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凝姐姐這次是失策了吧!沒想到尊上一直四處尋找尊後。”
“哼!還不是因爲魔族尊者血脈,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那倒是,不過若是姐姐幫尊上尋來魔族血脈,想必這尊後之稱非姐姐莫屬了。”
聶允兒從山石後閃過,心中浮出一抹嘲諷,轉身從角落離開。
想到兩日前打傷的冷乙邪,便不自覺的朝冥裔宮走去。
“有刺客!”不知誰人一聲,聶允兒就暴露了。很多兵衝上來,聶允兒想走也走不了了。
心裡頓時驚慌,不是怕別的什麼而是怕鬧到冷乙邪哪裡,他看到自己。果然,兵隊把自己包圍,冷乙邪沖沖走來。站在哪裡靜靜的看着她,擡手讓兵隊撤下。
“退下吧!”衆人紛紛退下,冷乙邪走上前兩步。“允兒,我知道是你,回來了”
聶允兒沒有說話,見他把護衛撤了便準備轉身離去;卻被擒住一隻手。聶允兒憤憤的轉過頭瞪大眼睛“放開我!”
“允兒。”冷乙邪用力把人拉入懷裡抱緊,“我好想你。”
聶允兒用力掙脫:“說了你認錯人了。放開兩個大男人成何體統。”
“是嗎?認錯人?”冷乙邪抓起聶允兒一隻手,“怎麼這一次該不會剛巧到魔宮見風景不錯便停留片刻吧。”冷乙邪見面前的人不說話,接着說:“儘管你如何喬裝本尊也敢斷定你就是本尊的妻。”冷乙邪把聶允兒手放到她眼前,大手小手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是聶允兒在妖界看重的。
聶允兒收回手,瞪着冷乙邪。“是我又如何!”
“你回來了。”冷乙邪有些驚喜的神情帶着絲絲希望看着聶允兒。
“回來也是回來取你性命的。”聶允兒說着,衝向冷乙邪。
冷乙邪這次並沒有打算掉以輕心,畢竟有上一次。“你爲何就是不肯聽我說!”冷乙邪擒住聶允兒雙手,拉近她說着。
“呵,堂堂天下至尊,能與我說出個什麼來!”聶允兒收手跳脫,退了兩步看着冷乙邪。
冷乙邪看着聶允兒的肚子,顫抖的說:“軒兒呢?”
“我自不會蠢到生下殺父仇人的孩子!”
“聶允兒!”冷乙邪怒吼,閃身上去抓住聶允兒的脖子,面部爆青筋“你再說一遍,你把孩子怎麼了?”
聶允兒也怒起來,果然緊張的不過是肚裡的孩子;“我沒有孩子,更不會有你孩子!”
“你當真如此恨我?”冷乙邪咬着牙,努力剋制自己。
“原來魔尊心裡也清楚明白的很!”冷乙邪慢慢放下聶允兒,聶允兒退兩步靠在牆上。摸着自己脖子,瞪看向冷乙邪。
冷乙邪擡手,手中便出現一把劍。走到聶允兒身旁,拿起她的手把劍交到她手裡。“不是恨不得殺了我麼,來,動手吧!爲你父王報仇,爲你妖界報仇!”冷乙邪握住聶允兒的手將劍對上自己胸口。
聶允兒怔了一下,退了兩步,看着閉着眼站在那裡的冷乙邪。“你以爲我不會真的殺你麼?”說着咬咬牙朝着她的胸膛刺去,可劍還沒碰到他衣襟,自己頓時感到一股刺痛。轉頭一看早就拿着弓箭在一旁的蘇白月,自己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像是笑自己,有信了他的謊言。
“允兒!”冷乙邪大叫一聲走過去扶住倒下的人,聶允兒睜開眼睛,看着自己胸前的箭,在看看冷乙邪。“冷乙邪,你又何必惺惺作態,這不是你計劃好的麼!”
