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巴提起靈目童子,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看起來,這個靈目童子很多年前就很恐怖了。
玄冰蟬已經出現,但整個屋子的所有人沒一個敢出去,就連那藍旗袍女子也沒動,任然不緊不慢的喝着茶水。
壓抑許久之後,房間裡這纔出現一些竊竊私語,但任然沒人敢大聲說話,剛纔都給嚇怕了。
我悄悄問小啞巴靈目童子是咋回事兒。
小啞巴喝了一口茶水,給我說了一些關於靈目童子的事。
原來這個靈目童子在數十年前就在玄術界成名了,別看他的模樣只有七八歲,可他的具體年齡誰也不知道。
他原來不是這樣的,後來練了一種黑玄術,走火入魔以後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只有玄冰蟬,能夠讓他恢復原來的樣子,所以,每次玄冰蟬出現時,他必定會來。
不過靈目童子的運氣似乎不是很好,加上這次,他等玄冰蟬等了三十年,前兩次,總會發生一些意外讓他空手而歸。
他以前的修爲就很恐怖的,傳說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經到了天階高手的境界,只不過沒想到,這一次他的修爲竟然突然精進了那麼多。
我聽完驚訝道,“那他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小啞巴輕輕搖了搖頭,“在玄術界,誰也不敢自稱天下無敵,每一個自稱天下無敵的,都會死得很慘。”
“龍致遠當初的修爲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可也是因爲莽撞和狂妄,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只是個見不得光的活死人。真正的高手,不僅修爲高,而且心機也特別重,浮在水面上的,都只是冰山一腳,在玄術界,還不知道隱藏着多少深不可測的高人。”
我現在雖然已是玄術界的一員,但對玄術界的認知卻一知半解,只知道天階高手是很厲害的境界,然而並不知道天階高手之間差別在哪裡。
我就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問小啞巴,“如果這個靈目童子和阿木打起來,哪個厲害?”
小啞巴毫不猶豫的吐出兩個字,“阿木!”
我聽完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我也知道阿木厲害,但看見他和萬靈聖教動過手,也沒見他怎麼佔了上風。
小啞巴聽了我這個疑問後,看着我笑道,“萬靈聖教的七護法,要是連阿木都打不過,早就滅了,等你以後的玄術修爲再精進一些,你就知道七護法有多厲害。”
這個時候,我才更加深刻理解出發時教主送我的那句話:只可智取,不可力敵。
雖然之前我也猜到,這次肯定會遇到很多高手,但卻沒想到會出現靈目童子這樣的狠角色。
而小啞巴卻壓低聲音對我說了一句,“其實現在最可怕的,不是靈目童子。”
我一愣,這話怎麼講?他不可怕,誰還可怕?
小啞巴一面幫我倒了杯茶,一面道,“隱藏在暗處的,永遠纔是最可怕的。”
她這句話我的意思我明白,就是暗指,坐在屋子裡的這些人當中,也許還有比靈目童子更厲害的角色,只是他們更懂的隱藏自己。
我無意中瞥了一眼那個藍旗袍女子,心裡暗想,她會不會就是其中一個?
我連續喝了幾杯茶,可是小啞巴依然一杯接
着一杯的給我倒,並悄聲告訴我,“這是龍涎茶,玄冰蟬本身雖無攻擊力,但其身上的寒意足以將人凍死,想要靠近它,必須喝了這龍涎茶。”
我看着茶杯裡清亮的茶湯,還沒想到這茶有如此功效,怪不得會賣這麼貴。
小啞巴又和我說了那個此時正爬在茶臺上呼呼大睡的老闆娘,道,“這個女人也是個神秘莫測的人,她每年只做一天生意,但歷經幾十年,卻總能完好無損。沒人知道她是誰,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定不簡單,所以對這個人,你也要格外提防。”
我輕輕點了點頭,其實這點我之前也猜到了,在那麼多高手面前,她任然遊刃有餘的做着生意,可想而知她絕非泛泛之輩。
屋子裡的寒意越來越重,不過喝了龍涎茶之後,並沒有感到多寒冷,只是從牆上和桌子上結起的厚厚一層冰霜能看出,此時的溫度一定非常低,要是沒和龍涎茶,估計早就受不了了。
外邊嗡嗡的蟬鳴聲忽遠忽近,伴隨着蟬鳴,還有樹葉搖晃的嘩嘩聲。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出去,或者說是不能出去,因爲四周都被靈目童子結了網,那些密密麻麻比頭髮絲還細的白絲,碰之即死!
不一會兒,蟬鳴聲和樹葉搖晃的聲音戛然而止,屋子裡的冰霜也迅速消退,化作一層露水附在屋子周圍。
所有人皆是面色一凝。
接着,有幾桌的人開始變得慌亂起來,因爲靈目童子出去之前留下一句話:等我抓了玄冰蟬,再回來殺你們噢。
坐在最左側那桌的一箇中年男人突然站起身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想辦法衝出去!”
