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墨閉着眼睛,耳邊的風嗖嗖刮過,聞顏一似乎已經摟着他縱上了馬車。
“將軍,這位使臣大人怎麼了?”
“刺客圍攻,中毒!”
聞顏一的聲音有些顫:“快,回將軍府。”
馬車裡很幽暗,暗得看不清阿暖的容顏,聽到她擔憂的顫着聲,君梓墨閉上眼睛,脣角微勾。
可惜了!
他不知道,阿暖會去而復返,以至於,沒有機會在中劍的傷口做些手腳。
不過,能入將軍府,已經是成功的第一步。
等入了將軍府,一切再做打算吧!
君梓墨心裡是這麼想的,只是到了將軍府後,聞顏一讓人去請郎中,卻是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讓他一身醫術,毫無用武之地。
“將軍,郎中到了。”
郎中爲君梓墨把脈時,他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一眨不眨鎖定在他身上。
那是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與阿暖的關心截然不同。
這屋子裡,除了守着他的阿暖,就是郎中和阿夭了。
郎中是從府外請來的,還不至於,敢在聞將軍守着的病人面前動手腳。
那麼,這道不善的目光,一定是來自阿夭了?
“將軍,公子是中了劍傷暈眩過去。”
郎中把完脈後,從醫箱裡取出銀針:“無妨,小的行鍼後,很快能醒來。”
一旁的阿夭眸眼裡掠過一抹暗芒,問:“不過是中了一劍,怎麼會暈眩過去?”
“這,這……”
郎中也很奇怪,不過是中了一劍,且救治及時,身上還包紮了的。
如何會暈眩過去?
但人暈眩了是事實,郎中只好如實道:“有些身虛體弱之人,有暈血症,這位公子中了一劍,想來是失血過多,故此才暈眩過去。”
“失血過多嗎?哼,我家將軍可是救治及時。”
阿夭碎碎嘟噥了一句:“見血就暈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裝暈?”
“阿夭,不得無禮……”
聞顏一眸眼裡冒着寒氣,睨了阿夭一眼。
這時候,郎中恰好取了君梓墨人中穴的銀針,他幽幽醒轉,拽着聞顏一的手,虛弱道:“阿暖!”
阿夭站在聞顏一身後,看到君梓墨那副氣息微弱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跺腳。
“將軍,郎中都說了,他只是暈血,現在醒來了,屬下將他送回驛館去。”
“不要,阿暖!”
君梓墨一副求收養的可憐樣,乾裂的嘴脣糯動着:“有刺客……”
“都說西陵的男人威武不凡,不過是負了點小傷,難道也像咱們浩月的男人不成?將軍,這人裝柔弱住進將軍府,一定不安好心。”
“阿夭,不得無禮。”
君梓墨像可憐兮兮的小寵物,聞顏一想起在百合谷時,這人對付刺客的手段,有幾分信了阿夭的話。
這個時辰,驛館已經關門了吧?
“讓君公子在將軍府歇一晚。”
聞顏一吩咐阿夭:“送郎中出府。”
阿夭彎身替郎中拎藥箱時,還不忘了威脅君梓墨,眸眼內掠過一抹殺氣,一抹狠毒的精芒。
君梓墨感覺她的眼神有些熟悉,那種敵意,欲除之而後快的狠厲,很像今晚圍攻他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