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海王絕情和離 絕色女雪打世子
何武不好意思的道:“孫兒的親事全憑您與爹爹做主。”
牛老王妃點點頭道:“我這裡有個極好的人選,只是你娘跟你姐姐把他家得罪狠了,怕是你爹爲你親自出面都求不得。”
何武八歲就離開長安,已經五年不在這裡,以前認識各府的小姐,身世容貌人品皆好的不是成親就是定親,好奇的問道:“奶奶說的是哪府的小娘?”
正在這時何敬青從外頭回來了,叔侄見面很是親熱。
牛老王妃瞧着二兒子及嫡長孫,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給他們尋門好親事。
且說何敬海回到了海王府,早就等候多時的李娟葉見何秀斷了兩指,當場昏死過去。
何敬海把何秀放在牀上,讓管家找來醫師給她瞧病,喝道:“沒本王的命令,不許她出府!”
李娟葉醒來時已置身臥房的牀上,擡頭見何敬海風塵僕僕連衣服都未換站在半開的窗前,任寒風吹着佈滿滄桑的俊臉,哭着坐起來問道:“王爺,你怎地那般狠心?”
何敬海冷聲道:“慈母出敗兒!”
李娟葉問道:“秀娘丟了郡主之位,又成了殘廢,親事怎麼說?”
何敬海緩緩道:“此事無需你操心。”
他之前寫信特意求了李炳,讓與尚家悔婚何秀尋一門親事。
李炳回信應下了,且婉轉的提到了青城長史白凡依。
後來李家陷入絕境,李娟葉非凡不相助,還把牛老王妃寫的奏摺託宮裡人撤了下來。
李炳回到長安聽家人所說,便改變主意將白凡依說給鄧王妃當女婿。
何敬海根本不想跟無腦的李娟葉說此事。
李娟葉叫道:“我是她娘,她的親事我不管誰管?”
何敬海用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道:“陛下已下了聖旨,我與你和離,日後婚嫁兩不相干。我給你二十萬兩銀票、長安城兩座宅子。你這就收拾一下,我派人把送去白雲觀你爺爺那裡。”
李娟葉愣住,半晌失聲問道:“何敬海,你剛到長安,怎麼能辦這麼多事。你是騙我的,對嗎?”
何敬海冷聲道:“你敢忤逆我娘,還敢置我師父一家人陷入絕境而不顧,只憑這兩件事,我要休掉你,只是我瞧在你爹爹與兩個兒子的份上,就改成了和離。”
“我給你生了三個兒女,在王府給你守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這樣對我?”李娟葉哭天搶地。
“我待你不薄!”何敬海問心無愧,拂袖出了屋。
兩個大奴婢戰戰兢兢兢進來低聲勸着李娟葉,讓她聽從何敬海的安排離開王府,日後再從長記議。
何敬海站在長廊裡望着遠處一望無際的天空,陷入對往事回憶,不知過了多久,奴婢哭着跑過來稟報李娟葉上吊未遂的消息。
何敬海最煩的就是李娟葉一哭二鬧三上吊,事已至此,聖旨都請了,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偏偏她還愚蠢的爭取,厲聲喝道:“將李氏弄上馬車送到白雲觀!”
何秀躺在牀上醒來,傷口已被王府的醫師包紮處理好。
何敬海推門進來坐下,沉聲道:“我與你娘已經和離。你娘已出了王府,去往白雲觀。”
何秀面色惶恐無比,生怕下一個輪到她,竟是縮着脖子一聲不吭,更不敢提恢復郡主之位。
何敬海足足等了一刻鐘,見何秀沒有擔憂李娟葉,更是未替李娟葉說一句話,心裡比外面的雪還要冰涼,起身離開去了夏王府。
宮裡的人給牛老王妃帶來口信剛走,何敬海就到了。
牛老王妃見到滿臉疲憊目光黯淡的何敬海,又心疼又心痛,哭道:“我的兒,你做這麼大的決定,怎麼不跟娘商量一下?”
