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樞功夫不強也不弱,但哪裡是蘇宸的對手,況且蘇宸正在氣頭上,出手雷厲風行充滿了煞人的陽剛之氣。南樞動作稍稍遲緩一點,便被蘇宸一掌擊到胸口,她捂着胸口倒退數丈,終是跌倒,伏地便嘔出一口鮮血,髮絲散落肩頭,臉色煞白,不住地喘息着。
蘇宸一步步朝她走來,南樞擡了擡眼簾,眼眶卻是微紅,定定地望着蘇宸,道:“蘇宸,你沒良心。明明……我等了你那麼久……”
蘇宸道:“你對本王下蠱,本王爲什麼要對你有良心?你對本文所做的一切,對葉宋所做的一切,本王就是讓你死一百次你都難辭其咎!”
“那,你就殺了我吧。”
當蘇宸站在南樞面前時,她已經無力反抗,只好緩緩閉上了眼睛。蘇宸正要動手,這時英姑娘和包子已經跑去了葉宋那邊,葉宋已經不省人事,英姑娘爲她吃了一顆藥後,忍不住晃着她道:“葉姐姐你醒醒!”
蘇宸心緒一慌,他都沒來得及顧上葉宋,而今回頭去一看,見葉宋正緊閉着雙眼躺在蘇靜懷裡,遂哪裡還顧得上南樞,當即轉身就向葉宋跑去。
英姑娘給葉宋服下了她特製的解毒丸,但是效果不明顯,摸了一把葉宋的脈後很是有些不可置信,道:“這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她的毒會……”英姑娘忙看了看蘇靜和蘇宸,“快,幫葉姐姐護住心脈,毒氣攻心了,送到我院子去我給她排毒!”
蘇靜不等蘇宸動手,飛快地封住了葉宋的穴位,往她身上輸送了真氣,隨即擁着她便往英姑娘的院子狂奔。
蘇宸一時間有些錯愕,英姑娘和包子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在後面,就只剩下他還蹲在原地。想幫忙,卻發現根本沒有他插手的餘地。
蘇宸緩緩站起身,轉頭往身後的方向看去,那個牆角角落裡也只剩下一灘血跡,而早已不見了南樞的人影。他沉沉道:“別讓本王再抓住你,否則就是你的死期。”
他最終也擡步出了後院。腦海裡不由想起,方纔葉宋明明中了毒卻還跟南樞鬥得你死我活的光景,她拖着自己的身子,手裡握着瓷瓶,不顧身後留下的有可能讓她喪命的巨大破綻,也要向蘇靜走過去,是爲了給他拿解藥嗎?她連自己的毒都顧不上也要幫他解毒嗎?
蘇宸的心空得厲害。因爲他總感覺,這段他不在的時間裡,錯過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南樞受了重傷,連夜逃出了城,回到昏城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鬼毒夫人難得肯親自出手,救她性命。
似乎南習容並不知道她潛入北夏是爲了去行刺葉宋。
南樞甦醒時,牀邊站了一個人,如鬼魅一樣無聲無息,一雙狹長的眼睛神色不定。只是如今,他那張陰柔的臉,被半張金色面具所遮掩,只露出另一半完好的臉,膚色白皙,完美無瑕。
雖然戴着面具,但那面具似乎卻很適合他,金色華麗的色澤,彷彿也給他的容顏淬上了一層豔色,襯得他的鼻樑挺拔,下巴有兩分清長,饒有韻味。
起初南樞驚了驚,隨後掙扎着坐起身來,跪坐在牀上對南習容福禮道:“妾身見過殿下。”
南習容在她牀邊坐下,手指去繞南樞鬢角的頭髮,髮絲在他指尖悠閒地打着轉兒,道:“樞樞不必多禮,你有傷在身理應躺着休息纔對。”可是他手上沒放開南樞的頭髮,南樞也不敢輕舉妄動,值得挨着身體上的傷痛僵着身子等候着。
過了一會兒,南習容才又道:“你這傷誰打的?”
