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有一個比喻,我們的這個山洞就像是一艘船的船艙,而這個船艙就是通往我們這個世界的通道。這很玄妙。我在想,我出去後,是不是可以繞過這艘船,找到一個新的通道呢?
軒轅蒼穹哼了一聲說:“你找到食物還能想到我嗎?”
我必須掩飾自己的興奮,於是我撇撇嘴說:“我看算了,出去生死未卜,能不能找到食物還兩說着,也許還有生命危險。我圖社麼呀!如果我不想陪着你了,還不如找個機會從這邊逃出去,俗話說的好,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我就不信你永遠不睡覺。”
軒轅蒼穹這麼一聽,他說:“你不要和我打馬虎眼。我告訴你,外面一定是有這種食物的。這食物就是吸取那魔海的能量而生的,外面也許在某個地方大把大把的都是。我可告訴你,這東西吃了,對人大有好處。比如我,已經慢慢有了暗屬性的真氣,並且,這東西對血脈有滋潤的功能。”
我心說,在你那裡是滋潤,在我這裡可不是滋潤那麼簡單了啊!
我嘆口氣說:“那我也不想去了,被你懷疑着去幹這件事,我冤不冤啊!”
軒轅蒼穹也許是經不住誘惑了,他開始說軟話了:“老弟,你我雖然是師徒關係,但是我覺得咱倆更像是親兄弟。”
我趕忙說:“少來,你這麼論輩分,將來我怎麼和如意姐成親啊!”
“我們各論各的。”他說,“我覺得,你該多理解我一下。你要換個角度想問題纔對。要是你被關在這裡一百多年,要是突然來個人,你捨得放走嗎?”
“我理解你,但是你也要理解我。我喜歡你女兒,我打算和她一起過日子生孩子,你覺得我會丟下你不管嗎?”我看着他說。
心裡卻說,反正你出不去了,我不管你誰也不知道。再說了,我出去後,再回來看看你,你就沒有氣了吧!說不準我還能想辦法把你救出去呢。
就這樣,我假裝帶着情緒爬出了窗戶。然後撲通一聲就進了這魔海之中。我的游泳技術超級不錯,在這魔海里如魚得水。毫不誇張地說,在這裡,就算是軒轅蒼穹進來,我都不懼他。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朝着窗口的軒轅蒼穹揮揮手,一笑後就鑽進了這水中。我一進去就有了一種自由的感覺,心說老東西,你在裡面呆着吧,我他媽的自由了。
但是遊了一段時間後,我突然覺得心裡很不舒服起來。他雖然看起來還是個年輕人,但從他說話辦事怎麼看都像個單純的老人家。我這麼把一個老人家扔在了那裡孤獨地活着,是不是太殘忍了啊!
這一走神,腦袋咚地一聲就撞在了海底。我揉揉腦袋,然後雙腳着地,看着周圍驚呆了。海底生長着大量的苦草,在海水中晃來晃去。可以說,吃一輩子都吃不完。
在海底的四處,已經孕育出了一些個小魚和烏龜,這些動物在海水裡游來游去,很是愜意。
突然,一條大鯊魚遊了過來,小魚們也不害怕,還是慢慢地遊着,烏龜把頭縮進了殼裡,趴在海底不動了。本以爲這鯊魚要攻擊我,沒想到它只是從我身邊遊了過去。也許是我的氣味不對,它對我沒有任何的興趣。
我在這裡沒有呼吸,但是我的血液源源不斷將能量帶到我的全身,根本就不需要呼吸。我看着四周,心說媽的,老子再也不回去了,遲早會找到回去的路的。
思來想去,我從海底拔了一株苦草,抱着就上來了。頭剛出來海面,就看到窗戶裡的軒轅蒼穹正眼巴巴地看着這邊呢。他見到我後,伸手揮了揮。朝着我喊着什麼。但是那窗戶的禁制將聲音給擋住了,他的聲音根本穿不過來。
我雙腳用力,就像是一條魚一樣跳出了海面。然後雙手抓着這苦草,就像是扔鏈球一樣把苦草拋了進去。軒轅蒼穹笑着接住苦草後,繼續在窗戶那裡看着我。
完蛋了,小爺我糾結了。我是一頭扎進水裡還是怎麼的?我猶猶豫豫,最後還是從窗戶爬了進去。媽蛋的,小爺我總是心太軟,實在是不忍心將這麼一個肯把女兒許給我的老頭就這樣扔在這裡。
一進來我就想,他之所以那麼說,也許就是在利用我的心軟,其實他並不想將女兒許配給我,只是爲了討好我在亂說而已。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狠不下去心離開。
我剛一進來,他就哈哈笑着說:“楊落,這下我們可以大吃一頓了,老弟,你真行。我很奇怪,你爲什麼不怕這魔氣的侵襲呢?”