何敬海長嘆一聲,道:“我不想娘再費神,快刀斬亂麻結束此事,她得了自由,我得了安寧,以後武郎、全郎也好尋門好親事。”
何敬海有何武、何全兩個兒子。
他想着兩個兒子有個和離的娘總比有個忤逆婆婆、無情無義的娘好。
牛老王妃聽到這裡覺得在理,既然已成事實,說再多也無用,反正也是受夠了李娟葉,道:“這門親事我原是不同意,是陛下賜婚纔不得不接受,如今由陛下下旨裁決你們和離,我也接受。你正值壯年,日後娘給你尋門好親事,可不能再讓陛下賜婚。”
何敬海搖搖頭,道:“兒子在途中想好了,我有兒有女足矣不用再娶。”
牛老王妃急道:“這怎麼能行?”
何敬海疲憊不堪的道:“娘,這次我要給武郎尋門好親事,讓他大婚後留在長安孝順您。我離開長安時就把秀娘帶回南地,以後她在那邊定居安家。”
知子莫若母。牛老王妃知道眼下絕對勸不動何敬海,想着等過幾天再說,問道:“你用過飯了?”
何敬海實話實說道:“我今個就在皇后伯孃那裡吃了些點心。”
“多大的人吃飯還要老孃操心。”牛老王妃見何敬海這般的不愛惜自己身體,略發堅定要給他尋個好妻子,並且讓這個妻子跟去南地照顧他。
何敬海由着牛老王妃安排吃了最喜歡的吃食,瞧着她與二弟,心裡很暖,也是身心疲憊,就早早睡了。
何武冒雪騎馬去了白雲觀,把哭得死去活來的李娟葉接出來,安置到他在長安郊外的宅子。
李娟葉的爺爺—開朝的大將軍李楚,如今是白雲觀武道士,道號清元子。
他已有七十五歲,武功深不可測,氣憤填膺帶着十二個弟子跟着李娟葉一起到了何武的宅子。
何武把李娟葉勸得睡下了,到了大廳被清元子指着鼻子大罵,“你們何家人都不是個東西,當年用得着我們李家,就讓何敬海八擡大轎把你娘娶進府,如今定朝國力強盛,就過河拆橋,把你娘趕出王府。”
何武只有勸道:“老祖宗,您如今是出家人,不要管這些事。我會與我奶奶一起把我爹說服,讓他接我娘回王府。”
清元子罵了半個時辰,派弟子連夜去軍營聯絡李家的子弟,一定要在明個早朝上找何冬要個說法。
他的十二個弟子有消息靈通又精明的,早就知道李娟葉犯的錯足矣被休,何冬只是裁決和離,已是看在李家的面子上,便好言相勸。
清元子從小脾氣就暴,一直沒改過,這口氣憋在心裡不出,寢食不安。
何武見清元子要糾集李家人鬧到朝堂上去,急得連忙派親信去給夏王府報信。
何敬海半夜三更被叫醒,得知何武冒雪騎馬去了白雲觀把李娟葉接出來安置到長安郊外的宅子,沒有發怒反倒是覺得何武做的對。
“清元子要鬧事,也得看李家人願不願意。他都出家二十幾年,還以爲李家有人願意聽他的。”
果然不出所料,清元子等到天快亮了,正經的李家人都沒有出現,只來了在家族兩個地位不高庶子。
清元子不是朝廷官員,自是不能上早朝,氣得砸了幾張紅木座椅。
何武回了夏王府,何敬海見他怏怏不樂,道:“你打起精神,跟我去我師父家。”
父子騎着馬帶着二十個親兵來到了一字並肩王府,早就得了信的門奴將正門大開請了他們進去。
李炳、曲氏坐在大廳主座,何敬焱與李家人分坐兩側。
何敬海瞧到李炳風采不減當年,熱淚盈眶,跪下磕頭道:“敬海拜見師父、師母!”
