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啦?老子睡會兒覺怎麼着多人來煩我?”我不耐煩地對胡大膽兒說。
“哎呀,祝少,你還睡什麼覺啊,教學樓門口聚集了一大羣人,我看得有四五十,嚷嚷着說要廢了你,馬上就要上來了,你趕快跳窗戶跑吧。”
“四五十人?媽呀,好漢不吃眼前虧,那我還真得躲躲,靠,你小子想害死我呀,我們班在五樓,叫我怎麼跳啊?”從窗戶上下來,我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哎呀,我這不急糊塗了嗎,要不你找件女生校服先換上,然後偷偷溜出去。”胡大膽兒急速運轉着自己的那個豬腦。
“靠,那我寧願被他們打死,再說,就憑本人的外表扮個女生也一定是個美女,怎麼能不引人注目?餿點子,駁回!”
“那,那怎麼辦啊?”胡大膽兒無奈地說。
“怎麼辦?難道他們還敢在學校裡行兇不成?那些老師啊,主任啊什麼的都是吃白飯的啊?”我感覺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胡大膽兒用一張冤臉痛苦地望着我,眼神中充滿了同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剛纔大喇叭通知所有教職員工緊急到校長辦公室開會去了,你沒聽見嗎?現在學校里根本就沒有老師。”
“啊?太誇張了吧?”我的嘴巴張成了O型,“這下可麻煩了。”
“一班的祝夜光,下來!”“叫祝夜光的,給我下來。”這時,樓下傳來了好幾聲囂張的吶喊。
“我下去看看。”無奈的站起身,硬着頭皮往外走。
“不行啊,祝少,你會死的。”胡大膽兒送上了此時朋友可以送出的最大安慰。
“媽的,我倒要看看他馬不凡怎麼讓我死。”這時候是最需要表現我高傲的男人自尊的時候,所以我現在只有前進,不可能回頭。記得祝平安前輩曾經告誡我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原因可以叫男人犯下衝動的大錯——一是爲了面子,二是爲了女人。
順着樓梯向下走的時候,我一直保持着無奈的微笑,真不知道爲了“她”惹這個麻煩到底值不值得。要是赤煉沒有上曾倩的身,大校花曾倩會和我聯繫到一起嗎?若我真的爲了她而和那些紈絝子弟對決,她會爲我擔心嗎?要是真的曾倩在這裡,她會選擇誰呢?會不會誰都不選呢?一串串沒有答案的疑問縈繞在我的心頭。
“啊,”光顧着低頭想事情了,根本沒有注意前面有人,結實地和來人撞了個滿懷。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的同班同學——金磊。金磊帶着一個黑邊兒眼鏡,身高1米80左右,和我相仿,此刻他手裡正拿着一個可愛的奶油蛋卷冰激凌,與他那冷酷無情的俊臉極不相稱。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個同學,嘿嘿,因爲他也不是什麼外人。金磊是陳小莉的表哥,在他上初一的時候父母出了車禍,於是他成了孤兒,陳叔叔取得了對他的撫養權,從此他便住進了陳叔叔家,也順理成章的轉入了我們學校。他可以說是我們學校唯一敢同貴族勢力抗爭的平民學生,他敢作敢爲,我行我素,是誰都不敢招惹的“棘手人物”。也正因爲有他的存在,現在纔沒有人敢打小莉的歪主意,爲了小莉他也沒少和別人打架。七八班的學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直想通過校方的關係把他剷除。但是怎奈他成績優異,又有體育專長,經常爲學校填光加彩,所以誰拿他也沒有辦法。
此刻他正疑惑地看着我。“怎麼了,有事?”
“呵呵,沒有。”我強作歡顏地回答,因爲我不想連累別人,再說人家也不一定肯幫忙。
“下面的那些人是找你的吧?”金磊淡淡地說。
“恩,”面對他真誠的目光,我有種不敢隱瞞他的感覺,惟有點頭承認。
金磊聽後,沒有馬上說話,舔了一口手裡的冰激凌,而後便將剩下的扔進了垃圾桶,轉身說,“走,我陪你去。”
“我不想連累你。”這句話我是發自內心的。
“什麼話,都是同學,談不上誰連累誰,我是自願的。”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往下面拽。
我沒辦法拒絕他,只好任他拉着我往下走。
來到樓下,頓時感覺到了前方的殺氣騰騰,四五十人的陣勢確實很有壓迫感,我認出其中有十幾個是我們學校七八班的學生,馬不凡和李天琦赫然在列。其他的人則都是陌生的面孔,估計是附近的混混吧。
馬不凡和李天琦眼神充滿蔑視的站在一個人的左右,估計這個把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不良男便是這夥兒人的老大了。只見他將頭瞥向李天琦,冷冷地說,“他們倆哪個是祝夜光?”
“左邊一臉壞笑的那個。”李天琦惡狠狠地說。我靠,你老孃才壞笑呢,我那叫風流倜儻好不好,真想馬上過去揍他,但是就怕他後面的那一大羣小弟不讓,唉,還是先忍忍吧。
那個爲首的“雜毛”點了點頭,望着金磊說,“我們要找的是祝夜光,沒事的人走開。”
“他是我同學。”金磊默默地說,眼神根本就沒有瞅他。
“媽的,還是個‘刺頭兒’,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皮緊啦?”“雜毛”吐出了嘴裡的口香糖,向金磊比劃了一個下流的手勢,而後又晃了晃手裡的匕首。
金磊沒有回答。
“彩哥,別理那小子,他腦袋有毛病,還是先解決我的問題吧?”馬不凡遞給了“雜毛”一支香菸,小聲地說。雜毛抽着煙點了點頭。
馬不凡向前走了一步,朝我囂張地比劃道,“祝夜光,知道找你來幹什麼嗎?”