我說:“你別裝了,我已經入魔了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按照你的邏輯,我已經不屬於人的範疇了吧!”
“倒是沒覺得你有什麼不同!”
我說:“最大的不同,可能在於後代的變異,以後我的孩子很可能會是各種奇怪的東西,魔獸之類的東西到時候是你的外孫,你可不要接受不了!”
說到這裡,我倒是理解了,爲什麼女媧會給我生個猴子出來了。原因是,我是個魔,她是個妖,能生個猴子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他看着我說:“人和魔在一起,總是不好的吧!魔這種怪物,以前一直在一些石刻上見過,在十幾萬年前人和魔發生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最後人類取得了勝利,將魔趕盡殺絕了。楊落,人和魔是勢不兩立的,你明白嗎?只要是你不娶我女兒,我倒是可以答應幫助你。”
我看着他說:“這苦草你別吃了。”
軒轅蒼穹此時不說話了,坐在了巖壁下,抱着自己的大腿去思考和糾結去了。
我不管那麼多,開始吃苦草,這是我吃的第一頓飽飯。吃飽了後,嘴裡苦的要命,但總比餓着肚子要好受的多。吃飽後靠在牆壁上就睡着了,我已經很久沒睡的這麼踏實了。
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我看到軒轅蒼穹正站在我的面前,手裡拎着一把劍指着我的心口。我嗖地一下就坐了起來,看着他說:“你瘋了?”
“對不起了楊落,我就是等你醒過來和你說聲對不起的。說完了也就要殺你了。”他說着就刺我。
我往旁邊一閃,他也沒追過來。問我:“你還有什麼家人嗎?”
我罵道:“我日你大爺!你爲啥要殺我?給個理由先!”
“我殺了你,免得日後我外孫是魔獸。我是絕對不會讓我家如意嫁給一個魔頭的。”
我罵道:“迂腐,難道你覺得你體內就一定沒有魔的基因嗎?沒有魔性,爲何會走火入魔?每個人都有兩面,人也好,魔也好,其實都是一種東西,人要是壓制不住魔性,同樣幹出坑殺八十萬人的事情來。魔要是一直用善良的一面,照樣能從海底給你撈苦草吃。我根本不需要回來的,但是我回來了,你卻要殺我!你讓我情何以堪?天地道義何在?”
他大喊道:“住嘴,反正我是不會放你出去和如意在一起的。”
我伸着雙手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你沒必要殺死我的吧!”
軒轅蒼穹突然把長劍往地上一摔,用力哀嘆了一聲說:“這叫什麼事兒啊!你還不如不回來呢。”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指着地上的苦草說:“吃點東西吧。”
我看到,他自打我把苦草弄回來,一口都沒吃。原來這老混蛋也是一直在糾結,是不是要殺我的問題。偏偏我走了,又回來了。也許在他心裡,真的是更不願意我回來吧!
我只能說,人性真的是太複雜了。
軒轅蒼穹開始吃苦草,他只吃了一片葉子就停下了。我說:“你可以多吃點啊,吃飽了的感覺,很爽的。”
他呼出一口氣說:“魔性太強,我無法控制得住。就算是這樣,我還要用三天的時間派出魔性。你以爲我是你啊!我就奇怪了,你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成魔了呢?”
我說:“被逼無奈,不成魔,不成活啊!”
先是中毒,緊接着就吃毒蘋果,然後就是吃這苦草,身體裡還有血玉的那邪惡的能量。我都有些吃驚,這麼多東西在我體內,怎麼沒爆炸開,偏偏就這樣找到了平衡。並且,我的血液開始稀釋這些能量,假以時日,這些能量是一定會變成身體的一部分的,我的身體將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有一種預感,這次的成績,不會比在三界的時候差,甚至會有質的飛躍。
苦草很快就被我吃光了,我一天三頓,外加晚上還有夜宵。無聊的時候,也會如同吃甘蔗一樣嚼着玩。
吃完後,我站了起來,往窗戶那邊走。軒轅蒼穹突然說了句:“老弟,你走了後,還會回來嗎?如果你不想回來了,你就從洞口出去吧!”
我說:“我是想離開,因爲我還要去救我的一個朋友,漠南家的陽陽。”
說完,我一頭扎進了魔海里,從海底拔了一顆枯草上來,我把苦草扔進了窗戶,然後自己也爬了進來,進來後,我說:“這些夠你吃兩個月了吧!”
“夠了!”軒轅蒼穹嘆口氣,點點頭說。“其實,你不回來,我也能活得挺好的,一百多年都過來了,有你沒有你都無所謂!”
我說:“兩個月之內,我會回來的。”
“走吧,回來幹嘛!在這裡呆着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說:“怎麼說,我是對着你磕過頭的。你是我師父!”
說完,我對着他一抱拳朝着那洞口走去,一邊走眼睛就覺得溼潤了,我擦了一把,心說我太感情豐富了,這怎麼就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