冷乙邪轉身看着蘇白月手中的弓箭,段干邑從不遠處走過來。“末將救駕來遲,望尊上恕罪。”
“允兒!”戚欣樂跑過來看着倒在冷乙邪懷裡的人,在看看拿着弓箭的蘇白月,上前給了她一耳光。
“你!”蘇白月有些氣憤的瞪着戚欣樂,戚欣樂白了她一眼上前兩步。
冷乙邪緩緩閉上眼睛,輕笑兩聲。笑這一切造物弄人,笑他的一片情意卻似刺骨的傷害。如何做她才覺得是真實,才能明白他做的一切只是想她安然無恙。
聶允兒緩緩閉上眼,冷乙邪把人抱近屋,放到牀上的人,還有失去的孩子。內心五臟劇烈扭痛,感覺有一股氣喘不上來。
聶允兒你心裡的我難道就沒有一點點讓你想懷念的麼,難道我們的孩子有什麼錯麼?你禁如此心狠對她下手!
“尊上,妖女膽大妄爲,試圖行刺尊上,其罪當誅殺。”
“尊上,此女爲妖界餘孽饒不得。當即刻關進囚牢,足日處死。”
“臣覺得尊上應以大局爲重,眼下天下歸一,局勢還不穩定。聶允兒是妖界餘孽不可留啊,尊上。”
“夠了!”冷乙邪吼道“此事,本尊自會處理,各位大人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戚欣樂走到冷乙邪身旁,“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在你心裡,允兒跟你們的孩子遠遠比不過你稱天下的野心!”
冷乙邪苦笑他已無力多說什麼。“或許吧!”
“孩子呢?”戚欣樂靜靜的問。
冷乙邪我在手中的酒杯突然碎了,“你說我跟孩子在她心裡又算什麼!即便對我怎樣不是,孩子又有什麼錯,有什麼錯!”冷乙邪雙手拍在桌上。
戚欣樂臉上露出一抹不忍,有些詫異的說出。“允兒把孩子給...”
冷乙邪抓起旁邊的酒罈往嘴裡灌,心中在有萬千情緒,萬千苦楚,萬千惆悵,又能與何人說。
聶允兒醒來的時候是在大牢,也在意料之中。回這魔宮殺冷乙邪一切都是在自己計劃中,她知道自己沒那麼容易殺他,只不過藉此做場戲給她那心藏禍心的師父看罷了。一計不行還有一計。
聶允兒醒來沒有多久便見冷乙邪戰在囚牢外面,聶允兒別過頭不見他。“恭喜魔尊又擒下一位妖界餘孽。”
冷乙邪讓勞役把門打開便讓其退下,冷乙邪靜靜的說:“爲何要如此對我?”見聶允兒沒說邊說:“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麼,孩子,我們的孩子;你在恨、我站在這裡,命是你的;何至於忍心,他還是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殘忍?”聶允兒轉過身,“若論殘忍允兒自認遜魔尊三分。”聶允兒走上前幾步:“你告訴我從始至終你有幾句話是真話,全部虛情假意,可惡至極;表面與我伉儷情深,轉身便帶兵滅我妖族,殺我父王。你不殘忍,你魔尊的手段,我聶允兒着實心悅誠服,自愧不如。”
冷乙邪心中狠狠似被刺了一劍,暗自嘲笑:“原來我做的一切,就換來你聶允兒的這些扎心話語。”冷乙邪點點頭,“好得很!”冷乙邪轉身一拳打在柱子上,咬着牙握緊拳頭。
冷乙邪手伏在柱子上,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了句:“你走吧!”