南樞頓了頓,道:“葉宋。”
“可是本宮今早剛得到消息,說是北夏的三王蘇宸帶着援軍與他們會合了,怎的,你卻沒有碰上蘇宸嗎?”南習容語調不沉也不快,像是在說着無關緊要的話一樣,卻讓南樞無端端地背脊骨一寒。
她面色一白,努力地強自鎮定下來,虛弱道:“殿下,妾身並未見到蘇宸,可能、可能是時機不對錯過了吧……”
“這麼說來,你去當奸細,卻連這麼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南習容也不惱,問道,“那你給本宮說說,你都探聽到了什麼消息?”
南樞默了默,道:“葉宋快死了。”
南習容整個面色一凜:“你說什麼?”
南樞鼓起勇氣擡了擡眼,視線與南習容的下巴齊平,道:“妾身去幫殿下報仇了,葉宋如今身中劇毒,想必比妾身好不到哪裡去,殿下終於可以出了這口惡氣了……”
話將將一說完,南樞的腦海裡便爆發出“啪”地一聲轟響,緊接着她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大力往牀上摔去,半邊臉失去了知覺。散亂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臉,她渾身都痛得叫囂。血絲不可抑制地從她的嘴角滑出,她呢喃道:“殿下……”
下一刻,南習容傾身過來便一把揪住南樞的散亂頭髮,她吃痛得被迫擡起頭,眼裡、臉上全是驚恐之色。不知道爲什麼,她面對蘇宸的時候覺得連死亡都不過如此,可是每當面對南習容的時候就害怕得要命。
在她心裡,南習容就像是魔鬼一樣的存在,讓她掙不斷、逃不脫。
南習容湊下了臉來,冰冷的面具貼上了南樞的臉,那股冰冷的感覺鑽入骨髓,讓她冷得渾身都些微顫抖起來。
南習容眯了眯狹長的眼,呵氣如蘭地道:“本宮看,你是被蘇宸迷失了心智,所以纔會不分主次的吧。怎的,害怕將蘇宸的消息告訴本宮,害怕本宮對他不利嗎?”
南樞搖頭,也不知是痛還是害怕,眼淚溢滿了眼眶:“妾身沒有……”
“本宮倒想知道”,南習容涼涼的手指不忘伸過去,輕拭南樞眼角的淚痕,“你到底是爲了幫本宮報仇而去害葉宋,還是你本身就恨她恨得不行。”
南樞心緒一慌,眼神便是一閃爍,泄露了她的情緒,然這一細微的動作不可能逃得過南習容一眼不眨的雙眼。
南樞便往側面偏了偏頭。
怎知,南習容俯下頭去,便在她纖細白嫩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頓時南樞吃痛呻吟了一聲,脖子上出現了一道咬痕,鮮血沁了出來。
南習容伸出舌頭吮吸她的血,舌尖在傷口周圍打着轉兒,南樞立馬就渾身戰慄,他的話語涼幽幽地在耳邊盤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去找葉宋報仇了,聽着,葉宋的命只能由本宮親自去取。下次再敢犯,就不要怪我真的生氣了。”
南樞長得美,身材也沒幾人能夠比得上。她曾是南瑱南習容身邊最受寵的南瑱第一舞姬,妖嬈的身段很是能夠誘惑人。如今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聲若蚊吟地“嗯”了一聲,帶着點點哭腔,南習容得到她的答應之後,眼神就軟和了下來。
她胸口伴隨着呼吸而起伏着,裡衣底下,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南習容便再度俯下身去,輕咬着南樞脖頸上的傷口。那溼熱的觸感,如電流般襲擊南樞的全身,痛苦而又伴隨着奇異的感覺。
對於南樞來說,他就是最厲害的毒藥。
不顧南樞身上有重傷,南習容眼裡浮現出絲絲緋紅的情緒,表現出對南樞的身體有了點興趣。他整個重碩的身體都壓在了南樞身上,嘴上更用力地咬着他,手上卻開始扯碎南樞的衣服。
南樞與他交頸重疊而躺,仰長了脖子和下巴,整張臉只有巴掌大小,她張了張口,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她鬆散的衣衫,很容易便被南習容扯了個精光,露出十分均勻而白皙誘人的胴體。南習容看也沒看兩眼,徑直伸手在她胸前很捏了兩把,身後側開她的雙腿,一陣窸窸窣窣之後,他褪下了衣袍下的褻褲,對準了南樞便直挺挺地進入。
南樞張大了口,抽了一口氣,身子被南習容貫穿着往牀頭重重一聳,瞬時那酥麻的感覺衝漲了全身,彷彿連傷口也開始癒合了,只剩下難耐的癢。她手指緊緊拽住身下牀單,喉嚨裡還是發不出聲音。
南習容手指在她私密處輕輕遊走了一圈,在她耳邊道:“這身子還真是敏感得很,我咬你一口你便已經這麼溼了。是不是不管是誰這麼做,都會讓你覺得很舒服,嗯?”