“你腦袋裡想什麼,我怎麼知道?”我淡淡地說。
“直說吧,我聽說你最近和曾倩走得很近,你不知道她是我馬不凡的女人嗎?”
“你的女人?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假笑着。
“媽的,不凡,別跟他廢話,直接教訓他得了,我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李天琦不耐煩地說。我靠,是你小子先搶了老子的老婆,現在還敢說看老子不順眼,要不是我還得夾着尾巴在這個學校裝小半年孫子,老子早就把你做了。我憤怒地想着。
聽李天琦這麼說,金磊毅然前踏了一步,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林佳牽着曾倩從教學樓裡走了出來。
“你看,我就說有人爲了你打架吧。”林佳對曾倩說。
“曾倩”疑惑地看着我,似乎要從我的眼神裡得到答案。
“林佳,你們怎麼來了,上課去吧,這裡不是女孩子能管的事兒。”李天琦關心地對林佳說道。
“是曾倩自己要來的,我攔不住。”林佳攤了攤手,做了個無辜的表情,然後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我。
曾倩拋下林佳朝我走了過來,“你要爲了我和他們打架?”她淡淡地說。
“不是我要,是他們不肯放過我。”我尷尬地朝她笑了笑。
她聽後沉默地點了點頭,而後向馬不凡那一夥兒走去,林佳也跟了過去。
“倩兒,”見曾倩走了過來,馬不凡有些尷尬,撓着自己的腦袋。
“誰允許你這麼稱呼我的,除了我爸爸還沒人這麼叫過我。”曾倩冷冷地說。
“可是,曾叔叔是我父親的老部下了,我們,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兒的嘛?”馬不凡一臉無賴的表情。
“是你一相情願吧,我記得自己好象從來沒說過‘我們是一對兒’這種話。”
“你承不承認沒關係,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只要我父親和曾叔叔說,曾叔叔,恩,也就是你爸爸他絕對不會有什麼異議?嘿嘿,你跑不掉的,我不允許你和別的男人過分親密。”馬不羣的確是當痞子的好材料,根本就是無師自通。
曾倩聽完了他的話,並沒有任何動作,而是又沉默地轉身向我走來。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沉沉地說,“拿出點男人樣,給我狠狠地教訓這幫垃圾,回來我幫你治傷。”說完便朝教室裡走去,林佳不知其故,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假曾倩、真赤煉”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要教訓他,你怎麼不自己動手,偏要我這個平凡老百姓助拳,還說結束以後要給我治傷,也不知道她是爲我好還是存心害我。
“祝夜光,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答應我,我就饒了你!”馬不凡牙根緊咬,眼神中充滿憤怒。
“你想怎麼着?”我平靜地回答。
“簡單,你到曾倩班裡做個演講,說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不量力,然後當着全體同學的面唱一首國歌,以表達你將來永不近女色,全心全意報效祖國的決心。怎麼樣,條件不算苛刻吧。哼,哼……”馬不凡說罷與李天琦對視一笑,後面更是傳來了起鬨的聲音。
“好!就這麼辦,不凡,你小子還真他媽的有創意,哈哈!”“雜毛”哈哈大笑起來。
我……
“一會兒我對付那個‘雜毛’,你只要攔住他身邊的馬不凡和李天琦就行。”金磊突然把腦袋湊了過來,小聲對我說。
“好。”我點了點頭,下定決心準備大幹一場。媽的,都忘了上一次打架是什麼時候了,我這個“好孩子”也做太久了吧?
“上!”隨着金磊的一聲低吼,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衝了出去。
對面的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我們只有兩個人,還敢先動手。我們突然的進攻,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飛起一腳先把李天琦將近1米85的個子踢翻在地,而後轉撲向馬不凡與他扭打在一起。兩年跆拳道的練習可不是吃素的,本來用於防身的武術修爲,現在卻成了我發泄憤怒的工具。馬不凡也就1米70左右,長得骨瘦如柴,哪禁得起我的毒打,不過這時李天琦也站了起來,帶着一大羣手下向我衝來。我心道,這下掛彩是再所難免的了。
“都給我站在那裡別動!要不我宰了他!”金磊的高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齊齊向他那邊望去。只見他手裡拿着先前雜毛把玩的匕首,緊逼着雜毛的脖子,而且由於逼得太緊,雜毛的脖子上已經被劃出了血痕。
“小,小子,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你要是敢動我,我保證你活不過今晚。”雜毛身體已經顫抖個不停,但是嘴上卻依舊不肯認輸。
“我活不過今晚,那你就活不過現在。叫他們退後!”金磊的匕首逼得更緊了,語氣也是異常的堅決。
雜毛無奈地向手下襬了擺手,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走,祝夜光,我們帶這雜毛去吹吹風。其他人不許跟來,要不你們就再也見不到你們的雜毛老大了!”金磊行動異常的從容,我也從中得到了勇氣,趕忙學着金磊的樣子,一手拎起被我教訓的可以的馬不凡,跟着金磊出了校門。
其他人全部呆在了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