“多謝魔尊好意,還不知道踏出這囚牢等着允兒的是什麼,不如在這囚牢中呆着實在。”
“本尊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了是麼?”冷乙邪走了出去,說了句摸棱兩可的話語便走了:“也罷,我這裡你從來都是想留我趕不走,想走我留不住。”
戚欣樂來回在段干邑面前走了好幾次了,“你說爲什麼,事情爲什麼會發展成這樣。”當時不過因爲蘇白月的事而出走的,誰知道冷乙邪做的決絕。
“你別怪白月了,她也是救人心切。”
“她救人心切,什麼都有她,要不是因爲她。”戚欣樂停住不說話,看了一眼段干邑。“我能不能去囚牢看看她?”
段干邑轉過身,戚欣樂走到他面前故作生氣的看着他:“能不能?”
“允兒,允兒。”戚欣樂站在囚牢外看着裡面躺着的人,聶允兒睜開眼見是戚欣樂便起身走過去。“欣樂。”
戚欣樂抓住她的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你這兩年去哪裡了?過得怎麼樣,怎麼那麼傻。”
“我很好,欣樂,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你與段干邑好好的。”
“允兒,我我這救你出來。”說着,戚欣樂施法試圖打開鐵柱;“沒用的,欣樂。”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去找冷乙邪,他不可能如此狠心置你於死地。”戚欣樂說着轉身離開。戚欣樂想着是來告訴她蘇白月的孩子流了,情急之下把這事給忘了,想想告訴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令謬千倒了兩杯茶,看着站在閣樓前背對着自己的冷乙邪;“你如今可算是徹徹底底的成了個混蛋了。”令謬千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一口;“不過無妨,男子應心胸懷天下,女人嘛,多的是。”
冷乙邪轉身坐下,看了一眼令謬千不語。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你就沒有神無宗的消息。”
令謬千搖搖頭,“從未有人聽說過有此宗派。”
“尊上。”蘇白月上前抓住冷乙邪,冷乙邪咬咬牙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放手!”蘇白月緩緩放開手。
冷乙邪看了一眼戚欣樂,皺眉準備從她身邊走過。“尊上。”想着他連失兩子,又與允兒鬧成這樣,戚欣樂心中頓時升起一絲難過。看着蘇白月她想看看冷乙邪對蘇白月的孩子是什麼態度:“蘇侍人,也曾懷了小尊少,雖說後來流了;但尊上也……”
“什麼?”冷乙邪看向戚欣樂。
蘇白月聽到戚欣樂的話臉立刻嚇得慘白,忙上前抓住冷乙邪的手:“尊上,莫要聽她在這裡胡說。”
冷乙邪擡手把蘇白月甩了出去,戚欣樂見狀便有些不解,思索一會便明瞭。“尊上不知蘇侍人懷有身孕一事?”
冷乙邪轉身走到蘇白月身邊,他雖另娶兩個侍人,從誰不曾碰過,現在說有孕他倒是想好好問問是誰:“有孕?蘇侍人與本尊說說,這是誰的?”
冷乙邪坐在冥裔宮偏殿內,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五人。怒吼道:“說!怎麼回事!”
“回回尊上,是是侍人讓奴婢在尊後面前佯裝她懷孕,奴婢,奴婢死罪。”一個婢女趴在地上說。
“胡說!尊上,別聽他們的。”蘇白月狡辯道。
“尊上,蘇侍人威脅下官說,此事以流產瞭解。不許張揚出去。罪臣該死。”
冷乙邪看了一眼慕子凝。“慕侍人可知此事。”
慕子凝從旁邊的位置上起來:“稟尊上,子凝知道白月妹妹有孕,卻不知… “
“荒唐!簡直荒唐至極。來人,將這欺上瞞下的女子給本尊關起來。”
“不,不要,尊上,不要,饒了白月,白月再也不敢了。”
冷乙邪走進囚牢,讓牢役打開門。走了進去,只見桌上放着一個戒指,冷乙邪神情嚴肅並黑下來。“人呢?”
牢役忙跪下“啓稟尊上,屬下從未離開過,也沒人進來過。”
冷乙邪一拳打在牆上,目光露出殺意。“尊上饒命,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