南樞咬緊牙關,顫抖着從齒縫間溢出一句話:“可能……是吧……”她不知被多少個男人壓在身下過,身子早已經敏感得輕輕一攪便能攪亂一池春水。而這一切,不都是拜南習容所賜麼,是他要自己拿自己的身子去勾引別人,也是他主動把自己送到別人身下。
只是令南樞想不到的是,連自己都覺得這具身體骯髒不堪,而南習容卻要在這個時候要了她……
那又是另一種奇異的感覺。
被南習容狠狠往裡聳了幾下之後,她便至了雲端。明明應該恨他的,毀了自己的一生,可是心裡卻滋生起一種難以抑制的亢奮感,彷彿她潛意識裡就希望被南習容這樣佔有着索取着。
南樞再也忍不住,叫出了聲。
她越是叫,南習容也越是興奮。他不去看南樞的表情,不去親吻南樞的嘴脣,便只將她當做發泄的工具,一點也不憐惜地,折騰着她的身子,在她身體裡來回猛烈地橫衝直撞。
而南樞的表情,則是扭曲到了極致的快樂。正所謂男歡女愛,銷魂蝕骨。儘管他們之間沒有愛,但還是少不了水乳交融的歡愉。
事後,南樞軟成了一灘水一樣,沒有一絲力氣。南習容在她身上快活之後,便乾脆利落地抽身而出,撿起地上的南樞的衣裳隨便擦拭了幾下,便揚手將衣裳拋到了牀上,遮住了南樞的臉,疏疏落落地遮住了她青紫交加的身子,一句話沒說便揚長而去。
南樞的呼吸久久才平息,整個人空空一片。
英姑娘花了整整一宿的時間,將葉宋身體裡的毒以銀針排除,毒血呈黑色,從她的指尖一滴滴淌下。但是青灰的臉色卻因爲毒血的排出而緩和了許多。
到天明時,英姑娘將葉宋身上的劍上都包紮好了,也去後院把池塘裡的水毒清理乾淨了,隨後纔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
蘇靜一步不離地守在葉宋牀前,軍中要事便交由蘇宸負責。
謝明和小寶沒有料想到先前的四夫人居然是南瑱奸細假扮的,而南樞能把四夫人扮得那麼像,想必已經見過了真正的四夫人了。由此可以想象,四夫人絕大可能是已經死了。
謝明一下子沒能緩和得過來,臉上難掩悲慼和蒼老之態。
北夏和南瑱的這場仗,一打便是半年過去了。這也出乎南習容的預料,原本在他的預想當中,若是北方衆小國聯合起來,再加上狨狄入侵北夏,北夏四面受敵難以全部顧及,這樣他便揮師北上,最多三月就能把北夏拿下。只是沒想到,狨狄被滅,北方衆國被制服,到現在兩國的戰事彷彿還有往下拖延的趨勢。
北夏地大物博,雖然目前戰爭失利,但始終擁有源源不斷的供給和支援,況且還有蘇靜和葉宋鎮守前方,讓南瑱大軍屢進屢挫。而南瑱就不一樣了,一開始的時候氣勢十足,一旦戰線拉長、戰期拖延,後方的弊端便顯露了出來。
南習容結集在昏城的兵力有限,而葬身於葉宋他們城樓外的南瑱士兵又數以萬計,便對鬼毒夫人道:“想盡一切辦法,就像當初大破柳州那樣,將北夏軍逼進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