何武緊跟着跪下磕頭高聲道:“小武拜見師公、師婆。”
李炳哈哈大笑幾聲,扶起二徒弟何敬海。
何敬海不肯起來,低着頭愧疚道:“師父,我女兒在去病大婚上做出那樣晦氣的事……”
李炳拍拍何敬海的寬厚的肩膀,道:“事情已過去了,你莫再提。我都聽說了,你昨天一回來就辦了兩件事,甚好。”
何敬海這才站起來,擡頭正瞧到李炳如生父一樣關切慈祥的目光,一直忍住的淚水終於落下來,哽咽道:“弟子若是昨天沒將這兩件事辦好,今天都沒臉見您與師母。”
李炳摟着何敬海肩膀到一旁去,道:“你把心放寬,在長安多些天,多陪你娘,也多到我這裡來。”
何敬海點點頭道:“好。”
曲氏扶起了臉色微變的何武。
何敬焱上前來向何敬海行禮,郎聲道:“海哥。”
何敬海已收了眼淚,目光炯炯有神,全然看不出哭過,打量已得了少年軍神稱號的何敬焱,笑道:“我在南地聽到許多關於你的事,你做的比我好。”
李炳給何敬海父子挨個介紹李家人。
何武瞧到穿着桃紅色長裙十分靈美漂亮的李晶晶時,想到牛老王妃的話,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李雲霄粗眉毛一蹙,給孿生子使了眼色,李雲飛立刻拉着李晶晶的手撒嬌道:“姐姐,你去瞧瞧我寫的大字好不好?”
李晶晶摸摸李雲飛的頭髮,小聲道:“家裡來了客人,等會我再陪你去。”
何敬焱心一緊,等過了一會兒見李晶晶果然帶着孿生子出去了,心裡又舒暢了。
李炳帶着何敬海、何敬焱去了書房,讓李雲霄陪着何武到處走走。
到了下午,王煙雨坐着馬車到了李家找李晶晶說話,特意給她帶了兩件從王浩然的商鋪裡新得的波斯國首飾。
“過幾天你大哥大婚,你戴上這個正好。”
“雨娘,謝謝你。”
“我跟我奶奶說了親戚未出五戶不能成親的事,她跟我一樣相信你,不會把我嫁到雲族去了。”
李晶晶替王煙雨高興,笑道:“那就好。”
“我在想一件事,二公主、五公主都是跟未出五戶的表弟表哥成親,她們以後生的小孩子會不會天真殘疾?”
李晶晶立刻肅容道:“這不是你該想的事,除了我之外,你不要再跟別人說同樣的話。”
王煙雨點點頭。半晌,她很是失落的道:“最近好多小娘大婚,咱們的詩會都停了。”
李晶晶望着有着羞花閉月容貌的少女竟是愁嫁,暗恨這個時代女性地位的卑微,勸慰道:“晚開的花香。你肯定能得一門好親事。”
李晶晶像平素一樣留了王煙雨用晚飯,派下人給王家捎了個口信。
王煙雨穿着杏黃色長裙,外罩白狐狸毛披肩,傾國傾城,華貴大氣。
李晶晶容貌不如王煙雨漂亮,但是肌膚勝雪,有一雙閃亮的大眼睛,氣質出塵,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兩個少女出了月清院,並肩走在一起,笑容天真爛漫,美得足矣讓人窒息。
何武跟着李雲霄從月霄院出來,兩女正好路過,便停下腳步打招呼。
何武看到了出落的如同仙女一樣的王煙雨,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晶晶問道:“雨娘,你們認得?”
“認得。”王煙雨自是認得幾年前曾經數次扯過她頭髮的何武,惱他這麼大了還花癡,想着有李晶晶撐腰,抓了旁邊樹枝上的雪,捏成一個小雪球,走上前幾步,打在何武的臉上,冷笑道:“登徒子,看什麼看!”
她一笑更是美了,何武伸手抹了臉上的雪,跟着笑了幾聲,道:“雨娘,你若不看我,怎知我看你?”
“誰會看你?哼。”王煙雨俏臉微紅,往地上呸了一口,便拉着李晶晶快步走了。
李雲霄原本擔心何武搶走妹妹李晶晶,這下就放心了,問道:“雨娘是不是專門爲了見你來我家?”
何武倒是有自知自明,搖搖頭道:“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她。她不知我回來。”
轉眼過了兩天,這一日天晴雪融,天氣出奇的冷,北風似刀子打在臉上像是割肉般疼。
二公主何敬蓉大婚,公主府離着皇宮七裡,唯一的親兄弟何義揚及堂兄何敬焱、何敬青送她的十六人擡喜轎出宮,繞着皇宮走了一圈,而後去往公主府。
豈料途中衝出幾十個騎着高頭大馬的道士,竟是言語污穢叫嚷着調戲喜轎裡的新娘子。
清元子在人羣裡睜着混濁的老眼,心說:何冬羞辱我孫女,我今個也要羞辱她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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