麼人也沒有。”他自責不。
同樣的謊言,盡將他們都騙了。
顯然,這世上是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若有,那也是人爲的巧合,不管是誰,他們都不該把主意打到瞳兒的身上,以爲,傷了瞳兒就等於傷了她吧。
是,她的確很受傷。
眼睜睜的看着她的女兒因旁人而受傷,這口氣,她萬萬是不能忍的,若有人想要衝着她來,無妨,面對面的,她誰也不怕,敢對瞳兒下去,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
“從現在開始,我會親自看顧瞳兒。”
“小姐——,”她的話纔剛說完,跪地的四人慌張的求着,“小姐,請給我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們一定會好好了看顧小姐的,下次不管是什麼人,以什麼理由,也不可能分散我們,小姐,你別趕我們走。”別趕他們離開徐家,他們已經把徐家當成自己的家人,把自己當成徐家的一份子。
若走開了,別的地方他們也呆不下去。
“做錯了事,就想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暖朝撇了他們一眼,“你們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將功折罪,去查清楚,那些人是受誰指責,到底是誰在背地裡與我過不去。”
“是,小姐。”四人連連應是。
無論如何,他們也會查清楚的,就是小姐不交代,他們也不會任由事態就這樣的發展。人人都說,七王府是虎穴龍潭,以前,他們真不覺得,現在,卻是覺得這裡就是個鬼門關,到處暗藏鬼手,隨時隨地就不知道在哪個暗處,有人伸出鬼手,推人一把,輕者受傷,重者,只怕會喪了小命。
不久之後,大夫來了,替瞳兒看過之後,開了藥方,確定瞳兒只是多喝了些水,沒什麼大礙,接下來好好休息就好。只是,小娃兒怕是嚇到了,這已經是第三次落水,小小人兒,怕是要懼水了。
送走掌握,徐青去取藥。
瞳兒也醒了,小丫頭還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處,“娘——。”
“瞳兒,”暖朝滿臉盡是溫柔,輕輕撫着女兒有些太過蒼白的小臉兒,“瞳兒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告訴娘。”
“沒有,”清瞳搖了搖頭,頓了一下,又點了點頭,“喉嚨好痛。”
當然痛,喝了些水,卻硬吐了些水,喉嚨是傷到了些。
“乖,一會喝些熱水會好一點,瞳兒還累嗎?要不要再睡一會,還是想先吃些東西?”
清瞳不想吃東西,她又搖了搖小腦袋,“娘,瞳兒還想要睡,娘陪瞳兒一起睡好不好?”
“好,”暖朝豈會拒絕,褪了鞋,直接*,陪着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