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小珍這麼說,我一下就愣住了,本能的覺得不可能。
畢竟對於徐剛來說,蒙楠是他的仇人,徐剛的姐姐,可就是被蒙楠給害死的,而徐剛的母親,也是因爲他的姐姐被蒙楠害死之後,這才病情加重死掉的。
說徐剛徐芸和蒙楠有血海深仇也不爲過。
“你不相信嗎?”賀小珍苦笑了一聲:“江文柄都能變掉,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賀小珍這麼一說,我無言以對,是啊,我們每個人都在變,變好或者變壞,誰又能保證別人沒有變呢?
“唐山,這所學校,真的不適合你,離開吧。”賀小珍和我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走進了教室,然後在自己位置上面坐了下來,打開書本,開始複習。
文化課馬上就要考試了,現在學校裡面大部分都是自習課。
上課鈴聲響起之後,學校裡面一片安靜,操場上的人都少了很多。
我趴在走廊上,點了一根菸,慢慢的抽着。
目光落在遠處偶爾有人走進來的學校大門,心裡想着自己究竟還要不要呆在這裡。
現在對於我來說,其實呆不呆在這裡,好像真的已經無所謂。
“鐵蝦,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屬於這裡?”我問道。
鐵蝦站在我身後,開口說道:“我以前也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
“那你屬於哪裡?”我問道。
“天龍八部。”鐵蝦說道:“我從小就覺得,我應該生活在那樣的一個世界裡面。”
我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天龍八部?你真的好會開玩笑,現在你怎麼不變的這麼幽默?”我開口問道。
“我是說真的,所以你現在問我的問題,其實也和我的問題一樣,問題的關鍵是,你現在在哪個世界,而不是你想象中你應該在哪個世界。”
“你在哪個世界,你就把哪個世界的事情給做好,就好像我一樣,我如果在這個世界都成不了高手,那我又怎麼確定,我如果是在天龍八部那樣的世界裡,就能成爲巔峰高手?”鐵蝦說道。
我轉過身來,看着他:“你這個論調,在米國的時候,我姐也和我說過類似的,大概意思就是,作爲學生,最不應該討厭和避諱的就是應試教育,如果連有條條框框的應試教育,都學不好,那又有什麼資格認爲自己不在應試教育下就可以學好?”
說着把香菸丟掉,用腳踩滅。
剛剛轉身,我就看到走廊盡頭,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那裡,張晨。
“真實世界已經到來了。”我談了口氣,然後朝着前面走去。
張晨站在那裡,一直等我走到他面前,依舊沒有說話。
“聽說你最近混的比較慘,難道在學校裡面連話也不敢說了?”我開口打趣他。
話剛剛說完,張晨忽然就一把按住了我,把我往牆上推,讓我整個人“砰”的一下撞在了牆壁上。
“發什麼瘋?”我開口問道。
“誰讓你把程少東弄成那樣的?”張晨用雙手揪住我的衣領,開口問道。
“他自己找死怪我?”我沒有動手,只是盯着張晨。
張晨的目光微微躲閃了一下,隨即又用力按住我:“我不管是他先挑事還是你先挑事,我只知道,他現在被你砍成重傷,至少要在病上躺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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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我雙手一伸,直接推在張晨胸口,把他整個人推得往後退出,撞在了走廊的護欄上面,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雙手捏着衣角,往下一拉,將衣服理順:“你是不是腦子真的出了問題?”
說實話,剛纔見到張晨,我心裡有那麼一點激動,但是現在,已經完全被怒火代替。
“唐山,這所學校,不適合你,這座城市,也不適合你。”張晨靠在護欄上,皺着眉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雖然我們兩個體型差不多,但張晨的身體素質和力量,要比我差太多了,所以他被我一下就推得撞在了護欄上,這一下確實有點重。
“唐山...”
“不要再說了,你們每個人都說這所學校不適合我。”我看着他笑了起來:“連你也這麼說,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清楚這一點就好。”張晨嘆了口氣,然後直起身子,轉身就要離開。
“喂,我可沒說我要離開這裡,不就是學分嗎?八萬塊一個又怎樣?”我對着張晨的背影說道。
“八萬?”張晨轉過身子看着我:“你覺得到了現在,學分還是八萬?已經被炒到十多萬了。”
“還有一個禮拜不到的時間,湊不到學分的人,滾蛋!”張晨狠狠說道。
“十萬又怎樣?你以爲我沒錢?”看到張晨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聽着他用這種語氣對我說,我實在是不爽。
“那是對別人,至於你...有錢也買不到。”張晨說道。
我笑了:“學分既然可以買賣,又怎麼會有錢買不到?最多貴一點,只要我留下來,下學期,信不信我把你們的學分全給掙了?讓你們到時候一個個來求我!”
張晨聳了聳肩膀:“你可以試試,不過我要提醒你,現在全校手頭上有剩餘學分的,就只有崔楠和我還有蒙楠。”
“我是絕對不會賣一個給你的,哪怕你出的錢再高,至於崔楠和蒙楠,你可以去找他們試試。”
張晨說着轉過身子,一邊走向遠處,一邊說道:“蒙楠我詳細你也不指望從他那裡拿到學分,至於崔楠,我可聽說他追江小燕追的猛呢,你會去向他開口?”
張晨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朝着遠處走去。
我站在那裡看着他的背影,就在他快要轉彎消失在我視線當中的時候,我忍不住捏着拳頭開口問道:“你來見我,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些屁話?”
張晨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我:“唐山,你記住,我剛剛和你說的,沒有一句是屁話,如果...如果不是兄弟的話,我不會和你說。”
說完,張晨離開。
我站在那裡,腦海當中反覆迴盪着“兄弟”兩個字,最後我嗤笑一聲,轉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鐵蝦:“你說的對,在什麼世界,就要先在什麼世界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