說着,單手一仰,一柄朴刀便憑空出現在他手裡,我看見他面色憋得通紅,朝着門口一步步走去,然後雙手高舉朴刀,對着那寫密密麻麻的白絲狠狠砍了下去!
鐺!
一聲金鐵交際的聲音,那些看起來比頭髮還細的白絲竟然紋絲未動,那中年男人直接被震得後退兩步,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從他的腳底如同觸鬚一般升起幾根白絲,瞬間就把他包裹住。
緊接着,他身上的肉便碎成一塊一塊的往下掉,不到幾秒鐘,整個人便活生生的被那些白絲生生勒成一堆碎肉!
有幾個人直接嘔吐了起來,這下,再沒人敢硬闖那些白絲。
“我們和他拼了,我就不信我們加起來,還打不過他一個!”
一名穿着背心的大漢大喊一聲,不過聲音帶着顫抖,是那種被逼到絕路已經面臨崩潰的感覺。
不過他的這身大喝立刻得到部分人的支持,紛紛恢復了勇氣,表示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和靈目童子拼了!
有個人甚至還拿出一顆手雷,大聲道,“大不了同歸於盡。”
只不過他這話剛說完,手裡的手雷便脫手飛了出去,胖乎乎的老闆娘一手拿着手雷,一面打着盹兒道,“你這玩意兒沒用,別把我這小店打壞了,你賠不起。”
說完之後,竟然把那顆手雷放進嘴裡,直接吞了下去,然後繼續爬在茶臺上打起呼嚕。
那個拿手雷的人顫慄不已,醜奴衝他嘿嘿笑道,“喂,哥們兒,你這玩意兒在這不好使,下次你不如開輛坦克上
來玩兒玩兒,哈哈。”
藍旗袍女子瞥了一眼醜奴,醜奴這才閉上了嘴,又重新拿起一根肥膩膩的豬蹄膀,啃得滿嘴是油。
一羣人手持兵刃,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可是當靈目童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那羣人頓時就開始顫抖起來,完全沒了剛纔的那股勁兒。
噗通!
一人率先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小爺,玄冰蟬你已經抓到了,你就饒了我們吧!”
接着,那羣人紛紛噗通跪下,衝着靈目童子求饒。
靈目童子面無表情,眼神直勾勾的,那羣人看着靈目童子這副模樣,更加害怕了,有幾個人的褲襠都溼了。
半晌後,只聽嘎嘣一聲,靈目童子的一隻手臂突然掉在地上,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發出嘎嘣的一聲。
緊接着,是第二隻手臂,然後就是肩膀上的肉……
當靈目童子全身掉得只剩個腦袋的時候,突然開口露出一個極其詭異的笑容,“我們都上當了,所有人,都得死!”
說完之後,嘩啦一聲,無數根冰刺從他腦袋裡冒了出來,整顆腦袋就像是一隻長滿冰刺的刺蝟一樣。
隨着靈目童子的死去,四周的白絲也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外邊再次傳來嗡嗡的蟬鳴聲,房間裡頓時再次迅速的瀰漫出一層白花花的冰霜。
“是玄冰蟬,大家快去抓啊!”
靈目童子死了以後,那羣人瞬間又恢復了勇氣,紛紛拎起兵器朝門口衝了出去。
“一羣笨蛋。”
醜奴一面啃着油膩膩的豬蹄,一面朝着往門口跑去的那羣人露出個蔑視的笑容,“靈目童子都不是對手,他們出去也是個死,真不知道腦子裡長得是不是大便!”
整間屋子的人,除了我和小啞巴,藍旗袍女子,還有那桌少數民族打扮的人以外,全都衝了出去。
不一會兒後冰霜消失,蟬鳴聲戛然而止。
那桌穿着少數民族服裝的其中一名年長的人站起身來,緩緩道,“該死的,都死光了,伢子們,跟着我去抓玄冰蟬。”
他一聲令下,其餘幾個年輕人也站了起來,並把桌子下邊的黑布揭開,我看見下邊是幾口黑漆漆的泡菜罈子一樣的東西。
那羣人似乎特別自信,抱着罈子就走了出去。
醜奴用手背隨意抹了下油膩膩的嘴脣,衝藍旗袍女子道,“這羣人才是正主,我先去看看吧,不然玄冰蟬就該落他們手裡了。”
藍旗袍女子不緊不慢的用一塊絲巾輕輕擦了擦嘴脣,緩緩吐出兩個字,“去吧。”
“得嘞!”
醜奴得到同意後,高興的站起身,扛着那柄大得誇張的巨錘便朝外邊衝了出去。
藍旗袍女子突然扭頭看着我,“我能否向二位提一個不情之請?”
小啞巴下意識的往我這邊靠了靠,警惕的看着藍旗袍女子道,“你說。”
藍旗袍女子表情淡漠,“玄冰蟬對我很重要,麻煩二位待會兒不要和我爭。”
“要是我們不答應呢?”小啞巴已經站起身擋在我的面前。
“不要爲難我,我不想殺人。”藍旗袍女子淡淡道。
(本章完)